“李公子!”二丫三丫緊跟著小五小六,打屋內跑出來。
兩個小丫頭看到李承風,忙老老實實招呼了一聲。
“叫我承風哥哥。”李承風在兩個小丫頭麵前蹲下,然後打包袱裡拿出幾串糖葫蘆,一捧飴糖來。
二丫三丫驚喜的接了過來,然後仰著俏麗的小臉,甜甜地喊了一聲,“承風哥哥。”
要是換作以前,那指定是不會喊他哥哥的。
這句哥哥意味著什麼,此刻若有外人在,那必定是再明白不過了。
合著洛丫頭的兩個妹妹,這是認同洛丫頭跟李承風的關係了呢。
這句‘哥哥’跟‘姐夫’也無異了。
當然,二丫三丫也不是瞎喊的。
大姐都收了李公子的畫像了,說明大姐對李公子,也是有那方麵意思的。
故而她倆才會這麼乖巧地喊出了這句‘承風哥哥’。
李承風因著這句哥哥,心噗通噗通,跳得飛快。
看來他跟洛丫頭的事,肯定能成了。
而何洛洛,也聽到外頭的動靜了,出來一看,見是李承風,也是詫異了一下。
“這,李承風,你怎麼回來了?先前不是托信說,要回鄉過年麼?”
李承風紅著臉望著何洛洛。
“我回鄉了一趟,祭祀過我娘了……那個,一個人過年也是冷清,所以……”
頓了頓,他鼓起勇氣道,“小東家,我想跟你們一塊兒過年,你們不會……嫌棄我吧?”
“嫌棄什麼?”何洛洛嘻嘻笑道,“多一個人過年不更熱鬨麼?快進來快進來,彆傻站在外頭了,外頭多冷?”
她也是沒想到李承風會在除夕這天趕來。
據她所知,他的老家距離賀州城可不近,來回至少十天。
書院裡假放得又晚,臘月二十才放的假,所以李承風這是日夜兼程,才趕在除夕這天趕到的這裡。
他也是一臉的風雪疲憊,跟著何洛洛進了屋子。
“快過來烤火。”何洛洛招呼他進了廳堂,然後又吩咐二丫 ,“二妹,你去廚房打盆熱水來,給你承風哥暖暖手腳。”
雖然這場風雪,比起幾個月前的凍災好得多,但這麼遠的路走下來,也是凍得欨嗆。
“二丫你玩兒去,我自己去倒水。”李承風忙放下包袱,然後熟門熟路的拿起木盆,去了廚房。
凍災那回,他來這兒住過兩晚,一切都挺熟悉的。
何況他又算不上客人,哪能使喚兩個小丫頭乾活的?
何洛洛也委實沒把他當外人看,也就由李承風去了。
李承風打來熱水,洗去了身上的風雪,然後又脫掉靴襪,把冰冷的雙腳泡進去。
何洛洛則在一旁清洗豬蹄,兩個人,一個俊郎少年,一個俏麗少女,圍著灶火坐著,雖然各忙各的,但畫麵卻出奇的溫馨。
甚至讓何洛洛恍惚覺得,有這樣一個家,似乎也不錯。
反正李承風,沒父母兄妹,嫁給他,即沒有婆媳矛盾,也沒有姑嫂矛盾,想想還挺好。
這個時候,李承風已經泡完手腳,穿上鞋襪恢複暖和了。
“餓了吧?早飯指定沒吃。”
何洛洛沒等李承風答話,便又跑去廚房,給李承風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麵。
一大碗麵,上麵臥著個香噴噴的雞蛋。
李承風望著這碗麵,不心鼻子又酸了酸。
除了他娘,第一次有彆的女人,對他這般好。
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說了句謝謝,然後便捧著麵,吃了起來。
吃完麵,走到何洛洛跟前,溫聲對何洛洛說,“我來收拾豬蹄,你烤火去。”
何洛洛聽了這話,也是鬆了一口氣。
她前一世在現代,過年過節有父母和哥哥,她都是被父母哥哥寵得什麼都不乾的,所以才會這麼久,都沒把一隻豬蹄弄乾淨。
方才還擔心,這頓年夜飯自己弄不出來呢。
畢竟很多時候,眼睛會了,腦子也會了,但手就是不會。
李承風倒是熟練,她剛才死撬不掉的豬腳殼,他拿到火上一燒,然後用刀背一敲,就麻利地把那豬蹄殼給敲了下來。
“厲害,厲害!”何洛洛不由堅起了大拇指直誇。
“這也叫厲害?”李承風倒沒想到,這麼點小事也能被誇。
不過得了心上人的誇,心花怒放。
告訴何洛洛說。
“我七歲的時候,就開始侍弄年夜飯了。”
“我娘跟你一樣,連個豬蹄殼都敲不下來的……殺雞也不會,都是我來。”
“今兒除夕這一頓,我來做,你和二丫三丫,等著吃就是。”
“好啊好啊。”何洛洛長籲了一口氣。
她的廚藝,僅限於紙上談兵,真正操作起來,一塌糊塗。
還好還好,李承風給力,否則這個年夜飯,最終隻怕還得打隨身空間往外端菜。
李承風不愧是七歲就開始侍弄年夜飯的人,廚藝那不是一般的好,有條不紊,井井有條。
不一會兒,豬蹄就沌上了,雞湯也熬好了,羊肉也開始下鍋了。
整個院子,那也是香氣籠罩,香氣撲鼻,香飄十裡。
“唔,好香啊。”何洛洛出來摟柴火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廚藝漸長啊何洛洛……”
聽了這話,何洛洛驚詫地轉過身來。
便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風雪中。
是江景年。
江景年身上的玄色鬥篷和滿頭的墨發,儼然已經被風雪染成了白色。
“這頓年夜飯,多一個人跟你們一起過,你不會嫌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