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兒走了好幾家店,都是碰了壁,還有人嘲諷她。
“姑娘有幾分美色,何必來乾這種活?上春香樓去呀,那裡又好玩,又有錢,才最適合你!”
林錦兒氣得差點兒吐血。
春香樓什麼地方?
如今溫嶺最有名的青樓,叫她去做妓子?不得把人氣死。
委屈得得都要哭了。
這個時候,想起何洛洛這個表姐的好。
若那個時候,不得罪何洛洛,如今她如何要受這份氣?被人這樣羞辱?
她能寫會算,彆說當老板,就是跟馬陽陽一樣,去哪個鋪麵做賬房,不也是很容易的事嗎?
可再後悔也是無用,她和娘還有外祖母,把何洛洛得罪得死死的。
偏人何洛洛又是那種不吃回頭草的。
待人好的時候,真心實意,絕起情來也是半點麵子不看。
總歸自已先錯了路,如今也隻能自食苦果了。
“姑娘?”正坐在路邊餛飩攤子,愁眉苦臉,過來一位麵生的公子哥,笑著跟她打招呼。
林錦兒正想哪個凳徒子想調戲她呢。
還想罵來著,可抬頭一看,見是位華衣錦服的年輕公子,並且一看就是有錢人,臉色立馬軟和下來。
“公子喊我做什麼?我們認識嗎?”
“不認識。”那男子唰地打開折扇,然後笑著在林錦兒旁邊的凳子上坐了。
兀自就介紹了起來。
“在下姓王,名謹,剛來溫嶺沒幾天,姑娘貴姓?可否與你認識一下?”
這位姓王的公子,不是彆人,正是沈碩之的朋友。
租賃何洛洛鋪麵的那一位,家中有位姐姐,在宮裡當妃子。
這種身份地位的京城貴公子,氣質貴氣談吐,自然是李雲這種小門小戶出身的所不能比的。
林錦兒曾經也是跟著主母,去過京城,有幸參加過京城上層人士的筵宴,見識過高門貴戶的大家公子的,這會兒,一眼就覺得王謹,非同一般。
馬上換上了副羞答答的表情,嬌滴滴地回答說。
“小女姓林,名錦兒,能與公子認識是小女的榮幸。”
“林錦兒……好名字。”王謹誇了一句。
隨後又邀請道,“我剛來溫嶺,也沒什麼朋友,頗感寂寞,能否請錦兒姑娘,喝個茶?”
林錦兒正因為能遇到這等有貴公子而高興,哪可能拒絕?
自然是欣然答應的。
於是王謹便帶著林錦兒,去了一旁的茶樓。
這個王謹,原本就是情場上的老手,拿捏一個鄉下丫頭還不是手到擒來。
當即就讓林錦兒,芳心暗許了。
不過林錦兒也是學乖了,知道越是容易得到的,越不受人珍惜,所以這回,她硬是端得死死的。
隻與王謹喝茶聊天,半點不受他撩撥。
王謹初來乍到,確實有些孤單寂寞,林錦兒又頗有些姿色,他也一時撩不到手,心也十分癢癢。
喝完茶,林錦兒要告辭而去時,他忍不住便道:
“錦兒姑娘不正在找事做麼?我的布莊缺位賬房,你若有興趣,不妨試試?”
林錦兒一聽,喜出望外。
“王公子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
“那太好了,我願意試試的。”
於是一拍即合,林錦兒便跟著王謹,去了他的布莊。
好巧不巧,王謹的布莊,就靠著天下客棧。
看到王謹領著林錦兒進了鋪子,何洛洛也是忍不住笑了笑。
“洛丫頭,你笑什麼?”馬陽陽出來瞧了一眼,然後有些奇怪地問何洛洛。
何洛洛道:“今兒林錦兒到處找事做,看來隔壁的布莊,要請她當賬房了。”
“哦?你怎麼知道?”
何洛洛聳了聳肩,“猜的,畢竟她能寫會算,也隻會學你,去應聘賬房吧!”
何洛洛還真是猜對了,打這天開始,林錦兒便在王氏布莊,當起了賬房。
倒是學乖了,不像以前跟李雲那時候那般,心急了,一直吊著王謹的胃口,裝得正兒八經,學著馬陽陽一樣,早來晚走,算賬打算盤,乾起了賬房的活。
何洛洛倒也不是見不得她好。
她要是有這個覺悟,靠自已的雙手,說明還有救。
總歸,男人要是靠得住,母豬都要上樹。
對她而言,自已才是自已最大的靠山。
希望林錦兒經曆了這麼多事之後,也能明白這個道理。
總之,林錦兒和芸娘,又重新在溫嶺落了腳。
有宋高和獵戶村罩著,雖然她倆得罪了李雲,但也沒誰敢找她們的茬。
而溫嶺,也一日比一日熱鬨起來。
何洛洛的鋪麵,陸續租了三十五間出去。
當然,也不是間間都是五十兩這樣的高價。
小一點稍偏一點的,三四十兩也租。
總歸這日一算,她這一個月,光租金都收了一千四百兩。
外加李雲那一萬兩的巨額診金,她手裡如今已經有了差不多一萬三千兩的家當。
可惜江景年離開得匆忙,連借據都沒來得及寫,否則加上他那一萬金,自已妥妥的已經成了小富婆了。
手頭有了銀子,她打算要把生意擴大。
這日午後,等酒樓客人走完,何洛洛來到聚福樓。
“洛丫頭,吃飯了沒?”
雖然是下午兩點多了,可酒樓客人太多,吳掌櫃一家外加酒樓的夥計,這會兒才吃午飯。
何洛洛一進來,鄭氏便笑著起身問她。
“沒吃飯的話,我給你端副碗筷來。”
何洛洛笑著道,“吃了,你們吃你們的,邊吃邊談。”
於是吳掌櫃便夾了些菜,端著碗來到何洛洛旁邊坐了。
邊哐哐旋飯邊問何洛洛。
“洛丫頭是不是打算把酒樓開分店?”
“你吳遠哥這段時間,已經培養出了一個徒弟……張全,過來。”
吳掌櫃把張世德的小兒子張全喊過來,對何洛洛說。
“彆看這小子年紀小,烹飪方麵可有天賦,你吳遠哥的那手廚藝,他全學了去了。”
吳遠也大笑著開口。
“洛丫頭,你信我,若開分店的話,有他掌勺真不成問題。”
“他如今做菜,若是不說,與我做出來的口味,一樣一樣的。”
張全也是憨憨地笑著,靦腆地跟何洛洛道:“這樣吧,洛丫頭哪天有空,過來吃頓飯好了,我來掌勺……若是能過關,那讓我去新酒樓當大廚,我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