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醫院做完冷敷,跟著居延回家了。
檢查耽誤太晚,居續都吃過飯洗了澡了,她聽見車聲,披著濕漉漉的長頭發,咚咚跑下樓迎接我們:“爸!媽!”
居延應了,我隻能笑著摸摸她的頭發,沒能像過去那樣跟她嘰嘰呱呱的說話。
居續察覺不對勁,問:“媽,你怎麼不說話?”
居延說:“她受……”
我攔住他,打了一段話給居續看:“我跟朋友打賭,兩周不說話,我一定會贏的。”
居續說:“乾嘛要打這種賭,你回家說話,朋友也不知道啊。”
我寫:“但是我知道啊。”
居續說:“那好吧,不說就不說,以後不要再打賭了,我好想跟你說話。”
我趕緊點頭。
喉嚨好痛,咽口飯跟吞刀子一樣,最後我隻喝了一點湯,上樓洗澡去了。
在盥洗室,我摘了擋脖子的絲巾,照了照鏡子,發現脖子上有很明顯的淤痕。
雖然那人用了鎖喉,但好像隻是想把我勒暈,不然以他的力道,勒斷我的脖子都不成問題。
等居延回來,我又從他口中得知,他本來在外頭等我下班,但在暗中跟著我的保鏢說我被襲擊,他就衝卡進來了。
“這次算姓樊的去得及時,我暫時不讓律師起訴他濫用職權。”
我打字:“他又沒有影響到我的生活,你不要隨便起訴,得罪警察。這次多虧有他,我還得給樊警官送個錦旗呢。”
“我去送。”
“那好吧,你知道襲擊我的是誰嗎?”
居延說:“沒抓到人我也不清楚,你什麼都不用管。最近你還是不要……自己上下班了,我去接你。”
我打字:“我們要是被人一鍋端了,居續怎麼辦?我看還是多請些保鏢吧,居續和居寶閣都要顧及到。”
“好。”
他不是張揚的性格,不像彆的土豪,出趟門前呼後擁帶一大堆保鏢,生怕彆人不知道自己有錢。
他很注重隱私,出了這個圈子幾乎沒人認識他,可以說糊是他的保護色。
但是我在停車場被襲擊,他不能再繼續低調,原本放在暗處的保鏢當晚就在院子裡巡起邏。
第二天,我去上班,前後各跟著兩台車,隻要有人想超車,後麵的兩輛車就隨機出列,擋住那輛車,等紅綠燈的時候,它們就前後左右把我包圍起來。
四輛車一路護送我到公司,而且他們偽裝巧妙,彆人都不知道他們是保鏢。
坐電梯上樓的時候,我看著身邊打哈欠的牛馬們,忍不住在心中感慨:居然能被四輛車護送上班,我真是出息了。
幸好他們的薪水不用我付。
一到辦公室,我先收到了後勤部的維修單,新攔車杆八百,人工二百,收我一千。
媽的。
安東尼上了班才聽說我被人襲擊了,他叫我進辦公室,囉哩巴嗦慰問一番,最後說那一千塊他給我報銷。
隻有這句話是有用的。
之後,人力資源部、安全部和法務部也紛紛找我談話,工會還給我爭取了五千塊的人道主義慰問金。
慰問金是直接打到卡上的,我決定把這筆錢當成“兩周不說話”的打賭獎勵,等能說話那天就跟居續分了。
至於居延……
也分他一點好了。
畢竟醫藥費、安保費也要花錢,我給他一點小錢當甜頭,就能讓他繼續給我花大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