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著金色的光耀。
阿斯特賴亞的第九加護,地平線的天平用金色的護盾遮蓋一切,將整個森林置於自己的保護之下。
讓光影之森龜縮起來。
接下來...
神君那般重傷,已經不足以稱之為威脅,夏汐寒她們足以應付。
且仙月宮被雪瑤帶走了一批力量,更是不懼他們。
那...
還有一站路。
但在這之前。
蘇羽和池沐顏掠過禁忌海。
他割斷了自己的手腕,用鮮血吐沫了右手連接的山河劍,將鮮血分解成千萬份,配合上山河劍的揮動。
“鎮山河!”
魔王封鎖森羅殿的時間不知道會有多久。
蘇羽需要再加上一重防護。
山河劍揮動的禁製,吞噬了弑神神兵,神靈靈基的輕落已經逼近巔峰時期的力量,片刻間,如山河倒懸,原本向上懸浮的禁忌海水被蘇羽的鮮血蒸發泯滅,而以蘇羽鮮血構築的帷幕禁製降臨在整個禁忌海之上!
那麼,以後無論海底下的臟東西想不想出來,都要以肉身穿行蘇羽鮮血的帷幕。
沒有了那黃皮長袍帶來的加持,以及禁忌海水力量的詭異。
所謂的鎮海使,不過就是聖域。
十八翼也好,彆人也罷。
足以應對!
池沐顏哽咽道:“夠了...老公,我求求你了...不要再這樣...”
蘇羽笑了笑:“沐顏,馬上...”
“陪我去一趟龍巢好嗎。”
“最後一站路了。”
他的體力和魔力已經漸漸無法支撐。
風雲閣嗎?
已經沒有力量在管了。
好在宓月徹底繼承了鬼閣麵具。
總算會有一點香火情。
最後的最後,
要把龍巢給打成龜巢。
池沐顏輕咬下唇,嘴唇輕輕顫抖,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拒絕蘇羽請求的話語。
從身後抱著他,手帕擦著他一身的血汙。
就這樣,
一人一魔,來到了龍巢。
此時的龍巢島一片大亂。
龍羲幾欲瘋狂。
“丟了?”
“怎麼可能丟了?”
“龍睿,難道是你們...”
龍睿搖頭:“龍神王,絕對不是!”
“我早已被驅逐...如今隻剩下龍族本身的身份!”
龍睿沒有說謊。
龍羲異常惱怒。
留在龍宮裡一件相當重要的“東西”沒了。
而且,龍巢島被破壞的不像樣子。
銀龍的一位聖域追溯時光浮現出一個無比熟悉的臉龐。
“蘇羽??”
盛怒的龍神王察覺出無數種可能。
他甚至以為蘇羽隻是假死,從而為了竊取那樣東西...
可,不對啊?
池淵不是傻子。
假死騙不過他的,至少...蘇羽是真的戰死過。
究竟?
這不是蘇羽?
蘇羽...當時也的確不是聖域來著...
就在他腦子裡一片混亂的時候。
一股強大的威壓震懾住所有龍的心神。
龍神王飛出宮殿。
看到了魔力極其紊亂卻強大的天王·蘇羽。
他有無數話想說,甚至想質問。
究竟是不是你來毀我龍巢!
“蘇羽,你...”
然,
蘇羽的眼神就那樣沉默而又無情的望著他。
哪怕是不了解內情的龍,哪怕是和蘇羽有嫌隙的銀龍、火龍,也看得出來。
蘇羽...時日無多了啊?
且那種參悟生死的死誌,毫無疑問。
以他如今的力量,想要任何東西,都可以強行索取,犯不著來偷雞摸狗。
“蘇羽,當真要戰?”
蘇羽無言。
唯有沉默。
不,蘇羽如今狀態不穩定,隨時都有可能消失。
那麼他唯一的念想是...
龍羲歎了口氣:“我明白了。”
“龍巢島自即日起,封閉宮門三個月,所有龍族皆立下不可違背的誓約,絕不外出。”
“不知您,可滿意否?”
蘇羽之所以無言,是因為他滿眼的死誌,隨時都有信心和決心,拉著你們所有龍一起埋葬。
如果你們敢把種族的命運和他的命運賭一把,蘇羽不介意帶大家上路。
不說話。
因為,
唯有沉默,是最高的輕蔑。
蘇羽眨了眨眼,似是默許。
龍羲鬆了口氣。
被強行禁足了嗎?
那也好過...
像池淵一樣,成了...
“喂,火龍王您怎麼?”
“銀龍王也...不好了,龍神王冕下!”
火龍王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而原本就死過的銀龍王,被另一個銀龍取代後,再一次迎來靈魂寂滅。
兩位和蘇羽有嫌隙的龍王。
徹底泯滅了生機和一切。
僅僅隻是...
眨眨眼皮就能做到。
斷生死的法則...
這份沉重又絕望的強大,幾乎壓垮了龍族複仇的怒火。
稍有不滿,就會被他感知到,就會殺回來,殺了所有龍。
龍羲似乎明白了。
為何池淵說,他才是真正的惡魔。
一旦逼上絕路,蘇羽一人就能壓倒一切。
“算了。”
“不要生出怨念,否則...”
呼~
序列千族,何嘗有過今天,被一個人類壓得喘不過來氣。
所有族群,不是封閉,便是臣服。
還好還好。
蘇羽...
馬上就要死了。
就當是做了一個“噩夢”吧。
龍羲都有些脫力,剛才他甚至已經準備好了弑神神兵和蘇羽最後生死一搏的覺悟。
或許應該慶幸自己活了下來嗎?
......
蘇羽帶著池沐顏,漫無目的的飛行。
然後滑落到一片草原上,草原有一株高聳的菩提樹。
就到這兒吧...
“沐顏。”
“嗯?”
“你還在嗎?”
“老公,老公你怎麼了?”
“你的眼睛??”池沐顏發現,蘇羽的眼睛似乎...
消失了。
“你還在嗎?”
“在的,老公我就在你旁邊。”
“我有點累了。”
“我想,休息會兒。”
池沐顏強忍著沒讓自己哭出聲,帶著蘇羽靠在菩提樹旁。
蘇羽躺在她的膝上,似乎鬆了口氣。
池沐顏一遍又一遍的呼喚:
“老公,告訴我好麼,這到底發生什麼了?”
“我求求你了,告訴我好嗎?”
“你難道...如果黃泉路上寂寞的話,我跟你一起走!”
蘇羽揉了揉她的臉龐:“傻子。”
“彆說什麼一起走的,我隻想讓你好好活著。”
“而且我啊,不會死的。”
不會的嗎?
可你明明...
“我會...在另一個地方,看著你,看著你們。”
存在悖論。
蘇羽既不會死亡,也不會活著。
是被遺忘。
眼睛也好,耳朵也罷。
他似乎從另一個世界,另一種特殊的空間,看到一切。
“沐顏,答應我一件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