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吃醋(1 / 1)

餘佑安大步流星地走來時,芳雲忙扯了扯翠兒的衣袖。兩個丫鬟對視一眼,悄無聲息地退到了廊柱後頭。

餘佑安接替了芳雲的位置,攙扶著她慢慢地走著。

“我再躺下去,骨頭都要酥了,總要走動走動,氣血才活絡,我都走了好幾日了。”薑隱笑眯眯地說著,扭頭看向他,“外頭都安置妥當了?”

這幾日他早出晚歸忙得很,她睜眼就看到床榻另一半空蕩蕩的,晚上入睡前,也總不見他的身影,連她想將自己恢複記憶的事情告訴他,都尋不到機會。

“嗯。”他點點頭,“你那日提醒我,地動之後要小心疫症,我和柳先生討論了你之前的防疫法子,按著原樣將整個城都熏了幾遍,你聞聞,我都被熏入味了。”

“噗——”她以帕掩唇,眼角笑出了晶瑩的淚花。而後忽地踮腳湊近他頸側嗅了嗅,可眸微眯,“嗯,還真是,那可得好好泡一泡,才能將這味兒泡出來了。”

微風卷著花瓣落在她的肩頭,他的喉結動了動。她大病初愈的麵色雖不如以往紅潤,但那眉眼間的媚色卻撩得人心尖發顫。

“今日天氣好,不如你帶我出去走走。”她拽著他的袖擺晃著,腕間的翡翠鐲子叮咚作響。

耳聞不如親見,她如今擁有了現代的思維,麵對懵懂度過了大半年的地方,突然間覺得有些陌生,就連這侯府,她也是連逛了兩日才找回那熟悉的感覺。

餘佑安抬頭看了看天色,應了:“好,我帶你去。”

他叫來芳雲為她添了件披風,隨後夫妻二人步行出了府,還另備了馬車遠遠跟著,這樣她逛累了,可以隨時回府。

侯府所在的坊市,都是達官顯貴的居所,一路走來,基本上屋房瞧著都是完好無損的。

再往前離開朱雀街,兩邊開始出現一兩間塌了牆或沒了頂的屋舍,稍好些的,牆上裂道大口子。

當她經過陶大娘家時,發現原本的兩間土屋已經塌得跟平地沒兩樣了,有三個男子正在撿拾大塊的石頭。

“陶大娘的兒子林椿已經陣亡,她在這世上沒親人了,我就想著出銀子尋人幫她重新蓋兩間屋子,也好讓她養老。”見她駐步觀望,餘佑安解釋道。

薑隱點點頭,其實她更好奇的是,陶大娘一個老婦人,沒有子女老伴,她哪來的錢財填飽肚子,她可不信她兒子陣亡了,官府衙門還能每月給她送銀子。

“這不是侯爺和少夫人嗎?”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薑隱回身,看到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她說熟悉,是因為此人是與失憶的自己有過數麵之緣的蕭自閒,說陌生是因為她頭一次見到這篇小說的男主。

蕭自閒自馬車上下來,劍眉星目的臉上帶著笑容看向薑隱:“少夫人身子好了?前些日子我看餘侯整日愁眉苦臉的,人在外,心卻是留在家裡頭。”

薑隱隻是笑笑,沒有接話,目光卻定定地落在他臉上。

原著中隱忍蟄伏的男主此刻就活生生站在跟前,隻可惜,她的作者十安還沒寫到蕭自閒真正身份的時候就中途寫崩了,她還沒來得及與他詳細討論之後劇情的走向。

所以說,她穿了書,卻也完全不算穿書,畢竟她對這些人將來的命運一無所知。

蕭自閒感受到了薑隱異樣灼熱的眼神,不由挑了挑眉,暗自揣測這位少夫人莫不是被砸到後傷到了腦子,怎麼瞧著有些怪怪的。

同樣,餘佑安也察覺了薑隱的異樣,忍不住步子往側前方挪了挪,擋住了她的視線。

她不解地看了眼他的肩,往邊上站了一步,而後衝著蕭自閒略帶歉意地笑笑。

餘佑安見狀,立馬黑了臉,看向蕭自閒的眼神中多了份嫌棄。

“想來蕭侍郎應該還有公務要處理,我們夫婦二位便不打擾了。”說罷,抱拳一揖,便拽著薑隱疾步離去。

薑隱被餘佑安拖著走,走了三步還不忘回頭衝後方的蕭自閒擺擺手。

這畢竟是男主,應該有男主光環吧,還是要與他打好交道,興許這樣,她就不會早早下線,成為一個炮灰了。

走在前頭的餘佑安臉色難看到駭人,與他迎麵而過的人避得遠遠的。

經過樊樓時,薑隱非拖著他要在這裡吃了晚飯再回府,餘佑安也沒同她爭,滿足了她的心願。

其實薑隱自打頭不暈後,就已經恢複如常了,隻不過芳雲她們一直將她視作病人,這也不許,那也不讓的。

今天難得出來,脫離了兩個“牢頭”,她當然要逛夠本才算。

於是,吃完飯她還不肯上馬車,隻說要自己再逛回去。

京都經過地震一事後,多少傷了些元氣,隻不過僅限於窮人而言,那些鋪子沒受損的,都早早地開門做生意,如此也能減少些損失。

而那些富庶之人,正好有些擺件物品破損,剛好可以添置起來,所以哪怕天色暗下來了,街市上還是很熱鬨。

薑隱一邊走一邊看,很是開心,倒是一旁的餘佑安默不作聲,也不知在鬨什麼脾氣。

直到回到侯府,她才有時間和精力來哄這個男人。

今日難得餘佑安早早地回了房,薑隱見他板著臉進來,又板著臉在床榻坐下,隨手撈起一本她放在床頭的遊記翻開看著,但好一會兒工夫也沒見翻頁。

她放下篦梳,起身走到床畔坐下,歪著腦袋看著他。

他感受到她的目光,也懶得再裝,乾脆放下了本子回望著她。

“你,在生氣?”她猶豫地問出了口,“你氣什麼?”

都說女人心思多變,怎麼這個男人也陰晴不定的,明明他們離府前還好好的,怎麼去外頭逛了一圈,回來就給自己甩臉色看了,難不成嫌她在樊樓點的菜太多,心疼銀子?

而餘佑安一聽她連自己在氣什麼都不知道,便知她完全沒察覺到自己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旁的男子看有什麼問題,有些惱怒地盯著她。

“你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

“我記得啊。”她挑眉,眨眼說著,“我說了沒失憶,哦,我不僅沒失憶,還將以前的事都記起來了。”

看他並沒有因聽到自己恢複記憶而顯得開心,她便猜到自己的答案沒回答到點上。

“你放心,我記著自己以前說過的話,定會做好侯府夫人的,幫你主持中饋,幫你納妾收……”

她突然止了聲,而後看著他,秀眉微蹙:“你莫不是想納妾了?”說著,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點點頭,“啊,也是,如今林氏那邊去不了,你又一直素著。”

她咬了咬下唇,有些懊惱又有些故意地問:“憋壞了吧?”

“薑隱!”他怒吼一聲,突然探身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一個飛撲,將人壓倒在錦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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