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濕熱(1 / 1)

]薑隱忽的嗤笑出聲,眼神中滿是嘲諷的意味,纖纖玉指纏繞著帕子,似平靜的湖麵暈出一圈圈的波紋。

“說來那柳氏也是個醋壇子,這些年總是提防著家裡的妾室王氏,尋薑悅母女不痛快,若曉得薑海在外頭養了外室和奸生子,那可就——。”

她語意輕快,尾音拖得老長,滿是看好戲的意味。

“王虎這條線拴著薑海,想來他們父子投靠的定然是同一個主子,何林會繼續盯著王虎,這條線絕不會斷。”餘佑安說著,大掌拉住了她的。

薑隱點點頭,冷不防喉間發癢,抽手掩唇悶咳起來,連帶著身子都微微顫抖。

他忙撫背替她順著氣,一邊皺著眉頭問:“今日柳先生可曾為你來看過診?”

許是那晚出門受了風寒,也興許是在東禪寺被莫無項驚出了汗又受了風,總之這兩日她一直覺得利子不爽利。

昨夜更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後半夜咳了起來,鬨得兩個人都沒睡好。

今日清早,餘佑安特意請了柳先生過來替她看診,隻是後來事忙,忘記問了。

“瞧過了,隻是受了些風寒,先生說喝兩劑藥就好。”她捂嘴咳了兩聲後,覺得舒服了,這才回道。

這時,芳雲正好端了藥進來,他順手接過,用手背碰了碰碗壁,察覺湯藥已溫,這才遞給了她。

要說薑隱覺得穿書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喝藥了,這藥苦得能要人命,虧得她平日身體康健,沒怎麼喝。

端著藥碗,她做了一番心理準備,而後偏頭深吸了口氣,屏氣咕咚咕咚地一股腦兒地喝了下去。

“啊——”她咧嘴發出一聲長歎,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他塞了顆糖漬梅子,苦味一下子被甜味覆蓋。

“你啊,太瘦弱了,該讓柳先生好好為你調理調理身子。”他深情款款地望著她,抬手撫開沾在她嘴角的發絲,淺淺而笑。

薑隱看著他,不好意思同他說今日柳先生來為自己診脈時,她問了自己的身體是否有異,為何遲遲未能有孕之事。

柳先生倒是一副見慣了神情,隻耐心地替她診脈後,告訴她除了稍有些氣虛之外,並無大礙,隻要平日裡注意休息,少思少慮便好。

薑隱自認為是個缺心眼,想的事情並不多,也就近日對自己,不對,是薑隱的身世之謎以及薑海投靠何人這兩件事讓她費了些心思罷了。

“柳先生說我身子好得很,不用調理。”她吐出果子核,還想再挑一個,卻被他握住了手。

她不解地看著他,暗道他不至於小氣到不肯讓她多吃幾顆蜜餞果子吧。

“看來果然是我不夠勤勉的原因。”他意味深長地笑笑,突然起身打橫抱起她,大步流星地往內室走。

“做什麼,放我下來,我還未洗漱呢。”她圈著他的脖子,身子隨著他的大步子顛簸著,紅著臉嘟囔著。

他將人壓入被褥間,一手捁著她的腰,一手落在她的臉側,垂下頭,額頭抵著她的,濕熱的唇瓣輕含著她說道:“等會兒我陪你洗。”

因著設局,他已連素了好幾日,今日這一出手,薑隱便覺得自己被他折騰得險些去了半條命。

溫存之後,他叫水為她洗漱,如今她隻想著休息,也不再如以前那般動輒臉紅了。

第二日是餘佑芸母親裘氏的壽宴,薑隱早便準備好了賀禮,詢問太夫人的意思後,便帶著餘佑瑤一道兒去了。

今日餘道遠的府上很是熱鬨,將禮交給管事的之後,薑隱她們便隨著丫鬟去了女眷席。

將將走到廳門口,就見餘佑芸走了出來,笑盈盈地同兩人打招呼。

“弟妹和四妹妹來了,快進來,等你們許久了。”

薑隱笑笑,抬腳邁進門檻,石榴紅裙掃過門檻,複又垂落。

她放眼望去,廳內的婦人她大多不熟,反倒是有兩三個姑娘,曾有過數麵之緣。果然圈子不同後,所結識的人也不一樣了。

“弟妹來得正好,親家夫人和親家姑奶奶也剛到,正同我母親說話呢。”餘佑芸說著,丹蔻指尖指遙遙指向了不遠處。

薑隱愣了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或是會錯了意,待順著餘佑芸的指示看去,看到柳氏正與裘氏執手言歡,薑雪站於旁側淺淺而笑,儼然很是親近的模樣。

她挑了挑眉,不知這兩家是何時勾搭到一塊兒去的。

她轉頭與餘佑瑤對視一眼,笑道:“那咱們也過去向大伯母賀個壽。”

實則,在薑隱進來之時,不遠處的柳氏三人已經察覺,此時見她們過來,個個都轉頭看來。

“祝大伯母年年歲歲健康安樂。”薑隱走到麵前盈盈下拜,鬢間累絲金鳳銜著的東珠晃得人眼花。

她抬眼看到一旁眼神迷離的柳氏,也微微欠身。

這是裘氏第一回正經打量薑隱,早前餘佑安大婚時,她雖去了,但隔著卻扇也瞧不真切,後來為家主之事,她留在府裡未曾去侯府,所以這是她頭一次見自己的這位侄媳婦。

“今日怎麼沒帶宣哥兒同來?”一看二人身後沒有宣哥兒的身影,裘氏開口問道。

薑隱聞言,歎了口氣:“這不是前些日子受了些驚嚇,這幾日夜裡總魘著,便未帶他同來。”

裘氏連連點頭“嗯,此事我也聽說了,確實嚇人,也著實辛苦你了,將宣哥兒教導得那般好,如今外頭哪個不誇宣哥兒乖巧懂事的。”

她隻笑笑,不語,倒是一旁的柳氏接上了話。

“是啊,宣哥兒她確實教得不錯,可惜終究不是自己肚子裡出來的。”柳氏說著,無奈地看了薑隱一眼,“我勸了她好幾回,就是不聽。”

柳氏與裘氏說著,兩人一副熟絡的模樣。

裘氏聽罷,點了點頭,看向薑隱,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侄媳婦,這事你可得聽你母親的,為夫君開枝散葉,相夫教子是女子的本分,隻有生下孩子,才能在侯府站穩腳跟。”

“你瞧,你大伯母都是這般說的,你也要體諒我這個做母親的心,母親定然是向著你的,還是趕緊找個大夫瞧一瞧吧。”柳氏說著,拉過她的手輕輕拍著。

薑隱挑眉,猛地抽回手:“母親是當真以為我不曾瞧過大夫?我為何遲遲未能有孕,母親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原因。”

此話一句,柳氏皺起了眉頭,眾人紛紛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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