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場獨屬於顧懷夕的煙花(1 / 1)

顧懷夕喜歡的緊,自沈嘉白手裡將貓接過來,

“小心點,還不會收爪子,小心撓破。”

顧懷夕點點頭,將小貓放在懷裡,不斷的撫摸著那身柔軟的絨毛。

沈嘉白看見她喜歡,情緒也被她輕而易舉的牽動,跟著歡喜起來。

他躬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捏了捏貓耳朵,“它還沒有名字,夕夕給它起一個吧。”

顧懷夕想了想:“它這麼白淨,就叫糯米吧。”

沈嘉白瞪大眼,實在沒想到顧懷夕會起個吃食的名字。

糯米對他隨意捏耳朵的行為十分不滿,衝他喵喵叫了兩聲,轉頭就窩進了顧懷夕的懷裡。

沈嘉白瞪了它一眼,“小沒良心的。”

“今晚有燈會,要不要出去轉轉,我看你總窩在屋子裡,對身子不好。”

顧懷夕其實不太想動,可沈嘉白送了她小貓,又這麼殷切邀請,實在不好意思推辭。

燈會每個月都有,新奇的事物也並不多,顧懷夕走馬觀花也就看了個遍。

沈嘉白拉著顧懷夕來到夜市的半月橋上,視線抬高能俯視一整個燈火闌珊的街道上和熙熙攘攘的人群。

顧懷夕犯糊塗,

“來這裡做什麼?”

沈嘉白繃著唇不說話,又是一副故弄玄虛的樣子,他湊到顧懷夕耳邊,清亮好聽的聲音響起,

“夕夕,我送你一個禮物。”

還沒等顧懷夕聽清最後一個字,如淵的夜空就綻放了第一束煙花,

像無數顆星辰迸發,絢爛多彩。

顧懷夕看著煙花,沈嘉白看著她。

煙花短暫,今夜卻放了許久,惹得逛夜市的人都停住腳步,一齊欣賞這盛宴。

夜空重回寧靜後,沈嘉白定定的看著顧懷夕,“夕夕,希望你以後的人生就如這煙花一樣絢爛奪目。”

若我有機會參與你的人生的話……

顧懷夕眉眼彎彎,眼眸亮晶晶的,在月色下美的驚心動魄,那種心動的感覺再次湧現,沈嘉白竟有些不敢看她的眼。

他知道,胸腔裡的那顆心,一直都在為顧懷夕跳動。

顧懷夕看著他,並沒有說話,她也喜歡過一個人,知道那是什麼樣的狀態。

“我們回去吧。”

沈嘉白點點頭。

二人轉身時,看熱鬨的人都已經散去,橋下唯獨立著兩道身影,男子深眸如淵,在夜色下絞滾著暗色情緒,看他們的眼神,就像是親手捉到了對自己不貞的妻子一般。

而他的身旁,靜靜立著蘇紫菀,同樣複雜的看著他們。

顧懷夕臉上的笑意慢慢僵住,因為煙花揚起的喜悅,開始慢慢消散。

沈嘉白也收起了笑意,視線與謝淮聿在夜空中無聲交彙。

蘇紫菀伸出手,挽住謝淮聿的手臂,無聲炫耀著她的戰利品。

顧懷夕就像沒看見一樣,滿眼漠然。

再見,就連陌生人都算不上。

“走吧。”,顧懷夕輕聲說。

沈嘉白點點頭,跟隨著顧懷夕的腳步,從謝淮聿和蘇紫菀身邊擦肩而過。

謝淮聿眉心慢慢擰起不悅,腦海裡浮現他們二人依偎著看煙花的場景,她還刻意裝扮過,與在國公府裡時的死氣沉沉完全不一樣。

她是為了報複他,隨便挑個男人就嫁麼?

謝淮聿有些氣不順,他還沒同意和離,她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和彆的男子親密,沒有半點分寸!將他和國公府的麵子往哪放?

——

沈嘉白一直把顧懷夕送到府門,就在顧懷夕轉身進門之前,沈嘉白將她留住,猶豫再三,他想吧今夜沒說出口的話一股腦說出來。

“夕夕.......”

顧懷夕率先打斷他,“小師兄,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我很感動,可我現在隻想好好陪伴家人,至於彆的還不想考慮。”

並不是因為離開了謝淮聿,她就心如縞素不能接受另一個男人,她也有接受新人生的權利。

隻不過,身帶劇毒命在旦夕,她將未來隨意許給彆人,太不負責任。

沈嘉白肉眼可見的失了光亮,早就知道答案,可難免還是有些沮喪,

臨走時,他摸了摸顧懷夕的頭,溫潤的眸子如山間溪流般清澈,他堅定的說,

“沒事,我會等。”

沈嘉白走後,顧懷夕在原地站了片刻,轉身時,她看見了謝淮聿。

他站在巷子儘頭,華貴玄衣隱匿在幽暗的夜色裡,像一道凜冬的風雪矗立在冰雪山巔,不知道站了多久,或許目睹了沈嘉白和顧懷夕說話的全過程。

他肩寬腿長,沒幾步就走到了顧懷夕的麵前。

顧懷夕終於看清他的眸子,陰鬱涼薄,極其不滿。

這好像是他們和離後,第一次單獨相見,顧懷夕冷冷開口:“你是來送和離書的?”

謝淮聿寒唇緊繃,淡聲道:“顧懷夕,我還沒有同意和離,我們的婚姻,你一個人說了不算。”

顧懷夕看著他,記憶裡他一直都是這樣的漠然,記得剛嫁給他的時候,她心血來潮親手給他做了件寢衣,獻寶一樣拿給他的時候,他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同她說以後不要做這些無用功,有那些閒時間不如多陪陪他的祖母。

她當時好像也沒多沮喪,畢竟一顆溫熱的心,需要一次次的涼水交疊才撲滅。

“你這算什麼?”

謝淮聿眸色冰涼,淡淡說:“顧懷夕,當年是你太傅府主動來提的親,口口聲聲說愛我,現在又是你要和離,你把我當什麼了?”

“什麼都是你說了算?”

顧懷夕想笑,他竟然一副受害者的模樣反過來質問她,

她說:“當年是我瞎了眼,沒看清你的皮囊裡揣著一個蘇紫菀,若我早知道,絕不會踏入你的世界,現在我隻是清醒了而已。”

謝淮聿擰起好看的眉,不理解顧懷夕的話,

“蘇紫菀隻是個平妻的名份而已,她在邊疆受了多年苦楚,我補償她一二難道不應該,你作為我的妻子,為何不能與我共進退?”

顧懷夕笑出聲,“隻是名份?那孩子呢?也是你為了名份順便賞她的?”

謝淮聿臉色開始變的難看,“我不是來聽你胡攪蠻纏的,我告訴你,我們一日不和離,你就還是我謝淮聿的妻子,你若還與沈嘉白糾纏不清,休怪我把和離書撕了,還你一份休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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