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娃兒眼疾手快的用抄網從頭部這裡罩了過去,順利的把魚兒抓住。

“哥,搞到了。”娃兒的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

這麼大黑魚,本身就值兩三百。

今天又是跟著大哥賺錢的一天。

他知道這是大哥照顧他,隨便喊誰過來打黑都一樣的,根本不用開這麼高的工錢。

不過最近要談婚事缺錢,他隻能厚著臉皮跟著一起。

情義都記在心裡了,以後大哥家不管有什麼事,自己都會鼎力幫忙的。

大黑魚進入船艙還掙紮個不停,驚的其他魚也在跳,差點把魚都蹦出去了。

憨娃兒連把隔板蓋了上去,船設計的時候就考慮過這種情況,中間這一層是專門裝魚的。

前麵因為魚比較少,他們也就沒蓋了,這會兒大家夥進場可是熱鬨的很。

搞到現在已經九點半了,秦大河收一條大黑魚確實比較累,就換了憨娃兒在前麵打路亞,再搞一個小時撤退。

等下午的時候,過了新壩到李各莊那邊再打一遍,至於鳳凰橋那邊小郭圩往後的河道,他是不準備去的,那邊的網工太多了。

一趟打完,等他們回家的時候收獲滿滿。

二十條黑魚擠的魚艙滿滿登登的,黑壓壓一片。

兩個壯漢力氣大,直接抬著船上岸,然後就地拆分,把中間的魚艙像轉運盒一樣抬到魚護那邊。

豔豔看的暗暗咂舌,兩個虎兄弟力氣真大。

一百來斤魚,連魚帶水加上船艙,都三百斤重了,憨娃兒走在前麵還挺輕鬆。

“阿哥,這麼多黑魚啊。”小丫頭看到黑魚立馬就饞了,好久沒吃唉。

“中午給你做個酸菜魚吃。”

“你會做?”

“不會,我媽......應該會吧?”他轉頭看向老娘。

“彆看我,我也不會,用鹹菜燒吧。”秦母無語的說道。

酸菜魚她倒是聽說過,要片魚,麻煩死了。

“那就紅燒,要加辣。”豔豔流著口水,黑魚的肉也好吃,不腥。

“我爸呢?”秦大河隨口問道,早上出門的時候人還在啊。

“去釣魚了,等會你送一趟飯。”秦母笑嗬嗬的說道。

一家子都是釣魚佬,家裡的魚根本吃不完,還能賣錢呢。

“哦。”

估計昨天釣到貨了,今天趁熱打鐵,等會去說說自己今天的魚獲,讓幾個空軍佬好好羨慕一波,嘿嘿。

紅燒黑魚肯定沒有酸菜魚好吃,那種魚片的爽嫩完全體現不出來,不過中午吃飯還是蠻香的。

“媽,酸菜魚就是切片之後用土豆粉抓一下,加點蛋清,晚上你試試唄。”一邊吃黑魚,他一邊還在做夢呢。

“你來片,我是沒那個刀工。”秦母絲毫不為所動。

“行。”秦大河覺得自己刀工應該還算可以,晚上試試吃一條。

吃完飯才十一點半,因為要送飯,今天吃飯都早了許多。

拎上飯盒,他騎著摩托三輪就往龍王拐去了。

到了地方,陽光熾熱的很,隔著防曬服都能感覺到熱。

三個釣魚佬垂頭喪氣的坐在樹蔭下邊,釣台孤零零的放置在河中。

秦大河也損,剛下去就大呼小叫。

“爸,今天是不是釣了到大貨,昨天那麼多魚呢。”

見幾人不吱聲,他就去翻魚護,三個魚護加一起才湊兩條鯿魚出來,還是柳葉鯿。

“嘖嘖,就這麼點啊,我上午釣了一百多斤黑魚哦。”

“滾特麼的。”看著兒子的嘚瑟,老男人繃不住了,當場就要踹他下河,被他躲了過去。

“乾嘛還動手啊。”他嘿嘿一笑。“下午回去吧,現在溫度太高,青魚不開口的。”

“再釣半天,上午來了一口,你六叔用的七號子線,被切了。”

怪不得臉色這麼難看呢,原來切線了。

能切七號子線的魚,肯定不小了。

線組細了口確實會好一些,不擋口,但是切線就蛋疼了。

“不是說都用三十號線嗎?不守巨物的話,還不如去養草魚窩子呢。”他撇了撇嘴。

龍王拐的窩子就是為了守巨物,想賺錢還是得去釣草魚或者鰱鱅。

“上午沒什麼口,我就琢磨著換個線來著。”六叔訕訕的說道。

他都對巨物不抱希望了,沒想到真來了又接不住,簡直無語了。

一條大幾十斤的青魚,起碼好幾千,現在還在悔恨呢。

秦大河沒有揪著話題不放,趁著這個功夫,去拋兩竿玩玩。

掛了兩顆甜薯玉米,隨意的丟了下去。

等了十來分鐘還是沒口,也懶得在這邊磨。

收拾好三人的飯盒就回家了。

真特麼有乾勁,三十五六度的高溫,居然還能扛得住,隻能說釣魚佬牛逼。

......

下午,兄弟倆再次出發,拉響柴油機直奔李各莊。

三點的太陽毒辣的很,不僅從頭上曬,水麵反光也曬,憨娃兒戴著草帽都扛不住,臉曬的通紅。

秦大河全副武裝也就隻能說不曬黑,熱還是照樣熱,汗水順著脖子往身上流淌,內褲都是濕的。

新壩那邊是大水麵,黑魚喜歡有結構的地方,過年的時候這裡還被他們抽過一次,所以直接略過不用浪費時間了。

到了李各莊這邊,水草、浮萍密布,正是搞黑魚的好地方。

下午還是密集式搜索,在浮萍上麵打出一個個網狀式圖案出來。

沒想到第五竿就中魚了,一條兩斤多的黑魚。

接下來仿佛中毒一樣,全是小黑魚,一斤半、兩斤、兩斤半,最大的一條才四斤。

“策那,都是小的。”秦大河鬱悶的擦了一把汗水,換成憨娃兒上前。

太幾把累了,他直接跳到水裡泡了一會兒,才上來繼續開船,憨娃兒有樣學樣。

這會兒地裡零零散散的有些人在放水護苗,太旱了也不好。

“哥,沒有大的。”過了一會兒,憨娃兒也拉上來一條小黑魚。

和他們外河根本沒法比,那邊可是大貨雲集。

“怪不得這邊大鯽魚多呢,原來黑魚沒帶的及長大哦。”他苦笑著說道。

不過小歸小,總算是有貨。

這時候,秦大河電話響了。

“喂,大河,你那邊準備的怎麼樣?”

原來是疤爺打來的電話。

“漁具準備好了,人也喊齊了,就等你這邊通知。”他示意憨娃兒休息一下。

點上一根香煙,兄弟倆美滋滋的點上。

“我今天開始養窩子的,你說說每天倒多少?”

“一天三百斤,倒之前放鹽殺殺活性,越往外圍倒的越少,核心位置一定要多。”

長江不是玉溪河,就算搞泥鰍窩也不能用相同的方法。

具體的他沒玩過,但是釣魚書和一些魚類習性的書刊他看的很仔細,勉強能做出來一些調整。

這種階梯式的窩子,能把外圍的魚聚過來。

“行,那你們明天過來?”

“後天,後天過去修整,大後天開釣,你們養三天。”

“哈哈,靠你了,現在吃大口鯰的人變多,你得準備夜釣哦。”疤爺高興的說道。

大口鯰十幾塊一斤,體型還大,賺錢的很,鱖魚和翹嘴也貴。

“我都有設備,這次你就瞧好了,咱們合作賺一筆。”

釣了這麼久的魚,秦大河的自信心也有了,這次賺錢是肯定的,就是賺多賺少的問題。

掛斷電話,他把事情和憨娃兒講了一下,得知後天就能出去賺錢了,憨娃兒也很開心,他現在就缺錢呢。

兩人想著後天去鳩茲大乾一場,心裡不覺暢快多了。

把煙抽完,兄弟倆重整心情繼續乾,一直把李各莊這邊的浮漂搜索完了,這才罷休。

總共搞了十八條黑魚,現在的資源是真好,野河黑魚除了被叉子叉以外,還沒人弄過呢。

此時已經是五點,稍微沒那麼熱了,兄弟倆開始返程乾一些野塘。

這些野塘需要上岸才行,從小郭圩往他們村子墳蔭的這一片開始。

村子中間到尾部的十幾戶人家,門口或者邊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小塘,這些塘雖然默認屬於各家自己的,但是打黑魚肯定行,又不是抽水。

這些塘裡的黑魚同樣偏小,一路打到阿爺家這邊剛好結束。

下午的收獲沒有上午好,雖然打的黑魚更多,有二十五條,但是總體重量才五十多斤,小黑魚賣錢都便宜些。

若是看哪個養殖戶不爽,把這些黑魚扔進去,那簡直就是災難。

所以不管是大黑魚還是小黑魚,隻要搞到了他統統收到魚艙裡麵,不存在放生。

也不知道後世那些聖母放生黑魚是怎麼想的,更離譜的就是放生泥鰍了。

天然的泥鰍窩,很多釣魚佬費儘心思加入這些放生群,就是為了這些人放的魚或者泥鰍窩子。

到了家裡,豔豔立刻給倒茶水,兩人嗓子都快冒煙了。

下午一壺水到五點就喝完,現在渴的厲害。

“阿哥,下午釣了多少黑魚啊?”兩人動作有點快,到了家裡就倒魚護了,她還沒看著呢。

“沒多少,五十來斤,全是小家夥。”秦大河笑著說道。

他拿起電話給老爸打了個電話。

“喂,爸,你們晚上回來嗎?”

“等會就回家。”老男人不耐煩的說了一句就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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