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泥鰍是早上放的,現在去也沒法釣啊,彆急嘛。”他安撫了一下眾人。
“你們先把衣服和東西放好,等會喝點酒睡一覺,晚上在乾。”
踩滅香煙,把手上的排班表搞好,他要開始給手電筒、電瓶這些東西充電,馬上要大乾一場呢,肯定要準備好的。
中午喝酒的時候疤爺帶著阿虎過來了,跟著一起喝了兩瓶。
告訴他們,接下來有事就打阿虎電話,隨叫隨到,每天也是他過來收魚的。
疤爺還留了兩條香煙,秦大河自己也買了不少,就連王總都在後備箱準備了幾條香煙。
餓一頓飯沒事,一群老煙鬼斷糧可不行。
五箱啤酒大家一頓就喝完了,隨後開始回各自的床上睡覺。
也就是喝了不少啤酒,不然這會兒大家肯定按耐不住的。
一覺睡到四點多,醒來就開始準備大燈和燈架,一個個急吼吼的。
“大河,我們先玩一會兒?”二虎有些不想休息。
“無所謂,反正是八個小時一班,到時候彆給我掉鏈子就行。”
兩班三倒,一班八個小時之後再輪換,這樣不用頂著十二個小時乾,人要稍微輕鬆一些。
當然,長期這樣來的話,肯定不行的。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江邊去了,光是運送東西都累得慌。
八個魚護全部扔下去了,不過碼頭距離水麵一米五,隻能安置在身後的走道邊上。
把大燈安裝好,等天黑了調試一下角度就行。
因為是悶竿釣,也就無所謂看浮漂,射燈這次都沒帶。
“都綁10+8的線組,這次就奔著值錢貨來的,大鱤魚什麼的跑了不用在意。”
“鉤子呢?雙鉤?”
“單鉤乾吧,飛魚的時候方便一些。”
無鉛無漂,就這樣直愣愣的綁上主線就行。
王總迫不及待的準備掛泥鰍,他還沒體驗過用泥鰍釣魚呢。
其他人也差不多,東西收拾好了,伸縮板凳一字排開,十來米的碼頭滿滿登登的。
秦父沒來,他得留下看家,讓雇來的老婦女開始做飯。
“我回去給你們拿飯,你們先釣著,晚上第二場換班是淩晨三點,二虎,你們玩一會兒記得回去休息。”
“我曉得,先爽爽再說。”二虎頭都不回,餌料已經拋下,隨時都能上魚哦。
沒等他走出草灘呢,後麵就傳來好幾聲大呼小叫,估計是上魚了。
三天的窩子打了九百斤泥鰍,明後天還有,這種窩子哪怕在長江也算是大手筆了,肯定肥的很。
回到院子的時候,飯菜已經做好了,鹹菜燒肉和一份紅燒泥鰍,沒有蔬菜。
不過現在的人不缺維生素,就缺油水,秦大河對這個飯菜安排的很滿意。
“阿嬸,這屋子是你家的呢?”秦大河笑嗬嗬的看著阿嬸給他們打飯,還囑咐多加點米飯,都是大胃王。
“是啊,我去我妹妹家借住了,屋子你們看著住。”
“家裡人呢?”
“老家夥在工地意外走了,還是疤爺給要的賠償,就剩一個兒子在金陵讀大學呢。”
秦大河聽到微微點頭,和疤爺有點因果在裡麵就好,這樣能安穩一些。
而且這個院子本身就比較偏僻,沒人打擾最好了。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大青鈔遞了過去。
“哪能要你的錢哦。”阿嬸連忙推開,疤爺那邊已經給過錢了。
“我們一群大男人住的都不講究,你拿著,還有個孩子讀書,以後花錢的地方多了去了。”
阿嬸聽到孩子,這才客氣的收下錢。
八個男人住六七天,住完之後收拾房子都得收拾半天,秦大河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這也就是搭人情了,不然多少錢都不可能把自己住的房子租給八個男人住。
和阿嬸聊了一下,得知她每天要給大家做三餐,還幫他們洗衣服。
這著實很辛苦了,不管疤爺那邊給了多少,自己這邊都得表示一番。
把飯菜打包好,開始給江邊的幾個狂熱分子送飯,秦父則是在屋子裡簡單吃一些。
他其實也想去釣魚,不過跟著兒子出來,哪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先要還得看家呢。
到了釣位的時候,大老遠就聽到王總和六叔他們大呼小叫,這種魚情根本沒體驗過。
拋投沒兩分鐘必然上貨,簡直不要太爽。
“怎麼樣?”秦大河笑著把飯菜拿了出來,他自己也開始吃。
還彆說,鹹菜燒肉味道真好,雖然沒放豬油,但是菜籽油還是挺多的。
“爽,哈哈,我這麼一會兒釣了三條翹嘴、一條鱤魚了。”王總喜滋滋的說道,也過來吃飯了。
既然魚情會一直持續下去,那就先吃飯了,吃飽了才有力氣乾,其他手上沒中魚的小夥伴也過來吃飯了。
“嚴哥,你呢?”
嚴哥匆忙之間回頭說了一句“兩條大貨”,就回頭繼續溜魚,他是真爽到了。
八個人大老遠出去釣泥鰍窩,這種團隊釣魚的方式還是第一次體驗呢,刺激的很。
過了一會兒,秦大河放下飯菜幫他把一條八斤多的大口鯰拉了上來。
長江的大口鯰肯定要比玉溪河多,體型還特彆巨大。
此時的天快黑了,打開大燈,一群人在江邊的燈光之下熱熱鬨鬨的吃飯,不時的吹兩句牛逼,快活的很。
“大河,這泥鰍窩子真有效果,我們回去在玉溪河也搞一個唄。”王總興致勃勃的說道。
“泥鰍我包了,不就幾千塊嘛。”
“這玩意隻能在長江搞,玉溪河搞一次這種重窩,一年都沒法釣魚的。”秦大河笑著搖搖頭。
“老陳他們知道不得找你麻煩啊,哈哈。”
“這樣啊,那就算了。”
飯菜燒的也好吃,大家吃的肚子滴溜圓。
隨後開始抽煙,秦大河直接拿著南京開始散,他也不在乎這麼點煙錢了,這次他賺的最多。
大家一起抽著香煙,坐在江邊看著對岸的燈火。
夜風輕輕的刮著,吹在身上舒服的很。
大家一邊抽煙一邊暢想著要釣多少魚,秦大河也湊趣,還發起了一個比賽。
“從第一天開始算一直到結束,誰的魚獲總數第一,等結尾的時候我買一條南京給他。”
“好,哈哈,大家比一比。”
“行。”
大家立刻來勁了,不是為了那一條煙,而是幾個男人之間的好勝心被激發起來了。
“那就這麼說好了,開乾。”
“開乾。”
秦大河找了根竹竿開始綁魚線,隨便掛了個泥鰍開始扔。
這邊的碼頭距離江麵還有一米多,魚竿是傾斜向下的,大家都搭在碼頭邊緣的木板上,連支架都沒用。
生竹竿耐造,也無所謂傷竿子了。
“上魚。”
“上魚。”
他這餌剛入水呢,邊上開始上貨了。
也沒放心上,穩穩坐著,又續上一根香煙。
竿稍一動,直接抬手刺魚,一條兩斤重的鱸魚飛了上來。
他叼著香煙把魚取了下來,起身往後走兩步,扔到自己的魚護。
每個人都有個自己的魚護,這樣方便計算重量。
“你們釣到鱖魚沒有?”他隨口問了一句,繼續拋竿。
“沒有。”大家都搖了搖頭。
“行吧,這次就看大口鯰和翹嘴了。”秦大河失望的說道。
在玉溪河蹭泥鰍窩的時候,鱖魚可是大頭子,每天一兩百斤都是好幾千呢。
不過長江裡麵鱖魚、黑魚都不算頂級的掠食性魚類,少一些也正常。
他們打窩的地方是大河的入江口,邊上還有個龍窩湖,就是為了兼顧一下其他淡水魚的。
魚竿再動,抬手、刺魚,兩斤多的生竹竿絲毫不費力的被上揚,又是一條鱸魚。
兄弟四個長期用生竹竿,一個個麒麟臂已經練出來了,小臂的肌肉極為發達,大家飛魚的動作都流暢的很。
特彆是憨娃兒,胳膊粗的嚇人。
就在他飛鱸魚的時間,憨娃兒單手起了一條四斤多的大口鯰,手握的還是大把節。
“策那,力氣真大。”王總眼皮挑了挑,這四兄弟都好猛。
他起魚還得雙手乾才行,單手太吃力了。
“哈哈,娃兒一個人能搬兩百多斤的魚走好一截路呢。”秦大河笑嗬嗬的說著,再次拋竿。
還是泥鰍窩子爽哦,比釣鰱鱅還刺激。
哪怕現在的溫度降到了二十七八度,大家也不覺得冷。
一直釣到八點,他這一個小時都搞了四十斤魚,簡直誇張。
大部分都是鱸魚和大口鯰,這邊就二虎釣的翹嘴多一些。
看了下時間,他開始催幾個人回去睡覺了。
“淩晨三點過來接班,都回去休息一下。”
“再釣一會兒啊,現在回去根本睡不著。”
“就是。”
秦大河略微有些無語,算了,不管他們。
反正第一天過來釣,肯定有精力熬夜的,下午還睡了一覺呢。
他打了個電話回去,讓豔豔早點睡覺,安心等他回來。
今天一天報平安的電話都打了好幾個了,家裡可就兩個女人在家呢。
本來還不準備帶老爸過來的,有憨娃兒在,分兩班絕對能看的過來。
不過老爸也想出來玩玩,那就隻能帶上,讓他看著另外一班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