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的時候已經七點了,哪怕陸巡來回快,賣魚還是耽擱了點時間。

今天自己釣了七十來斤,加上收魚,搞了也有一千出頭了。

把漁具先拿出來晾著,明天繼續乾,就不信拿不到一次冠軍。

車裡剩下的鯉魚倒入魚護裡麵,鰱鱅崽子和小拐子這些都放塘裡養著。

“媽,這幾條鯽魚和鯿魚明天燒了,在玉溪河釣到的。”

“曉得了。”秦母接過他遞來的餌料錢,不少呢。“你自己拿著唄。”

話是這麼說,但數錢的動作可不慢。

“你天天炒餌料也累。”秦大河嘿嘿一笑。“又有客戶訂餌料了,馬上金陵那邊也要送。”

“我去倉庫看一眼。”說著,她立馬去倉庫裡麵開始看存貨。

現在鰱鱅餌料賣的是真好,外地不少人要,本地人買的也多,真不夠明天還得炒。

現在家裡的田地都是秦父一個人伺候了,她專心管著家裡的餌料和兒媳婦就行。

叫上婆娘開始端飯菜,老爸拎著鹵鴨子也剛從利民超市回來。

現在家裡的飯菜幾乎天天都是葷菜,素菜都比較少見了,除非哪個上火才會加點涼拌菜。

紅燒花鰱尾巴,鹵鴨子,還有一份鹹板鴨燉黃豆,上次二舅母送的。

三個大葷菜吃起飯來香的很,小丫頭臉都快埋碗裡了。

她現在肚子越來越大,看著都嚇人,秦母是一刻都不敢離開視線。

“今天我帶著二虎去老二家談了下,挖掘機加上他家裡的一些配件,總共要二十五萬五。”秦父開口說道。

他拿二虎當子侄輩,肯定比堂兄弟要親近點。

“紮花廠還沒開工啊?”秦大河好奇的問道。

今天和釣魚佬一起釣魚自然也聊到了紮花廠的事,這算是鎮上的支柱產業之一了,大家都有所了解。

很多紮花廠都開始招收常駐工人了,太陽足的話,棉花很快就能上來,今年立秋都十來天了。

“沒有呢,倉頭那個大廠想運作起來可沒那麼簡單,現在還有人在換股。”老男人冷笑一聲。

“老二家也是被豬油蒙了心,本來還準備把股份賣了,一看五萬都甩不出去,又開始收股份了。”

“說不定能賺一筆呢,做生意的事講不定。”秦大河搖了搖頭。

二爺家貪是貪了點,但是不蠢,幾十萬拿出去,心裡肯定是有了計較的。

大爹家就不一樣了,純粹是做夢想shi吃。

本身沒做過生意,還想湊上去賺大錢,傾家蕩產下去,稍微有個差池一家老小半輩子都直不起腰。

農村花銷雖然少,但是能攢下來的也不多,欠個彆人五六萬,就得分好幾年才能還清。

特彆是他家還拿印子錢,過了期就是利滾利。

“二虎買挖機還得學吧?”丫頭好奇的說道,自家好像也有錢買挖機哎,還有一塊金子呢。

不過她肯定舍不得拿出來了,沉甸甸的金子多好看啊。

“回頭我教教他,這個簡單的。”他無所謂的說道。

“你也會?”三人瞪大眼睛,這叼東西會的東西真多。

“會啊,不過開挖機易學難精,要很長的工時才能把活兒做漂亮,我也就懂點基礎操作。”

開挖機簡單是真簡單,幾個搖把控製好就行,甚至比開車都簡單。

但是要做活兒做的像樣子,不廢幾千上萬的油肯定不行的。

一家人一邊吃飯一邊聊著這些瑣事,吃完飯才散去。

老爸去他車子上摸了一包黑鬆,便去利民超市和人聊天,秦大河則是開著車去拉豆腐渣了。

......

接下來大閘這邊的魚一天比一天少,第二天還算可以,大家人均釣了四十多斤。

第三天就不行了,上午來口稀疏的很。

到了下午才開始開口,太陽升溫的情況下,魚口還少,那就是資源有問題。

“大爺,你今天第一名才四十多斤,不寫了吧。”秦大河鬱悶的說道。

連續三天他都沒拿到冠軍,今天又是差五斤。

“不寫了。”陳大爺擺擺手。

每次釣魚冠軍後麵都會加上斤兩,今天這四十多斤哪好意思寫上去。

大家聊天的氣氛也差了許多,釣魚佬空軍的時候心情都不一樣。

今天好幾個人空軍了,隻是釣了一些小鰱鱅崽子。

隊伍當場就散了,又是回到各自的自留地去釣魚。

鎮上水係發達,除了玉溪河,有資源的地方還是挺多的,大家都是狂熱釣魚選手,有幾個自留地很正常。

陳大爺準備和剛子他們去彆的地方混,中心小學那一夥則是去西鄉靠近縣城的地方釣,還邀請秦大河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他擺擺手。

除非是大閘這種熱鬨的場景,不然他也懶得去和彆人一起釣。

休息兩天,自己一個人去玩路亞也好。

也沒幾天玩的,馬上棉花上來要收棉花。

這幾天太陽大,從大堤上麵看農田,已經能觀察到不少白點,這是棉花爆開的現象。

一旦棉花盛開的多了,必須得下地摘,不然容易被偷棉。

人家大半夜拎個袋子下地去摘,你也抓不到人。

再次送一趟魚到市裡,今天就三百來斤,人均二十斤,確實夠少的。

除去油費堪堪掙一條煙錢,還算不錯。

從疤爺手上拿過自己的錢,兩人叼上香煙在魚檔口子閒聊。

“今天就這麼點啊?”疤爺笑著說道。

“沒辦法,大閘那邊被搞空了。”秦大河苦笑著把情況說了一下。

每次放水的時候魚類資源會集中一點,其他時間都沒魚了,他這鰱鱅餌料太狠了。

光是大閘估計都被搞上來幾萬斤,生生的把一個資源點乾散了。

“那個王總不是說搞泥鰍窩嗎?”

疤爺可是一直惦記的,銅陵那邊的消費市場也不咋地,魚價一般般,真搞窩子自己找船去收魚多爽。

“搞不定分成唄。”秦大河笑著說道,“不是誰都和你一樣大方的,舍得給我們好幾萬。”

王總和他妹夫也說了,泥鰍窩子能賺錢,人家還想雇傭他們兩百塊一天去乾苦力呢。

這誰願意啊,大老遠跑過去掙這仨瓜倆棗的,他們自己在家又不是掙不到錢。

和秦大河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直接幫他回絕了,然後他那個妹夫就自己找人釣去了。

結果嘛,窩子打進去一萬多,魚沒搞到多少。

最後還走漏消息了,被對岸的漁民過來強行拖了個遍。等他妹夫知道消息後開船過去,人家早沒影了。

然後過了兩天,趁他家的船出去作業的時候又過去搞事,兩次一弄就把窩子廢了。

錢也沒虧多少,但是費那麼大功夫呢,最後落個雞飛蛋打。

“專業的人乾專業的事。”他豎起大拇指,“光說釣魚,你小子絕對算這個。”

“有些錢就該彆人掙。”疤爺笑著說道

上次哪怕被人給攪局了,最後一算賬,還是賺了一大筆,這就是花大錢請人的好處。

幾天功夫,秦大河他們一夥人可都是拚了命在釣,而且外地人也不會泄露消息。

“嗬嗬,道理都懂,眼睜睜看著幾萬塊進入彆人口袋,真能做到的可沒幾個。”人心啊,最是貪婪不過。

陪著疤爺聊了一會兒,香煙抽完,眼看著都六點出頭,他就回家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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