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怨偶(1 / 1)

還不等桑晚秋開口說句什麼,一旁的保鏢立即握住她的右手。

隻聽“哢嚓”一聲響,緊接著屋子裡,傳來桑晚秋的一聲淒慘的哀嚎。

強烈的痛楚,讓桑晚秋的五官變得扭曲,她眼眶迅速蓄積滿了淚水。

因為太疼,她動了動嘴唇,卻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一旁的傅司塵心疼壞了。

他一把推開牽製著自己的保鏢,發了瘋似的朝著桑晚秋跑了過去。

“晚晚!”

是骨頭錯了位,桑晚秋的右手,以一種詭異的弧度耷拉著。

她虛弱的靠在傅司塵的懷中,渾身的力氣就仿佛被抽乾了般,額頭上豆大的汗水,往下滾落。

傅司璟冷淡開口,“本來不想對女人動手的,可是,你觸及到了我的底線。”

見狀,傅司塵雙目猩紅,他仇視的等著傅司璟,怒氣衝衝道:“老三,這筆賬,我記下了!”

傅司璟不是被嚇大的,他瞟了他一眼,“好啊,我等著。”

話落,傅司璟頭也不回的離開。

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傅司塵才抱起桑晚秋道:“晚晚,你忍著點,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桑晚秋臉色慘白,她靠在傅司塵的懷中,虛弱的點了點頭。

她是名小提琴手。

這三年,因為之前的抄襲醜聞,桑晚秋事業全毀。

沒有樂團敢要她,她隻能在外麵的培訓機構,接私活,教小孩子拉小提琴。

可如今右手被廢……她還怎麼工作?

桑晚秋紅著眼眶道:“阿塵,我已經少了一顆腎,成了廢人,要是連手也廢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看到桑晚秋哭,傅司塵心疼壞了。

他柔聲安慰道:“晚晚你放心,就算以後你手廢了,我可以養你。”

桑晚秋垂著眼眸,“我這樣的身份,你家裡不會同意讓你娶我的。”

傅司塵隔三差五就來她這裡留宿,傅國康恐怕早就知道,他們之間的事了。

這三年,傅司塵曾不止一次說過想娶她,卻並沒有下一步舉動,桑晚秋的心裡比誰都清楚,是因為傅家人,極力反對。

傅司塵如今掌管著傅家大部分事業,是傅家最有可能的繼承人,傅家不會允許他,娶一個對事業沒有絲毫助力的拖油瓶。

更何況她這個拖油瓶,還因為少了一顆腎,甚至將來子嗣上也沒有希望。

傅司塵一把將桑晚秋按進懷裡,“晚晚,不許說自己是廢人,你在我心裡就是最好的,就算我家裡不同意……”

頓了頓,傅司塵看向桑晚秋的眼底,一片堅定,“我們可以遠走高飛。”

開什麼玩笑?

桑晚秋笑笑,隻當是句戲言。

傅司塵會放棄榮華富貴不要,和她遠走高飛?

“晚晚,你不信我?”

看出桑晚秋眼底的嘲弄,傅司塵聲音因為激動,而變了調。

“隻要你點頭,我明天就能帶你走!我們去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長相廝守!傅家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

說著,傅司塵甚至拿起手機,打電話讓助手給他訂機票。

看傅司塵居然動真格的,桑晚秋立即把他手機奪過來,按了掛斷。

她不可能跟傅司塵走,因為她對他根本就沒感情。

她真正喜歡的人是顧昭廷,讓她嫁給傅司塵,那比殺了她還難受。

傅司塵皺眉,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晚晚,你是不是……還喜歡顧昭廷?你不跟我走,是為了他嗎?”

桑晚秋沒想到,自己心思居然被傅司塵一眼看穿。

她搖了搖頭,否認道:“阿塵,和顧昭廷無關,你忘了,我哥哥還在京北。”

聽到桑晚秋提起桑漠,傅司塵一怔,“你想和桑漠相認?”

桑晚秋低頭,看向自己腹部。

那裡有一道傷疤,是她這輩子都忘不了的痛。

三年前的慘痛經曆,曆曆在目,可桑漠一直躲在暗處,連一句解釋都沒有。

她是被桑漠連累的,可他是因為愧疚,才不敢出現嗎?

“桑漠他行蹤神秘,前段時間,我的人在紀若瑤的公寓看到了他一次,後麵又不見了蹤影。”

“晚晚,你如果想和他相認,我再幫你想辦法找他。”

“那等我幫你找到哥哥,你願意跟我走嗎?”

“我願意。”

……

把桑晚秋送到醫院治療後,傅司塵就離開了。

他坐上汽車,點燃一根煙,慢慢的吐著煙霧。

原本留想在醫院照顧,可桑晚秋不讓他久留。

起初傅司塵也沒多想,可是下電梯時,他居然看到了顧昭廷。

怪不得桑晚秋一心讓他離開,原來顧昭廷的兒子住院了,他也在這家醫院裡。

晚晚是害怕顧昭延知道,他們之間還有牽扯嗎?

傅司塵煩躁的吐著煙霧。

可明明,一個小時前,桑晚秋還說願意跟他遠走高飛的。

傅司塵抿緊唇瓣,強烈的不甘,讓他拉開車門,重新折返回去。

隻是當他到達病房時,卻發現桑晚秋並不在病床上。

醫生再三叮囑過,她的手需要靜養,最近這兩天儘量不要亂動。

傅司塵恍然意識到了什麼。

他來到另外一層樓,這才發現,桑晚秋果然來到了顧昭廷的病房裡。

桑晚秋眼含熱淚,似乎正和顧昭廷說著什麼。

隔得太遠,傅司塵聽不清,可他的心中,突然生出一種,被人欺騙的感覺。

桑晚秋看向顧昭廷時,眼底的情愫做不得假,這是女人在麵對心上人時,才會有的目光。

可過往的三年,傅司塵從未在桑晚秋看向的眼底,看到過這樣的情緒。

傅司塵緊緊地攥緊掌心。

他拿起手機,給桑晚秋打了通電話。

看到來電提醒,桑晚秋毫不猶豫的按了掛斷。

幾分鐘後,一條消息進來:“阿塵,有什麼事嗎?醫生正在和我說話,待會兒回給你。”

傅司塵嘲諷一笑。

他轉過了身,眼底一片失落。

晚晚。

我這麼愛你,可你為什麼要騙我?

傅司塵重新坐上車,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

等煙抽完一整包,桑晚秋的電話這才姍姍打來。

“阿塵,怎麼不回消息?剛剛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兒嗎?”

天黑了,外麵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水珠,順著前擋風玻璃流了下來。

傅司塵將車窗搖下,一隻手伸出去,指尖的煙霧,融散在雨水之中。

他的指尖,將煙頭捏到泛白,可一開口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溫柔,“晚晚,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醫院裡,我去照顧你,好不好?”

電話那頭的桑晚秋傳來銀鈴一般的笑聲,“阿塵,這都幾點了呀?你先好好休息,彆瞎折騰了,醫生說我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可是晚晚,我想你了。”

“白天不是才見過嗎?阿塵,等我出院了,就去見你,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我也要睡了。”

傅司塵的手指,捏的嘎嘎作響,他有些僵硬的說道:“好,那你好好休息,等你出院了,我再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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