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
對於老歐陽的提問，我也直言不諱。
這沒什麼好隱瞞的。
就是我現在否認了，他也猜的到，並且我知道，沈老二也給他打了。
老歐陽出口說道：“我不相信他，他這小子，滑頭的很，沈家最不老實的，就是他！”
那口氣就完全是在說個晚輩小屁孩一樣。
而我也是笑著說道：“那也就是說，我不滑頭，最好騙的那個。”
一聽這話。
老歐陽瞬間就笑了起來。
對著我拍打了一下。
“哈哈，這是啥話，你要是好騙，你不可能出現在京城，更不會有這麼好的發展，他沈老二是拿著家業在玩，而你是可是拿著自已的產業在玩，富一代和富二代的含金量，那差的遠著呢。”
聽到這話。
我也是馬上笑了起來。
“哎呦，我這還是富一代呢，那我咋還讓你們耍的團團轉呢，沒你們我可進不了京城啊，現在我如願進京了，你們還不樂意了不是？”
本來也是這樣。
他們算計的讓我進京，現在我進了，又覺得我有威脅了。
並且不受控。
開始玩惡心的了。
搞我身邊的人。
這不就是典型的，既要又要嗎？
真來了。
你不高興了。
老歐陽看著我，隨後親自給我端來茶水。
“滿江，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今天就和你敞開心扉的聊一下。你身邊的這幾個，你也都信的過，我沒什麼好隱瞞的。”
說著他還故意看著我這幫兄弟。
顯然是個馭人高手。
而我也是出口說道：“那我還真的想好好聊聊。”
說完我就看著他。
等待他開口。
我看他今天能說出什麼花來。
老歐陽放下茶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但也……罷了，在京城，我的事情，不是啥秘密，都能查到，隻是都不當著我的麵說……”
說道這裡。
他雙拳緊握了一下。
隨後便是馬上鬆開。
這麼一個細微的動作，我也是馬上捕捉到了。
看似罷了，實則這才是老歐陽的命門。
他真正在意的事情。
隻有這個。
老歐陽故作輕鬆的說道：“我本來一兒一女，龍鳳胎，在京城呢，雖然不是啥名門望族吧，但也是有些資產的，可以說是人生贏家，我媳婦是中心位置一個領導的女兒，你就說，我這生活，是不是幾乎就是人人夢寐以求的生活？”
說話中。
老歐陽很是激動的笑了起來。
看著有些病態。
“我這是齊人之福啊，滿江，媳婦家世顯赫，兒女雙全，家裡還有資產，這生活你挑毛病都挑不出來的。”
我微微點頭。
表示讚同。
“但這都在幾十年前沒了，當初國內剛剛發展開，怎麼形容當時的市場呢……隻要你有點錢，敢投資，你就是栓個豬都起飛了！”
“所以當初的京城，商戰更是無比殘酷。”
“腥風血雨，我當時的產業叫永恒，有個大單子，和沈家合作，當時的沈家已經是我遙不可及的存在了，能依附在人家下邊乾個大單子，那是很多企業夢寐以求的事情，但我當時就中標了。”
“我用儘全力的去做好這次的項目，我晚上隻睡三個小時，天天咖啡就著可樂。”
“因為我是靠我媳婦起家的，我就想給我老丈人證明一下，我不是吃軟飯的，我也能乾出事業來。”
“但……物極必反啊，我越是想要拿住這次機會，機會就越是跑。”
“謝家那王八蛋，直接橫叉一杠，我被沈家拋棄了。”
“我每天隻睡三個小時，那麼那麼努力的想要拿到的東西，對方一句話就拿走了！”
“所以，成功學天天講努力，奮鬥，上進……”
“狗屁！！！”
老歐陽笑了起來。
“努力有用，要天才乾什麼？努力有用，要資本乾什麼？大家都去努力就好了啊，大家都是人上人啊！誰一開始不是在努力啊，嗬嗬嗬……”
“壞消息，是我被資本拋棄了，壞消息是，我得病了，一種很是罕見的病，和我長期熬夜有關。”
“眼睛瞎了一個，大腿裡的玩意也癌變了，都切了。”
“眼睛切了，褲襠裡切了，我他媽的，就成了廢人！”
“在古代叫什麼？好聽點叫宦官，難聽點，他媽的叫太監！！這叫太監！！！”
說道這裡。
歐陽身上那滔天的怒氣噴發而出！
“一個男人，成了太監！和平新世界！我他媽的是太監！”
“我他媽的熬夜為了什麼！不是他媽的狗屁機會嗎！”
“是我他媽的不夠努力嗎！”
“不是！都不是！因為我他媽的沒看透人的本質，沒看透這社會的本質！”
“韓滿江，你認為我在算計你，從一開始就在算計你，那你倒說說，沒有我他媽的在後邊保駕護航，你他媽的現在在乾嘛！”
“你說！”
老歐陽情緒激動的看著我。
一把摘下自已的墨鏡。
赫然露出一個肉皮堆積在一起的眼眶，裡麵沒有眼睛，隻有爛肉。
他單眼盯著我。
而我沒有那麼大的情緒波動。
靜靜地看著老歐陽。
老歐陽瞬間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他媽的可能還跟著那南蠻子老板賣麵條呢，你還搞明星呢？你還搞金家小姐呢？就是買麵條家的女兒，人家大學畢業都是乾翻譯去了，你個賣麵的小子配的上嗎？”
“就算那個柴東強把店給你，你還他媽的是個削麵的！”
“這一路來，都是我在給你鋪路，懂嗎？”
“王燕帶你入行，扶你上位，一路走來，你能順風順水，不被官方搞你，把紅門做這麼大，你以為是純靠血性和義氣能完成的？”
“是我歐陽棟梁在保著你！”
“沒我的話，你社團剛超過十個人，上邊就弄你了，孩子，還傻著呢？”
“這是華夏，你能搞這麼大的社團，京城中心沒人給你打點，你能搞這麼大？”
“是你太天真了，還是我白付出了？”
老歐陽看著我。
我依舊沒有說話，就這麼看著他。
他見我一直不說。
馬上抬手對著樓上乾活的阿姨喊道：“不信是吧，來！張阿姨，把中心這幾年下的掃黑公文拿來，我讓你看看，你這所謂的腥風血雨十幾年！沒有老子！你死了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