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混黑道的，應該是習慣這種場麵，我還是有點不適應的，你要是不能動手的話，我得提前出去。”
老歐陽說完這話，便是馬上看向我。
等待我的決定。
而我依舊站在原地，還在看著王燕手中的手槍。
歐陽對著王燕出口說道：“燕子，給咱們塞北王開始計時，希望這是塞北王站在頂峰的倒計時，而不是塞北王隕落的倒計時！”
聽到這話。
王燕便是馬上對著我看來。
眼神也十分的複雜。
似乎她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能看我自已的決定。
而我腦子裡，也是一片空白。
顯然殺與不殺對我來說都不是好事。
而且我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歐陽說的邏輯是有很大問題的。
以這個陣仗來說。
歐陽想要報仇的話，真的需要我？
如今局麵。
他反正都什麼都不在乎了，殊死一搏，報仇了便好，為何要在這裡逼迫我動手呢？
倒也不是說，我完全對他沒用。
最起碼最開始的四大家族製衡的局麵，他確實是沒辦法的，三個家族和他對抗的話，老歐陽就是和現在一樣發瘋，也雙拳難敵四手。
一定完成不了複仇。
其他三個家族也不是吃素的，你要魚死網破，人家三家都不吊你，還要搞你。
所以沒有我，歐陽到不了最後殊死一搏的這一步。
我對他的作用還是很大的。
並且能到今天這步，我的貢獻很大，不得不說歐陽的十年大計，還是很成功的。
隻是我一直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那就是以現在的局麵來說。
我一旦和沈家對抗起來，歐陽就完全有能力殊死一搏，去搞沈家。
那他為什麼還要看我們演戲。
為啥不乾脆點，給沈家弄死了就完了。
為什麼非要拉我下水？
這顯然有其他的打算。
這其中還有其他的詐，這老歐陽下棋，向來都是精雕細琢的那種。
不會做這種無用功。
但凡能直接弄死沈老二，他沒必要非要拉個人下水。
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越是這麼想。
我就越覺得這個手，我不能動。
但老歐陽出口對著王燕出口問道：“還沒開始計時嗎，那我就直接出去了，這裡交給二層的兄弟們。”
這話一出。
王燕馬上深吸一口氣，看著自已手腕上的一塊精致小巧的手表。
“三十。”
顯然已經開始計時了，也就給我三十秒的時間。
三十秒後。
到底是我開槍打死了沈家人，還是我們全部被亂槍打死。
一切都要在這短短的三十秒鐘決定。
這其中那個結果都是會徹底搞出大動作的選擇。
而我微微抬頭。
看著二層的那些東南亞雇傭兵們。
他們依舊手中持槍。
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們樓下大廳。
而王燕的計時不減。
“十五！”
“十四！”
“……”
我腦子一陣的發蒙。
看似一個很簡單的選擇，但是很可能選擇錯了，要完蛋的人，就成千上萬。
如此壓力放在我身上。
一度讓我胸口有些疼痛。
似乎是舊疾又開始作亂。
我微微抬手，捂著自已的胸口，默默地深吸一口氣。
大壯對著我出口問道：“江哥你沒事吧？你咋臉這麼白？”
他知道我自然不是嚇白的。
應該是身體出了問題。
我沒有說話。
耳邊聽著王燕的聲音。
“十！”
“九！”
“八！”
“七！”
我隻感覺世界都在旋轉，整個包間都在轉動。
我不知道是因為壓力太大。
還是舊疾的原因。
竟然開始頭腦發暈。
天旋地轉的感覺。
我眼神有些迷離的看著包廂裡的所有人。
耳邊的計時不停。
“五！”
“四！”
“三！”
老歐陽的聲音也是緩緩響起：“韓滿江，想好了，你要是不動手，這裡所有人都要死！”
“二！”
“一！”
“嗡————————————”
我耳朵發出一陣的耳鳴聲。
讓我一度聽到不到任何聲音。
隻有自已的呼吸聲，耳鳴聲。
天旋地轉的包廂。
下一秒。
我猛然對著王燕手中的手槍，一把抓起！
“要殺也他媽的殺你！！！”
接著我快速一個身子轉動。
槍口精準對準老歐陽，耳邊的耳鳴聲瞬間消失。
我眼神一定。
對著老歐陽便是猛然扣動扳機！
老歐陽瞬間一驚。
抬頭看向我。
下一秒。
“哢！”
一聲槍響弱弱的響起。
卻是沒有子彈的空放一槍。
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我站在原地拿著的手槍。
而我依舊站在原地。
眼神從凶狠漸漸地變的呆滯。
這把槍……
沒子彈？
那我的選擇，豈不是要讓這裡的人，全部被掃死？
現場徹底的安靜下來。
老歐陽也是瞬間收起緊張的表情，隨後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這劉烈真是個棒槌啊！槍裡就放一顆子彈，還找我來證明自已，怎麼想的……”
說完這話。
老歐陽直接扶著桌子站起身子。
隨後對著旁邊還在愣神的王燕出口喊道：“既然咱們塞北王選擇完了，咱們走吧，這裡就交給樓上的兄弟們了，正好是一個小時後的私人飛機接咱們。”
王燕似乎還沒從剛剛的震驚中反應過來。
站在原地沒什麼動靜。
歐陽再次出口喊道：“燕子！扶我起來，咱們準備離開了。”
王燕這才是回過了神。
馬上轉頭，來到老歐陽身邊。
隨後給歐陽攙扶起來。
便是跟著歐陽往包間外走去。
而走的時候。
王燕轉頭看著我，眼神中都是不舍。
布滿了水珠一般。
誰都知道，歐陽一旦出了這個屋子。
這屋子裡槍林彈雨。
血肉橫飛。
而這一眼，似乎是對我最後的一眼。
而我也是緩緩放下手中的手槍。
看向王燕。
我對著她出口說道：“照顧好奕雪。”
王燕聽到這話。
眼淚瞬間從眼眶流出。
重重的一個甩頭。
不再看我。
帶著老歐陽走出了包廂。
“哢。”
包廂門關閉的那一刻。
裡麵的所有人，都是提起了精神。
接下來的時間。
也是包廂裡全部人最後的時間。
因為我們將要麵對的，是二層的瘋狂的掃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