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求哥哥饒了我兩個奴才(1 / 1)

元文斌瞪著元霜,狠狠咬牙,未出閣的姑娘隨意進出煙花之地,全然不顧家中姐妹名譽,單說她自己,那也是不懂自尊自愛!

這一刻,元文斌倏然有些後悔,小時候每次元霜做錯事都是他兜底,若當初狠狠打她一頓,如何有今日一遭。

“該打!”他咬牙切齒說出這話。

元霜低垂著頭,好似說的不是她那般平靜。

元文斌盯著她的頭頂,看著氣惱極了。

“十大板輕了!”他憤恨道:“應該十五板!”

元柔一笑,立馬喊來了小廝,將元霜拖下去。

元霜任由著下人拖拽自己,張嬤嬤哭喊著拉扯著小廝,鶯兒也在哭哭啼啼,一時間正堂吵鬨不堪。

“等等!”

張嬤嬤心一揪,以為是元文斌心軟了。

她是看著元文斌和元霜長大的,知道元文斌自小最疼元霜,小時候,他恨不得把全天下所有的好東西都給元霜。

每當元霜做錯事時,也都是元文斌把她藏在身後,護著她,給她想說辭。

如今,大爺親自處罰元霜讓她難以置信。

張嬤嬤心中升起一股希冀,“大爺還是掛念我們三姑娘……”

未等說完,就聽元文斌冷冷道:“拉遠點打,彆攪了府中人安寧。”

張嬤嬤心一沉,險些暈過去。

她低估了元家人的心狠,也是,都三年了,真有親情,就不會看著元霜白白受了三年苦。

小廝得了令,扯著元霜往外去,拉扯中,“啪嗒”

有什麼東西掉下。

眾人聞聲看去,地上有一遝銀票。

元霜這才有些反應,忙要去撿,被一丫鬟一腳踩住手背。

元霜吃痛哀痛了聲,“那是我的。”

那丫鬟將銀票拾起,恭敬地獻給元柔,“二小姐,是銀票,一共九千兩。”

元柔拿過點了點,元文斌也愣了,湊過來一看,真的是九千兩。

試問,一個久居後宅的姑娘家,從何來這麼多銀票?

這些年來,據他了解,元霜的東西都被收走,根本沒有名貴的東西可以去當。

那銀票從哪來?

元柔和元文斌對視了眼,達成共識,偷的!

“好啊元霜!”元柔把銀票照掌心一拍,“九千兩,這麼多銀票,說,你是不是去了我的閨房,偷了我的!”

說著,她就勢把銀票塞到懷中,“我真是小瞧你了,光是去萬花樓惹是生非不夠,竟然還學會做賊了!”

元文斌震怒,“元霜!小小年紀不學好,看來真是我給慣壞了!淨學些偷雞摸狗的行當!”

“彆人管教已經不能夠了,需我親自管教才可!”

“來人!”他對外大喝,“拿我的軍鞭來!”

在軍隊,行軍打仗元文斌手下管著不少人,犯了錯,少不了要一頓鞭打。

他手勁極大,普通士兵都挨不過三鞭,就要臥床半年,更遑論一個小丫頭。

張嬤嬤驚懼,“好歹等我們姑娘說句話,我們就算再沒銀子,也不會去偷的!”

張嬤嬤不知這銀票從何而來,但她知道,元霜性子孤傲得很,就算再喜歡,再想要的東西,也不會去偷東西!

元霜望著元文斌,張了張口,嗓子有些酸澀。

她不會偷東西,這點元文斌比誰都清楚,如今她解釋真的有用嗎?

冤枉你的人,比你更知道你的委屈。

元霜閉上了口,張嬤嬤急壞了,“三姑娘,你快說啊,快跟大爺說這銀子哪來的。”

元霜無奈笑笑,搖了搖頭,“我說他不會信。”

“大爺自小最疼姑娘,怎麼會不信。”

元霜心下暗想,嬤嬤還是把人想得太好了,以前元文斌對她好,那是因為她是他妹妹,現在不是了,他討厭她還來不及呢。

元文斌聽了她這話,愈發氣,接過小廝遞來的鞭子,狠狠一拽,“啪”的一聲。

“你說不出來,我當然不信!我此生最講公道,你有委屈大可直說,我沒時間陪你玩這些小姑娘心思!”

元柔坐在一旁吃了口茶,陰陽道:“哥哥,你還等什麼,等她找借口狡辯嗎?”

又指了下身側的丫鬟,“去,看看我房中還少了什麼,免得被賊偷了去。”

那個賊字她咬得極重。

元霜緩緩抬頭,望著元文斌因怒火而燒紅的眼睛。

“我說。”

“銀子是霍大人給的。”

元文斌忽地笑了,拿鞭子指著元霜,“你果然如柔兒所說,拖延時間想借口狡辯,你說旁人我可能還信,可你說霍岐山,哈哈哈。”

霍岐山和元霜自小關係是最差的,打死他也不相信銀子是霍岐山給的,而且還給了這麼多!

九千兩!他一年的俸祿才三百兩,九千兩可以在京都買棟酒樓,可以在最繁華之地買護宅院。

除非霍岐山得了癡心瘋,不然怎會給元霜九千兩!

“事已至此,你毫無悔意,來人!”他大喝,“把人壓上來!”

剛才被派出去的丫鬟回來,在元柔耳邊耳語了幾句。

元柔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哥哥!隻打三鞭可不行,剛才我叫丫鬟回去查看丟了什麼,這一查不要緊,竟少了不少東西!”

“汝窯杯子琉璃盞,珍珠花釵,瑪瑙首飾的,加起來至少三千兩!”

“哥哥,她定是把我的東西都給當了!”

元文斌登時氣急,揚起就是一鞭子。

這一鞭子毫無征兆,照臉打來,元霜本能的用手去擋,被手臂襠下。

鮮血從衣袖裡滲出,瞬間染紅了地麵。

元霜疼得臉沒了血色,膽怯地從手臂縫隙看去。

見元文斌也愣在那。

猩紅的血刺痛的他的眼,元文斌指著元霜,嘴唇抖得不像話,“你怎麼不躲!你現在是腦子都壞了嗎?!”

那鞭子太快,元霜是想躲,可當鞭子落下來時已經來不及了。

元柔輕蔑道:“哥哥,她這是故意賣可憐,想博取哥哥同情呢,我們家可不能養賊呢。”

元文斌餘光看向元柔,重重深吸了口氣,再次握緊鞭子,“妹妹說的是!”

幾鞭子落下,元霜早已蜷縮在地,背部一道道傷痕遍布,疼得她幾近暈厥。

可她還強忍著疼,不肯在這裡昏過去,那般不卑不亢地承受了五鞭子後,當著元文斌和元柔的麵,重重叩首。

“元霜,多謝元大人和姐姐的教誨。”

她慘白著臉望向元文斌,“元霜知道錯了,可否饒了我的兩個奴婢。”

元文斌驚愕住了,他手下的那些士兵,撐死承受三鞭子,如今元霜竟五鞭子還能說話。

“這怎麼可以,一碼歸一碼,哥哥不能饒了……”

“好了!”元文斌看著元霜慘白的臉色,心口一陣絞痛。

記得那年,瘟疫橫行,是她一口一口給他喂藥,才把他救活。

自小她就是明媚陽光,最燦爛的朝陽,可曾這般模樣過。

他咬牙偏過臉去,不忍再看,“今日之事到此為止,日後誰也不準再提,跟你兩個奴才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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