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親的病情加重了。”
元霜正對著鏡子查看自己臉上的紋路，這些日子來她忙得沒時間養護自己的臉，這才是她的秘密武器，什麼宋公子，秦公子之類的，不過是她的備選。
元霜最清楚，女子若把男子當成自己唯一的依靠，那這輩子就完了，她可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賀暮芸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被霍老爺騙了這麼多年，真是個愚蠢的女人。
“哦？”元霜對霍岐山的話有些不明白，“她病重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她記得是小時候見過賀暮雲，還潑了她一杯茶水，沒過幾天就傳出賀暮雲病倒的事，那時候她還跟小夥伴們說，賀暮芸太矯情了，想用這個方法博取賀老爺的垂憐，手段真是太拙劣。
霍岐山雖然喜歡元霜，可麵對這事死不承認，也有些接受不了。
“你在裝糊塗？”
他有時候真看不懂元霜，害了人還這麼大的底氣從何而來。
元霜越發費解了，“你說我裝糊塗？霍岐山你第一天認識我？”
她元霜以前是做過很多錯事，害了不少人，但都是敢作敢當，正是因為如此老太太才說她做事有魄力。
對於那些受害者，元霜事後也都給予了賠償，從未有一個人說過元霜的不是，霍岐山還是頭一個。
元霜瞥了他一眼冷笑，“你說我其他可以，但這事跟我無關，就是無關，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也不必把這種事都安在我的頭上！”
霍岐山凝眉，隔著鏡子看著鏡中的元霜，那張臉嬌豔，明媚張揚的長相，叫人哪怕是生氣也氣不起來。
她這般盛氣淩人，又底氣十足的樣子，叫霍岐山產生了懷疑。
當年的事難道真和她無關？可明明是他親眼看到，在場的賓客們也是親眼所見，都看到了是元霜親手潑了一杯茶水，導致母親的眼睛從此失明。
“當年的茶不是你潑的嗎？”
元霜這才轉過頭看他，柳葉眼微微眯起，“所以你想就一杯茶來拿我的罪？擺脫，一杯茶而已，大不了你潑回來啊。”
霍岐山笑了，“那杯茶導致我母親失明。”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元霜整個人愣在那裡，“什麼？你的意思是，茶水導致失明？”
說到這元霜笑了，“茶水怎麼可能導致……”
說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麼，茶水怎麼會導致失明呢？
“裡麵加了東西？”
霍岐山見元霜這個反應，明白了，那茶水確實是元霜潑的，但裡麵的東西具體有什麼元霜不知道。
如果說撒謊，旁人會，但元霜絕對不會在這種事上撒謊，她是個好麵子的人，最怕彆人說她慫人。
可不是她，那會是誰呢？
“你該不會以為那是我弄的吧？”
元霜氣笑了，“拜托，我若是真的想害你娘，還用等著往裡麵加東西嗎？”
元霜小時候確實是害了不少人，可卻不屑用這種陰毒的方法，這種背地裡在茶水裡下東西的做法，她是最不屑做的。
看霍岐山這個樣子，顯然是這麼多年來，一直認為是她下的藥。
她恍然大悟，難怪霍岐山這麼記恨自己原來是因為這事，也是誰自己的娘被人害得眼睛瞎掉，都會記恨，可他記恨錯了人啊！
“你報複我是因為這事？”
霍岐山垂眸不語，元霜：“娶我也是因為這事？想用這種法子報複我？”
見他還是不說話，元霜想自己十有八九是猜對了。
“那你現在知道，我沒害你娘，現在我們的恩怨該一筆勾銷了吧？”
元霜想不通，還有什麼值得他囚禁自己的理由，況且今日在謝家，霍岐山應該也看得清楚，她可不是什麼安分的女人，綠帽子都快明晃晃帶到頭上了，怎麼害敢留她在身邊呢？
“不可能。”
等了半天，霍岐山說了這麼一句，元霜皺眉，就見他緩緩抬頭，望著她，眼睛漆黑一片，是讓人猜不透的幽深。
“我留你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因為什麼？”
“你沒資格知道。”
霍岐山冷下臉來，“我放了你，你不就可以又去禍害宋問初了？”
“靈兒是我們的妹妹，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元霜怔愣，沒想到霍岐山這麼無恥。
“霍靈兒是你妹妹？”
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奇怪，元霜想起，自己從未從霍靈兒口中聽過，她叫霍岐山哥哥的話，他們的關係不是一直都不好嗎？
“有什麼問題？”
“你們的關係很要好嗎？”元霜眉間深擰，“你們不是敵對關係？你自小欺負人欺負的最狠的就是霍靈兒嗎？什麼時候你們關係如此要好？”
霍岐山：“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和靈兒小時候是最好的。”
元霜有些驚訝，沒記錯的話，霍靈兒不是自小就說，她和霍岐山的關係最差，而且霍岐山總是時不時的搶走屬於她的東西，霍岐山的娘還仗著自己生了兒子根本不把主母當夫人，整日裡耀武揚威，正是因為這個，元霜才會幫霍靈兒欺負霍岐山。
霍岐山見元霜仿若雷擊的樣子，奇怪道：“難不成我們連這個都對不上？”
“對不上。”
元霜喃喃，感覺自己這些年好似活在騙局中，“何止對不上，霍靈兒明明告訴我，你小時候總是欺負她，是因為這個，我才替她報仇，才把你吊在樹上打。”
“她親口說的？”
霍岐山驚訝了，靈兒在他看來就是個單純的小妹妹，怎麼會編造出這種謊言？
編造出這種事對她又有什麼意義呢？
“對，那日我潑你母親茶水，也是因為她來對我說你母親來之前欺負了她娘，我這才替她報仇。”
“怎麼可能？”
那時候賀姨娘才剛剛重新複寵，低調得很，根本不敢在霍家大聲說話，更彆提會得罪夫人了。
霍岐山這才清楚，原來那日元霜潑茶水，以及對自己的憎惡都是因為霍靈兒在從中作梗。
可靈兒隻是個小孩子，那時候這樣做意圖是什麼呢？
霍岐山想了會倏然明白過來。
正要說，元霜大喊：“不對，是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