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安很快走到了禦書房門口。
“淮王殿下。”內侍行了個禮,“奴才這就進去通報。”
“不用,等等。”祁淮安叫住了內侍,表情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麼。
內侍心中苦叫連連,彆又整什麼幺蛾子,自己還想多活幾年。
祁淮安在門口站了許久,站到腿都有些發酸,他才朝裡麵深深望了一眼,轉身離去。
等祁遙知道祁淮安在門口站了許久之事後,忙讓人送了東西去祁淮安府上。
他雖然不知道祁淮安要乾嘛,但送東西總沒錯。
隻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祁淮安沒再進過宮,祁遙怎麼邀請他都有各種理由推辭。
祁遙很不解,也真的猜不透少男心。
更讓他煩惱的是世家又開始搞事了,世家現在就想讓他趕快生個孩子出來。
有了孩子,他就可以去死了。
小碎片從不給任何妃子生孩子的機會,怕的就是有了孩子,他沒了。
這段時日後宮的妃子天天來找他,欒雲隻能舉辦各種各樣的活動消耗這些妃嬪的精力。
祝常魚已經到了任上。
宋灼野正將世家和百姓的錢幣回收中。
而祁淮安,悶在軍營裡要發黴長蘑菇了。
沈清漓倒是很滿意祁淮安這段時間的表現,唯一讓他不滿意的就是……
“我們到底什麼時候回邊關?”沈清漓將手中的長槍丟給親衛,迫不及待問道。
祁淮安抬頭看了沈清漓一眼,“再過上一些日子。”
“你老是說再過上一些日子,可我們現在已經待了四個多月了!”沈清漓拿起桌上茶壺猛地倒了一杯,一飲而儘。
祁淮安眸中沉靜無波,好半天才緩緩道:“你可以先回去,我在這裡還有事沒做完。”
沈清漓被氣笑了,要是他回去了就徹底沒人能管得了祁淮安了。
“有事?你彆以為我不知道皇帝搞出來的動靜,你不就是想坐鎮京城給他保駕護航嗎?
人家還未必領情!可能還覺得你呆在京城就是威懾他!你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他還以為祁淮安這段時間是想通了,沒在去狗皇帝那裡浪費時間,沒想到嘴上不說,心裡還在暗戳戳想著。
祁淮安就此沉默了,一雙眼睛輕輕落在了地圖上。
他已經很久沒去宮裡了,他不想回去。
隻要一想到祁遙對那些世家溫溫和和,對他狠心算計,就難受不已。
那天他是想要去和祁遙解釋,可他突然又不想解釋了。
祁遙若是真的願意相信他,怎麼都會相信,絕不會因為世家的三言兩語就對他百般猜忌。
他不怪祁遙做的那些事情,祁遙在他這的情份,足以消補。
可他真的分不清祁遙現在是真情還是假意,他害怕一切又變成之前那樣。
不見,就不會再有期待。
“你彆忘了昨晚的刺殺。”沈清漓忍不住又道。
“又不是他做的。”祁淮安皺了皺眉。
“嗬,我有說他嗎?”沈清漓真是笑了,“你在京城多待一天,危險就多一分,實在不行直接把世家都屠了。”
“你以為有那麼簡單嗎?”
祁淮安斂去眼底情緒,渾身冰冷異常,“世家的根係遍布全國,殺了京城的又如何?他們的那些旁支在全國各地生根發芽。
隻有改變上升渠道,斷絕他們的壟斷,才能一點點除掉他們。
殺了他們固然簡單,可問題是一時半會找不到替換他們的人,我不是在幫祁遙,我是在幫天下百姓。”
沈清漓也不知道信了還是沒信,歎了口氣,走了出去。
就這麼過了十來天,皇後有喜了。
世家高興不已,尤其是欒家。
他們雖看不起皇室,但有個皇室血脈的子孫,也能給他們家族增添幾分光彩。
等著孩子一出世,欒家作為外戚便能完全掌控朝政。
這孩子一定會是男孩。
後宮的其他妃子自然是氣憤不已,找祁遙找得更勤快了。
欒雲自然裝得跋扈起來,霸占著祁遙,不讓其他妃子有接近祁遙的機會。
祁遙樂得清閒,等過上兩月再讓欒雲肚子裡的“孩子”不小心流產。
兩個月,能做很多事情了。
祁淮安在軍營裡也是聽到了這個消息。
沈清漓看著祁淮安黑得能溢出墨汁的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小聲道:“這皇帝也是蠢,居然真給世家得逞了。”
“你怎麼知道一定有喜了?說不定隻是障眼法而已。”祁淮安皺眉打斷,但臉上的表情並不是這麼想的。
“障眼法?”沈清漓聳了聳肩,“彆到時候把自己玩死了。”
祁淮安不樂意了,煩躁瞪著沈清漓,“那些世家人手段陰險狡詐,他平時應對朝堂就夠累了,難免有防不住的時候。”
沈清漓微微眯了眯眼睛,嘴角劃過一絲戲謔之色。
他狀似沉思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唉!若是能有人進宮去探探底就好了。”
祁淮安眼睛一亮,整個身體向前傾了點,嘴上卻說:“讓宮中的內線好好查探就夠了。”
“是嗎?我倒覺得內線查不出來什麼,畢竟世家都被騙過了。”
沈清漓伸出手托著下巴,“依我看,一定要一個非常熟悉皇帝的人,才能判斷出是真是假。”
祁淮安呼吸一頓,整個人都僵住了,壓住期待,冷著臉問:“你覺得誰去合適?”
沈清漓在心底暗暗冷笑,誰合適去你心裡沒數嗎?
他早看出來淮安一直想見祁遙了。
每次拒絕隻不過是見自己在旁邊,拉不下臉而已,現在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淮安還能忍得住?
唉,大哥說攔不住就讓他去,去多了總會死心的。
“我覺得呀…”沈清漓慢悠悠,就是不說出後半句。
祁淮安提著個心等沈清漓說出來。
他隻是覺得打探這件事情比較重要,要是想見祁遙,他早答應祁遙的邀約進宮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