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遙在心裡思索了一下接下來的計劃。
要養娃，得有錢。
這破舊又離學校遠的地方，肯定是不能住了。
祁澤讀書也要錢，到時候回家族若是又被欺負他也得能幫祁澤撐腰。
那些幫助過他和祁澤的人，他會一一回報。
至於那些欺負過他們的人，祁遙也不會放過。
這個世界做個神棍好了。
癡傻之人突然變正常，還擁有了卜卦算命的能力，怎麼聽都很有噱頭。
夜幕消退，雞鳴聲響。
祁澤睜開了眼睛，幾分鐘後他緩過神猛地去觸碰旁邊的祁遙，感受到溫熱才鬆了一口氣。
不是夢，他沒死，哥哥也還活著。
“怎麼這麼早就醒了？”祁遙感受到他的動作，歪頭問。
“我想做早餐來著……”
祁澤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帶著歉意地給祁遙拉了拉被子，小聲道：“吵醒哥哥了嗎？哥哥繼續睡吧，我把早餐弄好，等你睡醒就可以吃了。”
平時他都是這個時間起床，做完給哥哥早餐和午餐，然後走兩個小時路去學校。
至於自己……他從不吃早餐，一般都是留著中午吃，這樣能省一些錢。
祁遙拉住他的手，“你繼續睡吧，哥哥給你做早餐，你還在長身體，要多睡覺才能長高。”
祁澤愣住了，這一刻他好像才突然有了哥哥好起來了的實感。
哥哥照顧他。
隻是……哥哥以前也沒做過，真的不會傷到自己嗎？
“放心吧。”祁遙看出了他的擔憂，將人按回被子中。
下床點燃蠟燭，朝灶邊走去。
土灶的火不好打，桌邊還有王嘉璽昨天用剩下的火折子。
祁澤躺在被子裡，忐忑不安，烏黑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祁遙。
隻要情況一有不對，他就會立刻下床。
灶台旁也就幾把掛麵，還有昨天剩下的肉。
祁遙打開不鏽鋼蓋子，裡麵的豬油都差不多見底了，其他的調料也沒有多少。
清湯寡水，天天吃這些東西哪能有營養。
祁遙拿起鍋燒水，熟練地切起肉來。
昏暗的燭光下其實看得並不清楚，稍有不慎就會切到手。
也不知道祁澤以前做飯時有沒有切到手。
就算切到手了，他也不會和祁遙說，往往一個人默默擦乾，然後又扯起笑容哄祁遙吃飯。
懂事的讓人心疼。
祁遙撇頭見他實在沒有要睡的樣子，無奈笑道：“要是不想睡就起來吧。”
話音剛落，祁澤就從床上坐了起來，眼巴巴湊近祁遙看了一眼，才放心去洗漱。
小碎片其實會做一些飯，他是智商低，不是真的傻子。
祁澤早習慣將一切全都攬下來，以至於他一直覺得哥哥什麼都需要他照顧。
很快兩碗飄著些肉絲的清湯麵就好了。
祁澤驚喜之餘又有些心疼，忍不住將湯麵飄著的肉全都夾到祁遙碗裡，“哥哥吃肉就好了。”
祁遙將兩人的碗轉了個方向，“你還在長身體，總要多吃些。”
祁澤還想說些什麼，祁遙笑著打斷：“待會我和你一起出門，哥哥向你保證一定能賺到錢，以後有吃不完的肉，現在就彆推讓了。”
祁澤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垂著頭吃起麵來。
“好吃……”祁澤含糊不清的誇了句，透明的液體隨著眼角混入到了麵湯中。
天光漸亮，生鏽的鐵門又嘎吱作響起來。
“祁澤，你收拾好了嗎？”王嘉璽敲門問道。
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她不放心，一大早便趕了過來。
原劇情中也是她發現了祁遙的死。
“好了。”祁澤打開門。
王嘉璽走了進來，她一眼就看見了朝她笑著的祁遙，“嘉璽妹妹，你來了。”
王嘉璽一愣，祁遙的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清明。
“祁遙哥哥……你？”王嘉璽喉嚨突然有些乾澀。
“嗯，我突然就好了。”祁遙笑了笑，“以前多謝你幫助我們兄弟了。”
王嘉璽又驚又喜，忙看向祁澤，見祁澤點了點頭，忍不住上前拉住祁遙左看右看。
“祁遙哥哥，你真的好了！太好了！”
王嘉璽眼眶濕潤，淚水啪嗒啪嗒往下掉。
一直覺得上天不公平，讓祁遙哥哥這麼好的人受這些苦，上天這次終於開眼了！
祁遙哥哥和祁澤這些年過得實在太可憐了。
祁遙拍了拍王嘉璽的肩膀，安慰道：“不哭了，再哭等下眼睛腫啦。”
祁澤在一旁搓著手乾看著，家裡隻有上廁所用的糙紙巾，不好拿給王嘉璽擦眼淚。
王嘉璽擦了擦眼睛，看了祁遙好一會，才說：“祁遙哥哥，真好。”
祁遙笑了笑，祁澤也收拾好了，三人就這樣出了門。
現在還很早，村裡路上沒什麼人。
難得有三人心情都很好，並排而走的時候。
“難為嘉璽姐為了我走路了。”祁澤不好意思笑道。
“也不是，我姐今天沒空騎自行車送我。”
王嘉璽忙擺手，說著她朝四周看了看，小聲道：“我找你們剛好路過了王五他家，他家門和窗上不知道被誰糊了一層排泄物，正和他家裡人一起搞呢！”
“真的呀？”祁澤眼睛瞪大，心中有些快意。
王嘉璽點頭，“誰讓他平時那麼囂張，肯定得罪了很多人，剛好這人也為咱們出氣了！”
“哥哥，真讓人高興！”祁澤興奮地拽了拽祁遙袖子。
祁遙臉上笑得有些發虛，小碎片乾完了事情之後到底有沒有好好洗手。
一個多小時的路程變得輕鬆起來，祁澤很享受這樣難得的悠閒。
到門口了，祁遙朝倆小孩揮了揮手，“中午的時候我在這等你們，帶你們去吃點好的。”
祁澤和王嘉璽微微遲疑，祁澤搖頭：“哥哥，我不用……”
今早吃了，中午他就不打算吃了，更何況哥哥身上也沒錢。
錢都在存折上，祁澤每一筆都很節約的用。
王嘉璽也跟著道：“就是啊，我中午去我姑家吃，祁遙哥哥不用麻煩啦！你和祁澤去吃就好了！”
祁遙笑了笑，“我上午找點活去乾，中午帶你倆吃飯，就這麼說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