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是這麼說,祁澤心卻沒放鬆下來,眼巴巴地等著祁遙發話。
“嗯,吃完了就吃完了,沒關係。”祁遙說。
他的話給祁澤打上了一針安定劑。
“嗯嗯!”祁澤鬆了口氣。
管家適時出現。
見管家視線瞟向桌上的盤子,祁澤的心又不由自主提了上來,耳根發燙的厲害。
管家移開視線,笑道:“幾位大師,我們先生已經談完話了,請你們過去。”
三人跟著管家行至彆墅正廳,廳內坐著一個中年男人與一個青年。
中年男人麵帶笑容,看起來和藹可親,見到三人微微站了起來。
青年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連正眼都沒分給祁遙一個。
“徐大師,好久不見了。”
和藹可親的男人笑著迎了上來。
“陳老板。”
與徐半仙握完手,他又看向祁遙道:“這位便是祁大師了吧?真是一表人才!”
陳老板並非不知道徐半仙每次帶人來的目的,像徐半仙這樣的人多了去了,但伸手不打笑臉人。
萬一徐半仙真給自己帶了個能解決事情的人呢?
“你好,陳老板。”祁遙伸手與陳老板握了握。
“哈哈哈!這位是祁大師徒弟吧?少年才俊少年才俊啊!”陳老板也沒落下祁澤。
祁澤紅著臉不好意思,祁遙也沒解釋,拉著祁澤坐了下去。
祁澤乖乖貼著哥哥,他很好奇哥哥是怎麼工作的。
“想必徐大師已經告訴祁大師我家裡的情況了吧。”陳老板這時才有些許哀愁。
“說了。”祁遙點頭。
“那不知道我們需要準備些什麼,或者讓祁大師在彆墅轉轉,找找線索?”陳老板試探道。
“什麼都不用,我已經知道了一切。”祁遙說。
徐半仙眼底滿是震驚,前輩到底是真知道還是假知道?這麼厲害的嗎?
祁澤一臉崇拜地看著祁遙,他不懂這些門路,可哥哥說知道,那就是知道。
陳老板微微有些失望,看來又是個半吊子水。
那位一言不發板著臉的青年眼中帶了些戲謔,果然是江湖騙子。
陳老板還是掛著笑臉問:“那不知祁大師得出了什麼結論?”
“你確定要在這說?”
陳老板愣了一下,點頭:“祁大師儘管說,在場也沒有外人。”
“之前並不是沒人發現你女兒在哪裡吧。”祁遙淡淡道,“你的女兒一直在家,被你自己藏起來了而已。”
這下徐半仙更加震驚了,搞什麼?
搞半天這都是陳老板自導自演?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陳老板整個人呆立在場,呼吸瞬間急促起來,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
祁遙說:“隻是他們束手無策,你便封了他們的口,讓他們對外說沒找到。”
這話徹底讓陳老板不淡定了。
見陳老板如此反應,徐半仙和那原本毫不在意的男人都認真聽了起來。
“那祁大師有辦法嗎?”陳老板沒問祁遙是怎麼知道的,隻期待地望著祁遙。
沒想到徐半仙這次真帶了個有本事的人來。
“借來的東西總是要還的。”
陳老板瞳孔緊縮,“……祁大師這是何意?”
祁遙瞥了一眼帶著探究與好奇望著他的青年,才緩緩對陳老板說:“陳老板你的錢財哪來的,你自己最清楚了。
當年簽了什麼東西,你應該不會忘記吧?更何況,你對你的前妻並不好。”
陳老板腳下一軟,祁遙的語氣很是平淡,就像在問他吃飯了沒,可話中所指卻讓他毛骨悚然。
早年間他為了發財,重金找了個與他爺爺有故的大師。
那大師與他說過,娶前妻以後注定無後,就看他要錢財還是要孩子了。
他根本不信邪,隻要女人多了,總能有孩子的,有了錢什麼沒有?
所以他找那大師改了命途,那大師很是無奈,最後隻是勸告他一定要好好善待前妻。
可前妻完全就是個被慣壞的千金大小姐!讓人討厭!他都得到了家產,憑什麼忍氣吞聲了那麼多年還要忍!
一朝得勢,他徹底飄了,立刻就將前妻掃地出門、淨身出戶。
後來他好幾個情婦懷孕,可都流產了。
這時他又想起了那個大師,便去找了人,哀求了許久才得到了現在的女兒。
隻是女兒三歲時身上突然長滿了白毛,不通人言,畏光俱冷。
他之前給女兒剃過許多次毛,可第二天那些毛成倍的又長了出來。
他繼續去找那大師,可大師的徒弟卻告訴他,大師已經駕鶴羽化了。
無法,他隻能把女兒藏起來,對外聲稱女兒消失了。
這幾年不乏有真本事的大師,可他們對女兒的症狀束手無策。
這祁大師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看來他真有解決辦法。
“還請祁大師幫我,若是能幫助小女恢複正常,我定有重謝!”陳老板彎了彎腰,姿態放得極低。
這種有真本事的人,他定要好好結交。
祁遙說:“我說了,借來的東西都是要還的,不屬於你的就是不屬於你。”
陳老板麵色微沉,卻還是恭敬問道:“還請祁大師明示,報酬什麼的都好說。”
其實他已經猜到了祁遙的意思,但這樣的結果他不能接受。
祁遙搖搖頭,“選女兒,就得把一切還給你的前妻。選財產,那就沒辦法了。”
徐半仙忙捂上了耳朵,這種豪門辛秘他還是少知道的好。
青年頗感興趣地盯著陳老板。
這種隱秘之事,誰家沒有幾件,可這陳老板的好像不簡單呀。
陳老板神情百般變幻,他咬牙問道:“真的沒有彆的辦法了嗎?隻要祁大師開口,我什麼都願意給祁大師,包括我的子孫後代,都會好好供奉祁大師的!”
見陳老板姿態降到這麼低,青年對祁遙興趣更甚了,這什麼大師看不出來這麼厲害嘛?
那他到底是會假惺惺的推拒一番,然後幫助陳老板,還是堅持到底呢?
“不是報酬的事。”祁遙拒絕了,“命中沒有的莫強求,人還是不能太貪心。”
祁遙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卻在看著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