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央眼睛猛地發亮,“咻”地一聲就竄了出去,絲毫不見剛才傷心欲絕的樣子。
“哇塞!你居然把這個編的這麼好看!”祁央興衝衝地拿起編織物。
他還挺喜歡阿烏的,隔三差五就送些他喜歡的東西來。
阿烏見祁央喜歡,放鬆了些許,又拿出個毛茸茸的黑色護袖遞給祁遙,垂下睫羽道:
“少族長,這是給你的,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謝謝。”祁遙接過,護袖毛很軟,“我很喜歡。”
阿烏唇瓣微微勾起,“現在天氣漸涼,少族長平日裡還是多防護些。”
獸形有厚厚的絨毛蓋著,不用怕冷。人形時不保暖,很容易生病。
“哇!”祁央瞥見護袖,眼前又是一亮,“這個難做嗎?我也想做一個。”
“不是很難,我可以給你也做一個。”阿烏說。
祁央搖頭,“不用不用,我想自己做。阿烏哥哥,到時候你可以教教我嗎?”
“當然可以。”
阿烏又說了幾句話便告辭離開了。
“你做給誰呀?”祁遙好奇。
祁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哥哥已經有了,我就想給小叔做一個,我昨天不小心把小叔的床弄臟了。”
“什麼?”祁遙愣了一下,揪住祁央耳朵,頭疼道:“你怎麼又霍霍小叔?”
祁玥哪哪都好,就是實在太慣著祁央了,每次祁央犯事他都會替祁央瞞著。
祁央真的是越來越熊了。
……
風清雲秀,暖陽正好。
祁玥今日沒出去打獵,而是給部落裡的幼崽傳授一些知識。
祁央神神秘秘地黏在祁玥身邊,一臉乖乖聽講的樣子。
等到晚些時候祁遙回家,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怎麼了?”祁玥見祁遙眼神古怪,疑惑道。
祁遙將祁玥那條禿了一大塊的尾巴舉了起來,“小叔,你尾巴這裡怎麼禿了。”
祁玥瞳孔一震,忙回頭看去。
直到看見尾巴中的空缺才心死如灰地閉上了眼睛。
再睜眼時,那雙一向溫潤地眸子中帶了些苦澀。
“小叔知道是誰乾的?”
看到祁玥這表情,祁遙已經猜出了七七八八。
天命之子是真的太熊了,看來人間險惡的力度還不夠。
“小央。”
祁玥歎了口氣,他還說祁央今日為什麼那麼乖,原來在這裡等著他。
“我把他抓過來收拾一頓。”
祁遙真的很同情祁玥了,漂漂亮亮的尾巴被折騰成這樣,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長出來呢。
祁玥深吸了一口氣,無奈笑道:“算了,毛都被拔了,收拾他毛也回不來,等他回來和他講道理就好了。”
祁遙微微瞪大了眼睛,“小叔,你這性子也太好了吧。”
說到這,不知是不是祁遙的錯覺,他總覺得祁玥看向他的眼神裡帶了幾分幽怨。
“以前我頭頂的毛都被拔禿過。”祁玥歎道。
誰年輕時不是血氣方剛的,好脾氣都是被折磨出來的。
“小叔,那我先去找他。”祁遙裝作什麼都沒聽見,拔腿逃跑似的朝外麵走去。
熊孩子是小碎片,與他無關。
找到罪魁禍首時,罪魁禍首正趴在地上看著阿烏教他做護袖。
“祁央。”祁遙冷聲喊道。
祁央和阿烏同時一頓,在看見祁遙時眼睛都亮了起來。
“哥哥!”祁央下意識就想撲過去,可在快要靠近時發現祁遙麵無表情,便又縮著耳朵躲了回去。
“少族長。”阿烏喊道。
“打擾了。”祁遙朝阿烏點點頭,一把揪起躲在後麵的祁央。
“哥哥你乾什麼呀!”祁央慌亂掙紮,直覺告訴他大事不妙。
祁遙不語,提著狐狸尾巴就朝外走。
“少族長,等等,這是小央快要做完的護袖。”
阿烏忙將白毛製成的半成品給祁遙,“就按照那個步驟做完就好了。”
“好,多謝了。”
祁遙接過,帶著祁央走了。
阿烏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什麼,忍不住懊惱地拍了拍自己腦袋,他是不是又做錯事了。
祁央掙紮了一會,見哥哥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便老實了起來。
“哥哥,我錯了。”雖然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但是道歉肯定是對的。
祁遙沒理他。
祁央不由急了,“哥哥我真的錯了!你不要不理我嘛!”
祁遙這才願意將視線移到他身上,“你錯哪了?”
祁央沒想到祁遙會這樣問,小心翼翼回答道:“我不該讓哥哥來找我?”
祁遙看著他,還是不說話。
“不是嗎?”祁央抓了抓耳朵。
“是因為我今天在小叔講課的時候與大寶打了一架?”
“還是因為我不小心把小艾撞泥坑裡了?”
“把吃了一口的食物給小叔吃?”
“壓彎了一排新種植的草藥?”
“帶著虎子嘗試雙人飛行不小心摔了個大跟頭?”
“砸碎了兩個陶罐?”
祁遙幾乎要給祁央氣笑了,他還真不知道祁央能精力旺盛到這種地步。
見哥哥臉上好像帶了笑意,祁央心底一喜,湊上去才發現是冷笑,猛然向後彈。
所幸尾巴被祁遙緊緊揪住了,他才沒有摔地上。
“到底是因為什麼嘛?”祁央忍不住有些委屈,他不想哥哥對他冷冰冰。
“總不會是因為我拔了小叔的毛吧?”
“哼。”聽到祁央這理直氣壯的語氣,祁遙沒忍住冷笑出聲。
祁央來了精神,忙道:“真的是因為我拔了小叔尾巴上的毛嗎?”
“你說呢,誰讓你這麼膽大包天,居然敢把小叔尾巴薅禿一大片。”祁遙用力給祁央屁股來了一下,“你這次真的太過分了。”
誰知祁央聽了這話竟露出茫然之色,“不能拔小叔的毛嗎?”
“怎麼能拔小叔的毛?”祁遙忍不住認真分辨祁央的神情,看祁央到底是真覺得可以還是裝的。
“可是我拔小叔的毛是為了給小叔做護袖呀。”祁央越發不解。
“那我是不是應該誇你,你還真是會取之於毛用之於毛呢?”
“可以嗎?”祁央黑瞳一亮。
“想什麼呢!”祁遙用力掐了掐祁央的臉,“你就不能用彆的毛嗎?”
祁央揉揉臉,有些委屈,“可是我覺得用小叔的毛給他做護袖會更加暖和呀……
我的毛又不多,哥哥你的毛我又薅不到,小叔尾巴上毛那麼多,我以為薅一點點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