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即墨梁扯出抹淡笑。
他大多時候表情管理還是不錯的,畢竟從小就得學習表情管理。
祁遙知道自己的行為舉動在彆人看來很離譜。
但這是最便捷有效的方法。
不認回方裕安,他是可以暗中或直接出麵幫助方裕安,但那些人還是會認為方裕安是被包養的金絲雀。
方裕安不是金絲雀。
而是本該含著金湯勺出生的真少爺,他該回到他本來的生活。
有了身份,夜傲天不能再纏著他,那些欺負過他的人也不敢再欺負他。
早一點認回弟弟,弟弟就能少受點苦。
……
夜傲天從包廂出來後就氣衝衝去了賽車場,飆了好幾場他才恢複些冷靜。
祁遙以前見到自己不說多親近,至少是十分溫和有禮的。
難不成是即墨梁在祁遙耳邊說了自己的壞話,又或者是祁遙吃醋了?
倒真有可能,替身的事圈子裡的人基本上都知道,這件事他的確不地道。
但他真的太想祁遙了,看不見那張臉就難受,祁遙應該會體諒他的吧!
夜傲天露出個邪魅的笑容,隨即自信地撥通了祁遙的電話。
“喂?哪位?”
疏離的聲音傳入夜傲天耳中。
夜傲天麵色微沉,祁遙連他的電話號碼都沒存嗎?
“是我。”
“你是哪位?”
夜傲天呼吸一滯,祁遙居然聽不出他的聲音嗎?
夜傲天努力壓下心中的不快。
“夜傲天。”
那頭沉默了半秒,“嘟嘟——”。
夜傲天不可置信地看著被掛斷的界麵。
祁遙為什麼掛他電話?!
是還在生氣嗎,故意鬨小性子吸引自己的注意?
夜傲天頂了頂腮幫子,露出個洞察一切的笑容。
他又繼續撥了過去。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您稍後再撥……”
夜傲天不死心,又連續撥了幾次。
直到換了一個號碼,立馬就接通了。
“祁遙!你為什麼把我拉黑?”
夜傲天壓著怒火,沉聲問。
祁遙有小性子是好的,但也不能太任性。
他喜歡祁遙就是因為祁遙性子溫柔,不無理取鬨。
“傻x,你騷擾阿遙乾嘛?”
冷的像是淬了冰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即墨梁?!這麼晚了你和祁遙還在一起?你們在乾什麼?!”
夜傲天音量猛地提高,咆哮道。
“就是你想的那樣咯。”
即墨梁語調中帶了幾分慵懶愉悅。
沒等夜傲天繼續詢問,電話又被掛了,他再一次被拉黑。
夜傲天麵龐漲成了紫紅色,太陽穴突突直跳,咬牙切齒:
“祁遙!真是好樣的!即墨梁你這個賤人!我一定要讓你、讓即家完蛋!”
他還是不想罵祁遙,祁遙一定是聽說替身的事情太過傷心,才會這樣氣自己。
他夜傲天,對心愛的人永遠會寬容的。
祁遙拿著個禮物盒從房間出來,正好瞧見即墨梁把茶幾上的手機放下。
“怎麼了?”祁遙挑眉。
“沒什麼,我手機沒電了,拿你手機看看時間。”
即墨梁輕笑,神情自然地站起身接過祁遙手中的盒子。
“我現在可以打開看看嗎?”
“當然,本來就是買給你的。”祁遙點頭。
即墨梁打開,裡麵赫然是一塊江詩丹頓傳襲腕表。
“這款表的價格肯定和你那些表沒法比,但它款式很特彆。”
這塊表一百多萬,在即墨梁的表裡肯定排不上號,但已經是祁遙能挑到最特彆的了。
誰讓一開始想買的那些款即墨梁都有了,隻能暫時先用這個當禮物感謝即墨梁了。
“我喜歡。”
即墨梁眼睛亮晶晶的。
“我早不喜歡我那些表了,正好想買塊新的!阿遙你真是太懂我!”
說著他一把將手上的百達翡麗扯下塞口袋裡,然後小心翼翼地拿起盒子裡的江詩丹頓。
即墨梁太過小心,半天都沒戴好。
祁遙上手了,“我幫你吧。”
他感覺即墨梁好像有點笨笨的,像上個世界的傻弟弟,每次都扣不好衣服扣子。
“嗯…好,謝謝阿遙。”
即墨梁低頭看著祁遙輕柔的動作,眼底隱含的熱烈情緒隻要祁遙一抬頭就能被淹沒。
“好了。”
祁遙鬆開手。
“去那種隨意的場合可以戴,反正價格不貴丟了也不心疼。”
“那可不能丟。”即墨梁緊緊捂住腕表。
“丟了我再買就是了。”祁遙失笑。
“阿遙這麼大氣啊?”
即墨梁唇角一彎,悠哉悠哉開口:“就算是這樣,我也會好好留著的。”
他寶貝似地反複欣賞了好一會。
甚至都把祁遙給忘記了,滿腦子都是這塊表。
祁遙見即墨梁那麼喜歡,感覺自己買對了,之後送禮物就往這種風格的挑。
多送些禮物,也能減輕點愧疚之感。
這麼想著,他順手拿起茶幾上的手機看了看。
什麼都沒有,難不成即墨梁真是看時間?
也不是懷疑即墨梁,隻是那時即墨梁放下手機的表情很冷。
他手機的密碼即墨梁知道,即墨梁手機的密碼他也知道,畢竟是一起長大的竹馬竹馬。
007終於冒泡了:[主人,您看看黑名單。]
它也不是一個完全沒什麼用的係統,至少能連接這些智能設備。
祁遙打開黑名單一看,不知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陌生號碼。
他抬頭看了眼即墨梁。
即墨梁正好抬頭朝祁遙笑,見祁遙拿著手機,眼中劃過抹異色,很快又恢複了自然。
兩人又聊了一會,即墨梁才依依不舍回去了,他得想想回送阿遙什麼禮物的好。
祁遙站在玄關久久無言,好一會才上樓。
……
方裕安迷迷糊糊間聽見屋外“咚咚”作響,好似有人在砸著什麼,還伴隨著鄰居與人的爭吵之聲。
腦袋昏昏沉沉,沒辦法仔細去聽,很快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直到一股猛力將他從床上拽到水泥地麵上,他才痛苦地睜開眼睛。
渾身散發著怒氣、臉黑得像鍋底的人放大在眼前。
“夜…夜少。”
方裕安猛地清醒過來。
顧不得腦袋和背上傳來的疼痛,驚恐地往後縮了縮。
“一天不主動來找我,誰給你那麼大膽子的?”夜傲天厲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