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夜傲天走了,祁父微笑著和周圍賓客道了歉,然後與祁母帶著祁遙方裕安離開了彆墅。
即墨梁抿了抿唇,對上即父的視線後,還是沒有跟上去。
這是阿遙的家事,他隻是個外人。
方裕安跟在祁父祁母身後誠惶誠恐,今日的鬨劇好像都是他引起的。
丟人的不僅是夜傲天,還有祁家。
四人上了車。
祁父沉著臉對司機道:“去醫院。”
方裕安感覺到了祁父對他厭煩,整個人縮成一團,生怕惹得祁父更加不快。
祁母看著方裕安溫和笑道:“你就是裕安吧?”
方裕安下意識抬頭看祁母。
見祁母目光與祁遙如出一轍的溫和,他才不自然點點頭,小聲說:“阿姨好。”
祁母臉上笑容不變,發紅的眼眶卻多了些心疼之色,“好孩子,你受苦了。”
方裕安不知道說什麼,他腦子很亂,心也很亂。
祁遙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說起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一直到現在,方裕安還是感覺自己處在夢中,腦袋亂糟糟的,無法靜下心來思考。
突然就從地獄躍到了天堂,從被人包養的金絲雀成了祁家二少爺,荒誕又戲劇。
到底是不是感冒病死前的一場幻想。
“我知道你現在一時之間沒法接受,不過沒關係,你未來有很多時間慢慢接受,我想說的是,以後你不再是一個人,我們家也很有錢。”
祁遙最後一句特意重重強調了。
他怕方裕安對祁家的實力不清楚,到時候又被夜傲天威脅著去做金絲雀。
祁家是不及夜家,但也不是沒有抗衡之力。
更何況,他來了。
祁父聽到祁遙這話重重哼了一聲,不鹹不淡說了句:“親子鑒定還沒做,保姆那邊也沒調查清楚,最好彆妄下定論。”
現在是多了方裕安這個外人,不然他出了彆墅就會斥責祁遙今日的行為。
方裕安臉頰瞬間漲的通紅,低下頭顫著睫毛道:“對不起,今天都是我引起的,給你們添麻煩了。”
“你是我弟弟,哪裡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祁遙輕聲安慰。
祁母瞪了祁父一眼,祁父彆過臉去不再言語。
祁遙找了些話題與方裕安聊著,方裕安慢慢放鬆了些許。
祁母認真聽著,默默了解著這個失散多年的孩子。
在見到方裕安第一眼,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就湧上了心頭。
再看著那張和阿遙幾乎一樣的臉,她立馬確定了方裕安就是她的孩子。
“你是不是有點發燒?”
祁遙極為自然地抬手摸了摸方裕安的額頭。
方裕安呼吸一滯,飛快看了祁父祁母一眼,尷尬又不自然地小聲“嗯”了下。
本來都忘記的頭疼又隱隱作痛起來。
祁母有點著急,“吃了藥嗎?怎麼不在家好好休息?”
說完這句話她就後悔了,作為一個被包養的金絲雀,哪裡能違抗金主的命令。
她的孩子為什麼要過著這樣的生活?
方裕安感受到了祁遙和祁母的關心,胸中一暖,不好意思道:“吃了藥,已經好了很多。”
“那待會讓醫生再給你看看。”
祁母聲線顫抖,移開了視線不敢再看。
很快到了醫院,親子鑒定等待期間,祁父將祁遙叫到了一處房間,而祁母則陪著方裕安打針。
祁遙走時方裕安擔憂地欲言又止,他知道祁遙肯定會因為他挨罵了。
“昨天是怎麼和你說的?我是不是說了等做了親子鑒定、查清楚事情真相再決定要不要把他認回來!
現在你與夜傲天這一鬨,怕是待會流言就傳遍了!你一回國就給我鬨出這麼大的動靜!
若是說你和夜傲天為小情人爭風吃醋就算了,可彆人隻會說夜傲天的金絲雀是我祁家的私生子!
再難聽點說不得還會編排我祁家二子都與夜傲天有過一段,誰不知道那混賬愛你不得!”
祁父一連串的質問砸了下來,這次他是真氣急了。
這些事情都會給祁遙帶來不好的影響,祁遙怎麼就不懂呢?!
“爸,對不起。”
祁遙先是乖乖道了歉,才緩緩解釋:
“我本是打算今天宴會完帶他去做親子鑒定的,沒想到夜傲天會把他帶過來,當時他臉色發白,整個人狀況看起來並不好。
爸,你覺得我能眼睜睜看著我弟弟在外麵被人欺負嗎?他都已經受了那麼多年苦了。
再則彆人愛如何說就如何說吧,就像夜傲天和我那事,人隻會認定他認為的事實。
夜傲天剛剛還在宴會上說我勾引他呢,我連他麵都沒見過幾次,怎麼就勾引他了?”
祁父一聽祁遙這理直氣壯的態度,怒氣瞬間被點燃。
剛才他還顧忌著祁遙身體不好壓了些,現在直接厲聲嗬斥:“你不能眼睜睜?你這是說我狠心嗎?我狠心都是為了誰?
這樣一個不知根知底的小子跑到我們家,你就不怕他害了你,搶了本該屬於你一個人的家產?!
他是有苦衷,可賺錢的路子千千萬萬,他就是社會公益募款都不至於去做見不得光的金絲雀!
還有夜家勢大,你現在當眾給了夜傲天一拳,夜家絕不可能善罷甘休!家裡的公司怕是要被夜家那邊的圍攻了!”
祁遙歎了口氣,柔聲道:
“爸,你消消氣,我沒有說你狠心的意思。咱們家的人都品行端正,有著血脈傳承,方裕安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他能為了給撫養他長大的院長籌錢治病,就說明他絕不是知恩不圖報的人。
至於他選擇被包養這條路,人總有走錯路的時候。爸你見識多了能想到很多解決辦法,可他也就隻是個當出社會的毛頭小子。”
主要是劇情線無法違抗,方裕安作為這腦殘虐文的主角,隻能做金絲雀被虐身虐心。
祁父臉色微微好看了些許,沒好氣道:“就算我不計較什麼,不在意外麵的人說什麼,那你告訴我夜家該怎麼應對?你可是把他臉打腫了!臭小子手勁真大!”
他是真沒看出來這自小病弱的孩子力氣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