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夜傲天直接拒絕了他,還冷嘲熱諷了一番。
他永遠忘不了夜傲天當時掐著他脖子說的話。
“之前還沒看出來你這麼貪婪,為錢不擇手段,居然敢聯合那破爛孤兒院騙錢騙到我身上來!
彆說是假的,就算是真的,我寧願拿錢燒著玩,都不會去資助那些和你一樣的社會寄生蟲。”
夜傲天嘲諷他後,又在一次酒局上將這件事情拿出來說,引得所有人對他冷嘲熱諷。
在遇到哥哥前,一直以為有錢人都是夜傲天他們那樣惡劣到極致的。
所以那時根本想不明白,夜傲天喜歡的人能是什麼樣子。
現在懂了。
夜傲天惡臭不堪,越是沒有什麼便越想要什麼,他忍不住追尋哥哥那樣溫柔善良的人,卻又在發現得不到時惱羞成怒。
一邊幻想哥哥喜歡他,一邊找自己這個替身進行侮辱貶低,越是折磨自己,他越能產生哥哥和他一樣不堪的快感。
見祁裕安眼眶中的淚不停打轉,祁遙輕輕摸了摸他的頭,調笑道:
“不會是感動哭了吧?沒辦法,媽媽和哥哥我就是這麼好。”
祁裕安腦中不好回憶霎時被祁遙的話語打散了,他沒忍住笑了出來。
“嗯,被感動哭了,哥哥很好,媽媽也很好。”
他的家人很好,內外都很好。
不會嘲諷和看不起他們這些從小在孤兒院生活的孩子。
很快祁母就敲定了資助計劃,她還打算創辦一個基金會,專門對點幫扶。
祁裕安極為認真地給祁母和祁遙道了謝。
“傻孩子,和媽媽還客氣什麼?”
祁母眼底的心疼蓋都蓋不住,“我希望那些被迫與家人分開的孩子都能好好長大。”
“媽媽。”祁裕安一把抱住祁母,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祁遙輕輕拍著兩人的背。
祁父急急忙忙處理完公司的事趕過來就看到這一幕。
等祁裕安與祁母分開,他才走上前對祁裕安淡淡道:“彆老是讓你媽哭,有事找你爸。”
祁裕安此刻情緒上頭,也顧不得祁父對他的冷淡了,猛地撲進祁父懷裡,哽咽:“爸!”
“咳咳。”祁父不自然地輕咳兩聲。
猶豫片刻,還是抬起僵住的拍了拍祁裕安的背,“爸在。”
說完他就對上了祁母和祁遙笑意盈盈的視線,臉瞬間燒了起來,不好意思地彆過臉去。
這一刻,他們好像從未分開過的家人,幸福甜蜜。
從孤兒院出來已經是飯點了。
他們沒留在孤兒院吃飯,祁遙提前讓人訂了餐廳位置。
到餐廳時剛好遇上了即墨梁和張清弦兩人。
也不算是剛好,畢竟這家餐廳是張清弦開的。
祁父祁母與二人打了個招呼,“不然我們一起個吃飯?”
即墨梁還沒開口,張清弦就擺手拒絕了:“要是平時我當然就答應了,等下我倆還有事,下次下次!今天這頓我請伯父伯母!”
他可不是沒眼力見的人,人家家宴,他和阿梁摻和個什麼勁啊。
即墨梁後槽牙都要咬碎了,可偏生他又不能在這裡發作。
幾人又閒敘了幾句,祁父祁母便先一步去了包間,讓四個年輕人聊聊。
祁裕安拘謹地站在祁遙身後。
對這兩個公子哥,他一直是保持敬而遠之的態度。
二人雖沒有像夜傲天身邊人那樣羞辱自己,但也從來沒掩飾過對自己的厭惡。
“我弟弟,祁裕安,你們見過的。”
祁遙扭頭攬住祁裕安肩膀,“這兩個是即墨梁和張清弦,哥哥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你們好。”
祁裕安手心捏緊,扯出個笑容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緊張。
即墨梁沒有多說什麼,笑得很是得體,眼神卻沉沉停在祁裕安肩頭。
祁裕安努力忽略著那道讓他不舒服的視線。
他有點怕即墨梁,即墨梁手段比夜傲天還狠。
不惹即墨梁還好,惹了他的人下場都很慘,偏偏還不知道哪裡惹了他。
夜傲天在即墨梁手上吃了很多暗虧,為此自己也沒少承受夜傲天的怒氣。
前幾天賽車場發生的事情還曆曆在目。
短暫失神,就見張清弦露出個吊兒郎當的笑。
“你好你好!既然是阿遙弟弟,那咱們就是一家人,以後叫我弦哥就好,哥罩著你!”
“你還真是會順杆子往上爬呀。”
祁遙挑眉,搭在祁裕安肩頭的手輕輕拍了拍,示意他放輕鬆。
即墨梁眸中幽色又深了幾分。
“弦哥。”祁裕安小聲喊了句。
見祁裕安上道,張清弦臉上的笑真了幾分。
“要是早知道你是阿遙的弟弟,我肯定幫你揍那些嘴欠的玩意了!下次讓阿遙帶你來我們的聚會,讓大家認認臉,以後就沒人敢欺負你了!”
“謝謝弦哥。”祁裕安情緒很複雜。
即墨梁突然問:“阿遙,出國的航班你定好了嗎?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我有不少跟國外合作商打交道的經驗。”
“啥?阿遙你怎麼又要出國?不是才回來?”張清弦皺眉。
祁裕安也不由緊張地看著祁遙,他都不知道哥哥要出國。
“去和新的合作商談點合作。”祁遙解釋了句。
又朝著即墨梁笑道:“我還沒定航班,晚點回去再定,最近你們家有大項目,你還是留在國內吧,我自己可以。”
即墨梁輕笑:“家裡還有我爸看著,倒是沒那麼需要我。”
祁遙沒直接拒絕:“那晚點我再跟你確定吧,我先帶我弟去吃飯。”
“好。”即墨梁眼底的不舍一閃而過,目送著祁遙走遠。
“嘖嘖嘖,剛才還真有點小尷尬,圈裡的小情人兒一下變成了好兄弟的弟弟。”張清弦忍不住感歎。
見即墨梁不說話,他又推了推即墨梁,“你剛才怎麼看起來有點不高興?”
即墨梁冷笑了聲。
他發現張清弦腦子真的基本沒有好使的時候,都懶得和張清弦計較剛才的事了。
“那你想吃什麼?突然來我這一趟,做兄弟的總得給你安排些好。”
張清弦毫無眼力見,笑嘻嘻地伸手搭在即墨梁肩膀上。
即墨梁臉色更難看了。
他煩躁地甩開了張清弦的手,“熱死了,彆勾肩搭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