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修煉場十一(1 / 1)

夏吉嘴裡說著先說事,自己卻已經提起筷子夾菜。

水晶皮凍入口還點點頭,又夾了一塊。

‘看本官乾嘛,你不餓!’

持正嘴角抽抽,算是又見識到另外一種官場文化。

‘冬日修建陵寢難免要增加預算,夏尚書何必把氣都撒在本王身上。’

夏吉真是一點形象也不顧,伸手捏過鹵鴿就撕扯著往嘴裡送。

花白的胡須上都油乎乎的。

半隻鹵鴿下肚,這才看了一眼順忠王說道。

‘不找你找誰,下官還能到陛

陛下的權威隻能鼓不能泄!’

順忠王運氣的動作一點也不藏著,瞪了一眼夏吉,可又無可奈何。

反正就是挑軟柿子捏唄!

這是真把順忠王當同僚相待。

‘今兒就如了夏尚書的願,一會就送十四萬兩現銀去戶部。’

‘當真?’

順忠王哼了一聲,提起自己的筷子夾了一塊牛肉就放進嘴裡。

這是好東西,也隻有貴族餐桌上有些東西。

雖然大同鎮有不少牛走私進來,市麵也沒有肉牛賣。

都被勳貴世家豪族給壟斷了。

夏吉也不吃東西了,示意身邊伺候的丫鬟拿過帕子。

狐疑的看了一眼王寧遠。

‘持正,給本官解解憂?’

順忠王像是沒聽到一樣,舉起酒盅和夏吉碰了一下,一飲而儘。

‘什麼位置這麼值錢,讓你們算計!

不若持正來戶部吧,本官發現你真是生財有道!’

話說的客氣,夏吉眼裡的殺意卻一覽無餘。

文選司一個主事出事都能牽出大案,刑部也有不少資財入了戶部。

可不是生財有道嘛!

‘應天知府!’

聽到是這個位置,夏吉臉色這才變好。

以前怎麼沒發現夏尚書對情緒控製這麼差。

老狐狸,這是故意外放給順忠王看呢!

‘推舉的誰?’

既然都開口了,王寧遠索性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說了個明白。

夏尚書眼睛一眯,‘賈時飛,一狡詐小人耳。

王爺確信此人能瓦解江南世家?

貪婪有餘,膽量不足!

咱們這個探花的確有識人之能!’

順忠王聽完微微一笑,‘膽是可以慢慢養出來的!

惦記林家財富的不止勳貴,這個賈時飛就一點想法都無?’

夏吉又把目光轉向王寧遠。

‘賈時飛被罷官後一直在遊曆,在揚州病了一場,去了林家給探花之女為師!’

夏尚書嗤了一聲,‘小手段不少,眼光也不缺。

林探花想抽身,談何容易。

他這是將林探花的處境看的一清二楚。’

林如海想從江南脫身,那是各方利益都不允許的。

隻有他在揚州,各方才勉強能夠維持平衡。

桌上的氛圍總算正常了,夏尚書的心情也明顯更好。

‘這下京中官員年底的雙俸總算不用再挪用。

封存的產業不必急著變現。

吏部不愧為六部之首,真是財源滾滾。’

王寧遠聽的後背發涼,有本事您倒是去姚夔姚尚書麵前展現您的陰陽水平去。

伺候著夏尚書穿戴好,這位尚書悠哉悠哉的提著銀子告辭了。

這還怎麼吃,順忠王是真不地道。

非得把王寧遠推到戶部麵前,以後文選司遞的題本,這位戶部尚書可能會異常留心。

雖然順忠王送了兩套陛下親手設計的服飾,可王寧遠的心情依然不美麗。

張穗見到王寧遠帶回來的服飾倒是挺滿意。

‘沒想到咱們陛下還挺有品位,快去穿上讓我看看。’

王寧遠一臉的嫌棄,‘試什麼試,晚上再說。’

張穗笑著趴到自己男人肩頭。

‘怎麼,這是發現哪裡不對?’

王寧遠捏著呢絨大衣的衣角。

‘這是歐洲人在推銷他們的布料,你就沒發現裡麵的機會?’

經過王寧遠的提醒,張穗這才反應過來。

拿起衣服仔細觀察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咱們這還沒有呢絨這種料子!’

看到王寧遠的表情,張穗嘻嘻一笑。

‘三年沒動針線,我還真沒注意到這些。

呢絨料子,倒是一個不錯的買賣。’

說完張穗又皺起眉頭,‘處理羊毛我還有辦法,隻是織機怎麼辦?’

說完就看向王寧遠。

‘年後想辦法找到山子野,為夫估計這位先生有辦法。

他更是有大用!’

看到媳婦一臉的迷惑,王寧遠心裡就吐槽開了。

女人果然隻看那些風花雪月,情情愛愛,美麗服飾和那些美食。

‘大觀園的設計師就是這位山子野先生。

父親推測這位先生可能是墨家傳人。’

說著王寧遠搖搖頭,‘墨家都已經淪落到給富貴人家建花園的地步。’

張穗哼了一聲,‘還不是你們這些富貴人畏墨家如虎。

奇淫巧技,兼愛非攻,憐惜百姓,哪個不被統治階級忌諱。’

這女人是不是站錯位置了,她也屬於富貴人家這個階級。

對付西方那群海盜,還真就少不了墨家這些人。

就看看當今陛下有沒有這個魄力。

朝堂依然吵吵鬨鬨,夏吉在河南北直隸的改革已經鋪開,人口自然相當重要。

這不今兒早朝為了工匠的事又吵開了。

給太上皇修建陵寢的河南徭役日子到了,回頭還是想從北直隸抽調百姓服徭役。

這是夏吉能乾,死過就要兩江地區出徭役。

這是勳貴和兩江的官員能乾?

吵吵一聲上午,不還是沒有決定。

王寧遠跟在姚夔的身後溜達著往戶部走。

‘夏老匹夫呢?’

王寧遠小聲的回道,‘好像去找陛下了。’

姚夔嗬嗬一笑,‘這下兩江要出血了!

這老匹夫手段是真多。’

王寧遠搖搖頭,‘反正最後出錢的是江南的商人,咱們隻是搖旗呐喊罷了。

誰身上的肉誰心疼!’

回到吏部剛吃過午飯,就通知去尚書職房開會。

姚尚書,孫侍郎,四位郎中,就是司務廳司務的出現顯得特彆突兀。

‘日前文選司四位典吏的罰銀已經交到部裡。

陳司務詳細說說。’

姚夔一開口,孫鑨就眯著眼看向王寧遠。

王寧遠微笑著對著他拱拱手,一副請功的架勢。

‘珠寶,珍珠,金銀一共折銀一萬五千兩。’

王寧遠一聽不由的看向這位司務。

真行,這是從中間折去多少,又一個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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