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民不可欺九(1 / 1)

幕僚強忍著將手從桌麵上收回。

看著對麵一臉驚訝帶著羞惱的便衣官員。

‘怎麼還不服氣?

你可知首輔這兩月日子是怎麼過的?

身為京中官員連浙黨現在的境遇都不知,毫無作為,隻等著上官安排一切!’

話還沒說完,房門一下被推開。

看到推門進來的賈璉,幕僚立馬起身,臉上還帶著招牌笑容。

‘久違了兩位世子,快請進!’

賈璉伸手攔住即將開口的賈蓉,恭敬的施禮後笑著問道。

‘聽聞韓先生在此,這才特意帶著侄兒賈蓉過來拜會。’

幕僚聽完心裡立馬一動,王家在京中的產業,下屬,親戚有心人自然查的一清二楚。

可王持正對於勳貴世家一係官員的打壓更是旗幟鮮明。

這讓觀望的幾股鄉黨勢力一直不敢貿然出手。

‘兩位世子請先落坐,韓先生登東,稍後就回。’

賈蓉看到賈璉態度恭敬,自然有樣學樣,可聽到如此稱呼,就準備抬腿過去落座。

賈璉眉頭一皺,對於這個沒眼力勁的侄子真是無奈異常。

榮寧二府已經沒了當初的那份榮耀,留下的也隻剩下名。

‘既然韓先生不在,我等就不打擾兩位官人。’

賈璉說完拉著賈蓉就出了包房。

剛退出包房賈蓉就一甩衣袖,全身上下,從頭到腳寫滿不理解。

‘二叔,什麼登東,登什麼東?’

賈璉聽到賈蓉這麼說,心裡不由一冷。

那種在夾縫中長大的敏感,加上自身不多的文學素養,立馬感覺到這種落差在兩府主人中的不適。

‘就是去茅房了,沒事多看看書。’

賈蓉聽完嘴角抽了一下,這才一抬胳膊拍拍賈璉的後背,如同順氣一般。

‘二叔,侄兒知錯。

行了,今兒不是來吃酒尋樂嘛!’

說著兩人又回到自己的包房,顏色鮮豔酒菜已經擺滿一桌。

賈蓉和包房門口的伺候的女子笑著低語幾句,女子蔥白的手指捏著絲帕在賈蓉臉上滑過。

淺笑著用食指中指在賈蓉胸口點了兩下,搖曳著轉身後就準備就安排。

賈蓉落在他臀部的大手,也隻讓她留下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賈蓉看著女子搖曳著腰肢離去,也才收回伸出的右手。

右手拇指在食指中指上輕輕的畫著圈慢慢的收到鼻尖。

輕輕的一嗅,臉上邪魅的笑容卻怎麼也掩不下去。

回頭看到賈璉已經開始自斟自飲。

賈蓉在賈璉身邊坐下,一把按住賈璉抓著酒壺的右手。

‘二叔,今兒您到底怎麼回事。

這還沒問您呢,您怎麼從黑漆大門裡出來的!’

賈璉猛的抬起右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一仰脖子喝了下去,賈蓉就是在被父親嫌棄,到底也算東府唯一的繼承人。

自己那種如履薄冰,左右平衡,上下籠絡的心累,能逃避一時是一時吧。

又是兩杯酒下肚,包房門再次被敲響,女子帶著四位眉目如畫的童子。

賈蓉笑著招手將四位童子喚到身邊,對於魅笑的女子連一個眉眼都不想給。

賈蓉讓出位置,幾位童子熟練的坐到兩人身邊。

一童子執壺,一童子執筷立馬伺候起賈璉來。

就這麼在一人飲酒吃菜,一人在手搭兩位童子的畫麵中形成詭異的和諧。

賈璉心中有事,又異常煩悶不知不覺跨過醉意入懷的境界。

賈璉抬起左手放到身邊童子的肩膀上,呼著酒氣帶著油花的嘴唇就印在麵色白皙的童子臉上。

‘扶爺去如廁!’

說著還打了一個酒嗝,隻有這會賈璉才是最歡快忘記一切的時候。

兩位童子架著賈璉進了後邊的恭房。

一陣上吐下瀉的釋放後,賈璉這才輕快的從恭房出來。

口腔都沒清理,架著兩位童子就往紅色帷幔遮住的架子床走去。

賈蓉聽著架子床裡傳來的那些引人入勝的聲音更是上下其手。

女子推開包房門送酒來時,看到賈蓉的做派也隻是輕笑。

隻是正好路過的韓彬看到包房裡的一幕才真正見識到勳貴家的糜爛。

各種聽聞遠不如親眼所見來的衝擊。

童子裸露的上半身還有那隻大手帶來的衝擊讓韓彬心跳都卻了兩拍。

話說兩頭,王寧遠坐著滿是魚腥味的馬車回到家裡。

嘴裡埋怨著回到正堂,難得今日張穗沒有會賬。

坐在那裡由著聽春給她捏腿捶肩,雙手捧著茶杯小口的喝著。

王寧遠進來,看了一眼,就走到媳婦身邊,伸手就取過茶杯。

‘今兒怎麼了,怎麼是紅棗泡的茶。’

張穗聞到自己男人身上那股淤泥味和刺鼻的魚腥味喉頭就一陣湧動。

‘夫人!’

聽春看到張穗的動作,立馬站了起來,也顧不得規矩,將早就準備好的痰盂放在邊幾上。

聽春剛繞到張穗的身後,張穗已經拉過痰盂喉嚨間已經發出乾嘔的聲音。

隻是任由聽春怎麼順氣拍打,張穗隻有犯惡心的動作,卻連酸水都沒吐出一口。

翻著白眼看了一眼王寧遠,‘喝完了,喝完趕緊換衣服去!’

王寧遠一臉的納悶,這才發現媳婦語氣和臉色的異常。

‘打量什麼,一身都是什麼味,趕緊去換衣服去,順便洗漱一下。

畫冬,畫冬趕緊伺候老爺更衣!’

王寧遠雙手捧著茶杯,更是一頭霧水。

整整三年了,什麼時候自己更衣要丫鬟伺候。

手剛伸出來,張穗眉毛一立,畫冬手裡端著托盤進來。

還有沒有規矩,畫冬啪嗒一聲將托盤放到邊幾上。

雙手按住王寧遠的手就推著王寧遠轉了一個兩百九十度的圈。

‘老爺,奴家伺候您更衣洗漱去。’

王寧遠連放下茶杯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推著進了東邊倆口子的房間。

‘看看,老爺的起居都是夫人負責的,衣物在哪奴家也不甚了解。’

王寧遠看著畫冬拉開衣櫃挑衣服,這才在榻上坐下,放下茶杯。

‘你們神神叨叨的,到底怎麼回事?’

畫冬手裡拿著裡外衣物放到榻上,臉上的笑容卻從來沒有減少一分。

‘今兒夫人太宮裡由太醫把脈,說是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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