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撿到寶了吧!
‘你們是拳腳切磋還是動了刀槍?’
說到這事胥業倒是莊重起來。
‘家主,在入府之前,田和田大匠一再囑咐我等按家主指示行事。
魯堂主,不是魯大哥也囑咐我們除非危及家裡人性命不然不許動刀槍。
昨晚找管家要刀槍也隻是以防萬一。’
剛說完,遠處的幾個小子已經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快起來,此時正是氣穴大開,癱坐於地寒氣入體,練來何用。’
本來對於胥業的判斷王寧遠還有所懷疑。
看到阿桃和烏雅起身拉起德哥兒,阿桃看來還是有所保留。
隻是一向要強的德哥兒以後可有得苦頭吃嘍。
正發呆呢,德哥兒被阿桃架著走了過來。
‘大過年的怎麼還練上了,以前也沒見你這麼用心。’
德哥兒沒先回答父親的話,撇嘴看了阿桃一眼。
‘倒是讓你受了委屈,每次都裝少爺我差點都讓你騙了過去。
少爺我是爭強好勝,可並不傻。
天下英才何其多,天賦異稟者更是如過江之鯽。
你小子既然在武學上有天賦,那就用心,少爺將來的安危就交給你了!’
阿桃臉一紅,然後又一臉的莊重。
沒有多說一句話,隻是依舊安穩的站在德哥兒身邊。
雖然在外受了氣,甚至是羞辱。
可自從進了家門王寧遠的心情那是好的不能再好。
墨家子弟幾個的確是寶貝,隻要用心讓墨家再次揚名天下,墨學身上必有王家烙印。
文字,學說才是文人世家的護身符,錢財反而是過眼雲煙。
德哥兒今天的表現更是讓王寧遠放心,沒有好高騖遠,更是能通過自己的眼睛和人性,思維去分辨身邊人,這才是最大的收獲。
同樣的錯誤王寧遠犯過,以為自己站在上帝視角,還有不錯的家世能暢通無阻。
可事實卻是越來越看不明白,甚至被同僚,上官如棋子般隨意拉扯。
此時的官場文化更含蓄,可也更加致命。
‘爹,您是沒看到,胥業隻是隨意一拳就將練功樁打斷。
一拳一腳就將王府侍衛打的腿斷吐血。
古武的殺傷力可比老家那些開館收徒的武師強多了。
隻練筋骨卻了那口氣到底相去甚遠。’
王寧遠點點頭,‘阿桃下下汗帶著他們去沐浴吧。
洗的乾乾淨淨的過大年!’
阿桃嗯了一聲,轉身就走。
王寧遠摟住兒子的肩頭也離開學堂。
‘爹,一個不是以武見長的墨家身手都如此厲害,佛道兩家是不是更深不可測?’
‘想到了什麼?’
德哥兒用頭頂了父親一下,‘您知道我在說什麼,那兩位僧道不會真有通天徹地之能吧?’
王寧遠哼了一聲,‘都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咱們一家突然闖進來,算是打破天機,真有能耐不早就找上門了!
什麼僧道,說的不過就是命有定數,無論如何掙紮都不會改變。
你的政治課是白學了嘛,鬥爭從來就沒有停止過。
更何況他們毫無慈悲心腸,絲毫沒有替世人渡過苦難之心。
忙完年節頭幾天,我帶你去見見神神秘秘的賈敬賈道長去。’
德哥兒聽完一臉笑容的說了一聲好,‘什麼神神鬼鬼,能解釋清咱們的開路嘛!’
王寧遠掏出手絹遞給兒子,‘福伯家進進出出的忙活啥呢?’
德哥兒哦了一聲,‘晌午正貼對聯過門箋呢,福伯說今年家裡有喜,隻貼黃色和紅色就行。
這不正忙著雕版,上色呢,倒是執拗的厲害。
老娘聽了,更是高興的不得了。
真是有了老二,老大就不值錢嘍!’
王寧遠摸摸兒子的腦袋,‘以前養你都費勁,我們哪敢再要。
不許在你娘麵前說這些。’
王寧遠剛拿著換洗衣服進了東耳房,德哥兒也笑嘻嘻的抱著衣服跑了進來。
‘爹,咱爺倆一起洗唄,好久沒您搓背了。’
爺倆痛快的洗了一個澡,這才去吃午飯。
二院東廂房飯廳裡,張穗正帶著家裡的女眷正熱鬨的包著餃子。
‘怎麼擺了這麼多桌子?’
張穗坐在邊上伺候著爺倆吃飯。
‘就咱們一家三口吃年夜飯多冷清,倒不如把家裡人都聚在一起。’
說著指指收起來的屏風。
‘儘整些虛頭巴腦的,心裡不乾淨怎麼防也防不住。
真出了亂子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德哥兒對著父親眨眨眼,父子倆對於這一點認同一致。
張穗對於處置犯大錯或者危及一家三口的下人更合理。
在這一點上反而是她適應的更快。
隨著阿桃他們的到來,飯廳裡更加熱鬨起來。
‘吃慢點,沒人跟你搶,餃子還有不夠在給你們下。’
說著還揚揚下巴,‘就說不夠吧,瞧瞧一個個和牛犢子似的且能吃呢!
就東院甕裡凍的那些餃子都吃不到初五。’
德哥兒還在那兩口一個餃子,抽空還得來一片皮凍,那嘴就跟攪拌機似的吃的痛快。
‘那可是三大甕餃子,還有炸貨,鹵肉五天能吃完?’
張穗聽到老公質疑的話,漂亮的眼睛一翻。
‘讓他們吃飽,吃好,過完年節都給家裡出力去。
這幫小子長的快,才能早點出來上工。’
嘴裡說著,看孩子們的眼神還真和看地裡的莊稼一樣。
德哥兒的筷子剛伸到中間那盤餃子那裡手背就被老娘拍了一下。
‘行了,都快趕上你爹了,吃點墊墊就行,晚上有好吃的。’
德哥兒無奈的收回筷子,掏出手絹擦擦嘴。
‘感覺才七成飽,都撐到年夜飯開席!’
張穗伸著指頭戳了兒子一下,‘就不知道個饑飽,行了你們爺倆去溜達著消消食去吧。
彆在這礙眼!
對了黃紙都備好了,一會彆忘了請祖宗家來過年。’
說完自己哎了一聲,‘都是你們爺倆,我的看看給祖宗準備的供品去!’
媳婦剛走,德哥兒脖子一伸,湊了過來。
‘爹,我娘現在怎麼成話嘮了,咱們什麼也沒說呢,就開始埋怨上咱們爺倆。’
王寧遠揉揉兒子的腦袋的,‘估計是剛懷孕時憋的。
現在說出來也心裡有底,本身的性格我慢慢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