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多事之秋八(1 / 1)

對於三皇子越來越喜歡裝的風格德哥兒已經完全適應。

三皇子在外人麵前表現出少年皇子的高傲和憨直也更加認可。

“住持,雖然你也是庸俗之輩,可觀音山寺內的齋飯還真不錯。”

看到住持還是一副寶相莊嚴的樣子,三皇子心裡就更不舒服。

“寺裡就不去了,整日念經也見能成佛的。

在取些齋飯來,隨便多搬幾把椅子!”

住持再次念了一聲佛號,“殿下,本寺僧眾都是苦行僧,過午不食。

寺中也沒有椅子,倒是可以給皇子準備些山泉和蒲團。”

住持的話音剛落,衛所的千戶立馬笑著拱拱手。

“殿下放心,來時卑職特意帶了糧草,至於桌椅立時就能采買。”

難怪都喜歡狗腿子小人呢,這種事辦事的確讓人心裡舒服。

三皇子剛點頭,千戶立馬一揮手,衛所的將士立馬往山下趕去。

“德哥兒,這些給臉不要臉的東西如何處置?”

德哥兒連屁股都沒動一下。

“都不要臉了,還供著他們豈不是讓殿下很掉價。

揚州官員和百姓可是看著呢!

皇家臉麵讓佛門掃的一文不值,回京後您就等著被陛下和皇後娘娘收拾吧!”

三皇子眼睛一眯,盯著德哥兒,輕輕的咬咬牙。

既然你想將事擺在台麵上,那就玩把大的!

“董千戶、趙百戶立馬點齊人馬給本皇子將觀音山寺給圍了。

將寺內所有僧眾請到山門來!”

犯過一次錯的趙百戶那是一絲猶豫都沒有,看了一眼正在猶豫的董千戶,帶著人就跨進觀音山寺的門檻。

董千戶到底還是磕磕巴巴的問了出來。

“殿下,觀音山寺僧眾?”

三皇子哼了一聲,扭身就走到德哥兒身邊的圓凳上坐著。

“德哥兒,這是你給大家分說一下吧!”

行吧,誰叫這次大戲您是主角呢。

德哥兒起身來到董千戶身邊,簡單的自我介紹後這才板著臉解釋。

“三殿下自從離開徐州就被人盯上,踏入揚州更是變本加厲居然登上殿下的坐船查看。

殿下機警聰慧,護衛更是各個精明強乾,順勢揪住賊人的尾巴。

昨夜殿下親自領軍將賊人所住山莊攻破。

原來這這人居然是白蓮教和彌勒教餘孽。

追捕邪教亂匪之時,有亂匪借著山莊暗道逃至觀音山。”

楊知府聽完眯著眼睛看著德哥兒。

以前聽聞王寧遠之子不是個魯莽之人,從小就聰慧過人。

如今卻當著揚州軍政官員將邪教之事點明。

楊知府眼睛寒光一閃,這是逼著揚州軍政站隊。

“王家少爺,你說的山莊可是昨夜起火的喬家莊子!”

看到三皇子和德哥兒都點頭,董千戶沒有猶豫,猛然轉身。

“來啊,將喬養衝給本將拿下!”

此時山門前隻有知府的衙役和衛所官兵,控場的自然是衛所官兵。

至於富商的隨從,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事情急轉直下,喬養衝所有人手都被控製下來。

在場的人都處於懵懂中,事情怎麼能如此處置。

如此大的事不該是牽扯利益的各方關起門來慢慢商談的處理嘛。

住持也被突如其來的事態發展搞的莫名其妙。

當看到烏雅在德哥兒的授意下帶著獵犬進了觀音山寺這才反應過來。

“三殿下是說本寺內有邪教餘孽?

可有明證,所無明證,皇子今日所為是至我觀音山寺千年名聲而不顧。

觀音山寺是所有僧眾也不會袖手旁觀。”

話音剛落,烏雅帶著的人已經從山門裡退了出來。

然後就是趙百戶和他帶的錦衣衛。

拿著梢棍的僧人將人趕出山門,就這也沒動作。

這會大家才看到幾位錦衣衛十分狼狽,有兩位一頭冷汗的扶著自己的胳膊。

三皇子看到錦衣衛有人帶傷還見了紅,不由的嘴角一挑。

“果然是佛門清靜地,隻要有人擾了這份清靜,武僧就將人打出去。

哪怕是錦衣衛也絲毫不留情麵。

趙百戶你自己到北鎮府司領罪吧!”

說完走到三皇子起身走到楊知府麵前。

“知府大人怎麼說?

揚州府還是不是朝廷治下?

觀音山寺還在不在您管轄之下?

原來佛門已經是法外之地!

怕不是這觀音山寺就是白蓮教在揚州最大的窩點吧!”

住持哼了一聲,“請殿下慎言。

老僧也隻是為了觀音山寺的清譽。

隻要有明證,寺內上下隨殿下清點!”

楊知府看到如此場麵也是頭疼,拱拱手小聲的說道。

“殿下,觀音山寺和京中皇家寺廟有牽扯。

太上皇南巡時曾在寺內來壇論學,還在寺內留有墨寶。

金陵甑家以及揚州大商都是觀音山寺的信眾。”

三皇子撇撇嘴,“那本皇子的臉往哪裡放?

有沒有牽扯一查便知,靈山古寺被朝廷官兵踏足就沒了清譽。

這清譽不要也罷!

楊知府這是不支持本皇子了?”

楊知府立馬表態,“朝廷多次清繳白蓮教亂匪。

不管為殿下,還是朝廷社稷,揚州百姓之福祉下官自然不留餘地。

可觀音山寺畢竟是揚州第一大寺,牽扯甚廣,還是有了確鑿證據再入山門也不遲!

殿下三思!”

三皇子點點頭,“果然是老成持重。

難怪楊知府能坐穩揚州,讓揚州繁華不墜。

董千戶調軍嚴守觀音山,沒有本皇子手令隻許進不許出!”

王寧遠在京中接到兒子的信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

寧國府特意將秦可卿的喪事辦的如此隆重,京中無論官員百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場麵如此宏大萬一出了差錯自己這個順天府府丞也跟著吃瓜落。

“這個賈珍比陛下還有能耐,一句話不說就讓本官替他維持各處街道。”

幾位下官對王寧遠這種情緒起伏的狀態折磨的夠嗆。

不是說等著看寧國府的大戲嘛!

“大人,寧國府的家丁已經出麵對發喪路過的商鋪進行補償。

自今日起到九月初三所經過商鋪全部關門歇業。

京中勳貴之家也有家丁開始搭建路祭的棚子。”

王寧遠哦了一聲,這才將目光從兒子的信上挪開。

“寧國府這次居然如此大方,商戶的補償就沒有一點水份!”

“大人果然明察秋毫,和勳貴有牽扯的商家不在乎那點銀子。

大商家嘛,為了交好勳貴,缺的那點銀子也無所謂。

就是一些小商戶有損失,告到府衙,下官已經詳細的記錄清楚。”

王寧遠點點頭。

“也對,死者為大,補償不到位的事等喪事過後在過堂。

府中衙役可安排清楚,寧國府發喪沿途看熱鬨的人肯定不少。

一定要控製好人流,切莫因亂傷了百姓。”

“大人放心,府中衙役已經安排清楚,加上五城兵馬司協助。

各處人口密集處也安置了柵欄隔離,加上人流控製,必保證萬無一失。”

商討完,王寧遠這才放屬下去忙自己的。

“劉槐備馬,咱們去順忠王府!”

人手不夠用真是讓人頭疼,兒子受了委屈怎麼能沒動作。

寧國府等事過去再慢慢收拾。

順忠親王正在自己府裡的人工湖邊釣魚呢。

“持正,你倒是悠閒還有工夫來本王府上串門!”

王寧遠拱拱手,毫不客氣的在王爺身邊坐下。

“比不得王爺,賈珍這次連下官都調動了,都是京中貴人萬一有差池,府丞也算當到頭嘍。

不是都察院的那些禦史都是瞎子嘛,如此逾越之舉居然沒人彈劾。

一個個不想揚名了?”

順忠親王瞟了一眼王寧遠。

“你王持正能不知道什麼緣故?

父皇和皇兄都沒出聲,都察院能不壓著那些禦史。

薊鎮的兵馬即將調整到位,北靜王被逼至此能沒動作。

來找本王何事,趕緊說,彆耽誤本王釣魚!”

王寧遠拱拱手,“瞞不過親王殿下。

下官這次來是借人?”

“借人,順天府的人還不夠你用?

你到底想乾嘛!”

王寧遠無奈的笑笑。

“下官就德哥兒這麼一個兒子,雖然知道揚州事不少,可怎麼也沒想到林如海在彌留之際想掀桌子。

林如海難得硬氣一回,居然拿德哥兒當槍使。”

順忠親王一愣,將手裡的魚竿放下,揮揮手示意下人都離遠點。

倒上茶示意王寧遠喝茶,這才開口問道。

“揚州之事已經糜爛至此,我那三侄兒都壓不住?”

王寧遠將揚州事給親王複述一遍。

“一個個真是膽大包天,居然和虎豹為伍,他們就不怕反噬嘛?

真有軍械走私到外海?”

王寧遠搖搖頭,“這種事憑借三皇子和德哥兒手裡的力量可查不清。

不過有軍械流到外海是肯定的。

登州府的水軍在剿滅海盜的手裡已經發現了製式軍械。

渤海黃海還好,東海和南海海盜越發壯大!”

順忠親王眉頭緊鎖,盯著王寧遠問道。

“持正是怕白蓮教居中聯絡這些海盜?

西洋人,南海各島土司的藩軍,海盜,如今在加上白蓮教和南安郡王還真是熱鬨!

持正還想清理佛門?”

王寧遠點點頭,“皇家寺廟不少高僧離了京城到了

他們借著皇家寺廟的牌子沒少斂財!”

順忠親王思慮了片刻,立馬起身道。

“這事本王不能做主,你隨本王去海甸行宮一趟。”

兩人到海甸行宮已經是日暮時分,蘇培盛帶著兩人進了小花園。

“老五你和王愛卿這麼急著見朕可是有急事?

行了,朕這裡沒有這麼多繁文縟節!”

看到有外人在場,順忠親王和王寧遠還是恭敬的行禮。

“金陵體裁院甑璽見過親王殿下。”

順忠親王一臉微笑的托起甑璽的胳膊。

“甑總裁何日進的京,本王居然毫不知情。

今日怎麼如此客套,完全沒了往日之風采!”

王寧遠這才知道眼前這位胡子花白,麵色紅潤的小老頭是江南甑家的家主。

“太上皇召見,下官也多年未曾見家姐,心中歡喜也就忘了禮製。

還好陛下寬宏,沒有給下官降罪。”

雍慶帝笑著搖搖頭,“甑愛卿勞苦功高,些許細枝末節的事,無甚大礙!”

甑璽再次謝過雍慶帝這才疑惑的看向王寧遠。

江南猛人居然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京城,王寧遠哪裡敢托大。

“下官順天府府丞王寧遠見過甑總裁!”

“王大人客氣。

王寧遠之名,本官在金陵也是如雷貫耳!

行事果決之餘,手段圓滑,比之堂樹公更是青出於藍。”

客套話說完,甑璽就行禮準備陛辭。

雍慶帝擺擺手,“甑愛卿有急事?”

在陛

“甑愛卿常吃宮中禦宴,朕行宮內的飯菜還沒嘗過。

聽說甑愛卿在金陵尤愛美食,正好今日點評一下朕這行宮中的菜肴。”

甑璽聽完腿一軟,差點跪下。

“陛下,臣也就這點愛好,喜歡在嘴上抓撓。

天下名廚彙聚京城,宮裡禦廚更是無出其右者,哪裡需要臣點評。”

太假嘍,宮裡的飯菜隻能說不錯。

等進了食客的嘴裡已經失了三分味道。

雍慶帝既然開口,甑璽就是在不樂意也得留下。

“王愛卿有事?”

王寧遠這才將事說了一遍。

說完就悄悄打量甑璽,這位不會也是來京中路祭秦可卿的吧!

書中沒有描述,可越是沒寫才越有意思。

京中所有勳貴幾乎都出現在路祭中,誰不到首先就得接受勳貴們的打壓。

還真是會兩頭下注,家主親自進京,見了太上皇,還見了陛下,如果再出現在路祭時,這牆頭草當的。

看到甑璽滿身的不自在,王寧遠就知道這位老狐狸是被陛下強留到此時的。

“王愛卿想徹底清查京中佛道兩家的度牒?

大律中確實有對出家僧道的年齡限製,可律法不外乎人情。

很多僧道也是因為天生有疾這才養於佛寺庵堂中。”

說著指指甑璽,“就拿甑愛卿來說。

甑愛卿就有一愛女,自從出生就體弱多病,這才借著庵堂中的佛性得以活命。

到底是朕的子民,能活於世間就是最大的福氣。”

王寧遠抬頭看看雍慶帝,您是真會敲打人,這都能扯到甑家頭上。

“臣替受苦百姓謝過陛下,陛下仁慈!

僧道度牒臣必將仔細核對,將陛下仁心告知天下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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