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晏寧把季淩赫帶進了家門。
溫媽和溫爸此時正在客廳看電視。
季淩赫非常熟稔的坐在了夫妻倆的旁邊:“嶽父嶽母好。”
他厚臉皮,溫晏寧懶得說他,自顧自去找醫藥箱了。
“孩子們回來啦,都吃過了吧?”溫媽把果盤往外拉了拉。
季淩赫見兩個長輩沒有麵露不滿,得寸進尺的說道:“我們吃過了,媽。”
他長腿隨意的交疊著,單臂搭在沙發扶手上,受傷的那隻手明晃晃的放在膝蓋頭。
溫爸看到了,問了一嘴:“淩赫,手怎麼受傷了?”
畢竟房子、車子、票子都是季淩赫給的,他也不好裝瞎。
“打架。”溫晏寧拎著小醫藥箱,從庫房出來。
“打架?”溫媽擔心的問道:“還有彆的傷嗎?為什麼打架啊?”
“沒什麼,小傷,媽您彆擔心。”
溫爸不太相信,他聽女兒說過,季淩赫一家子都是人物,季淩赫本人還很能賺錢。
誰敢打他?
但是,他也沒打算多問,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問一遍不說,就沒必要問第二遍。
溫晏寧給他塗了些消腫止痛酊,然後按摩吸收的時候故意用了點力:“小傷?那應該不疼吧?”
“嘶……”季淩赫深吸一口氣:“不疼。”
“前麵不是說疼死了嗎?現在又不疼了?”
“看到你就不疼了,有你在,我立馬就能好,如果今天晚上換一個醫生給我處理傷處,我肯定得幾天後才痊愈。”
肉麻的話,他張嘴就來,也不顧及旁邊的那兩位。
“彆說話了。”溫晏寧都替他尷尬。
過了會兒,她開始收拾藥箱:“藥擦好了,你回去吧。”
季淩赫沒動,也沒吭聲。
“……”溫晏寧:“現在可以說話了!”
“好的。”他還是沒動:“我回不去了,鑰匙搞丟了。”
他繼續說:“你們家這麼大,房間這麼多,可以留我一晚嗎?明天一早我就叫開鎖師傅來開門。”
溫爸比較委婉:“現在才十點出頭,應該還有師傅沒下班吧?”
他怕這小子往閨女的房間鑽。
“你家的司機呢?讓他送你去酒店?或者送你回你家老宅?你房子不是很多嗎?”
溫晏寧怕他大晚上撬鎖爬床。
“司機下班了。”
“叫車?”
“我不習慣坐彆人開的車。”
“……”
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溫晏寧瞪了他一眼:“那你去睡三樓的客房。”
季淩赫問:“二樓的客房呢?”
這套房子他和溫晏寧住過,很熟悉,二樓有兩間主臥,一間客房,一間書房,三樓全是客房。
“二樓的客房改成寶寶房了,還是說,你要睡書房?那裡沒動過,大沙發還在。”
“那我住三樓吧。”
沙發再大再舒服,還是不如床。
季少爺不想委屈自己。
也不知道是因為距離溫晏寧太近了,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季淩赫失眠了。
他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思索片刻,他給溫晏寧發了幾條消息:「寧寧,你睡著了嗎?」
「我睡不著。」
「我住你樓上,感覺有點怪怪的。」
五分鐘,沒回複。
十分鐘,沒回複。
十五分鐘,沒回複。
他心道:我得去看看,彆是出事了吧?
季淩赫先去了一樓,他在玄關櫃子裡找出了一大串鑰匙,然後上了二樓。
幾分鐘後,他小心翼翼地用鑰匙打開了溫晏寧的房門。
屋裡一片漆黑。
季淩赫拿出手機照明,輕手輕腳的爬上了大床。
望著女人恬靜的睡顏,他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來,很踏實。
像是遷徙的候鳥,不畏艱辛,長途跋涉,終於尋到了寶地。
幾個月了,他可算是再次將溫晏寧摟入了懷中。
……
次日一早。
溫晏寧被鬨鐘給叫醒了,
她的眼睛還沒睜開,就習慣性的舒展四肢,想要伸懶腰。
可她的手剛打出去,就碰到了軟軟的,熱熱的東西。
“?!”
她睜開雙眼,坐了起來。
旁邊多了一個那麼大的活人。
季淩赫還在睡,沒有一點要醒的跡象。
溫晏寧摸了摸肚子:“孩子們,抓穩了,媽媽要做早操了。”
話音剛落,她起身,一腳把季淩赫踹下了床:“季淩赫!你怎麼進來的!”
她真的服了呀!
這個老六!
季淩赫迷迷糊糊的爬了起來,指了指床頭櫃上的那一大圈鑰匙:
“你沒回信息,我怕你出事,所以就擅自做主的進來了,對不起嘛寧寧……”
溫晏寧抬腳踩了踩他的肩膀,不讓他上床:“看到我沒事了,你為什麼不回房間?怎麼躺我床上來了?”
“我隻是想看你睡覺,沒想到看困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爬上去的,寧寧你彆生氣……”
溫晏寧被他氣笑了:“你跪著吧,你跪著,我就不生氣了。”
不可一世的季大少爺,真就乖乖跪在了床邊:“你不生氣就好。”
溫晏寧沒管他,去洗漱了。
室內安靜了下來。
等她再出來的時候,季淩赫趴在床邊又睡著了。
她覺得奇怪,就好好的觀察了一下季淩赫。
男人雙頰酡紅,嘴唇蒼白。
溫晏寧蹲下去探他的額頭。
發燒了。
難怪他的皮膚那麼熱,人還蔫蔫的。
換平時,他認錯很積極的,態度也非常誠懇,不會隻說幾句話。
溫晏寧先把他扶上床,然後輸入自己的生日,解鎖了他的手機。
隨即,給他的私人醫生和助理打去了電話。
他們這種身份,身體情況,和數據都是保密的,而且,溫晏寧也不清楚他對什麼藥物過敏,所以不敢亂給他喂藥,隻能物理降溫。
溫晏寧打電話,讓溫媽把醫藥箱拿上了樓。
她翻翻找找,給季淩赫貼了個退燒貼,隨後又用酒精替他擦了擦頸部和腋窩。
二十分鐘後,季家的私人醫生來了。
他二話沒說就給季淩赫紮針,掛水。
溫晏寧不太放心:“不用去醫院檢查一下病因嗎?”
李浩解釋:“來的路上,我和醫生說過老板最近的情況了,夫人您放心吧。”
季淩赫這段時間超級忙,他想早點處理完事情,好陪著溫晏寧,不讓何敘白有可乘之機。
他都沒怎麼休息過,除了開會就是開會,一天隻睡三四個小時,飯也不按時吃。
這樣折騰,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會遭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