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琛並不知道家裡的醫藥箱在哪裡。
溫晏寧快速地指出位置:“在這兒,我去拿吧,您不方便。”
在櫃子上,秦時琛確實不方便拿。
男人的麵色更難看了,他板著臉:“以後放低些。”
溫晏寧知道他自尊心受挫了,柔聲安慰他:
“您需要什麼,張口就好,有人給您拿,不用親自動手。”
“還是得放低些。”
“好。”
秦時琛拿出碘伏、消毒棉球和創可貼。
他輕輕捏起溫晏寧的手指,用沾了藥水的棉球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傷口。
看著帥氣男人專注的側臉,溫晏寧心跳陡然加快,臉頰也變得滾燙:“謝謝……”
“以後切水果要小心點,彆再這麼迷糊了。”
秦時琛一邊幫她貼創可貼,一邊輕聲叮囑道。
溫晏寧點點頭,目光卻始終落在男人的臉上。
貼好創可貼後,秦時琛問:“疼不疼?”
“不疼了,不疼了。”
這時,管家帶著工作人員們從偏廳走了出來,正好看到了兩人交握的手。
管家和王姨對視一眼,臉上寫滿了:我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感受到了多道視線,溫晏寧羞澀的抽回手:“麻煩您了,秦先生。”
“嗯。”秦時琛扭頭吩咐管家:
“以後彆讓小溫進廚房了,還有,把醫藥箱放在我能拿到的地方。”
“是,先生。”
這下,彙集在溫晏寧身上的視線更多了。
溫晏寧好想逃:“秦先生,我推您去曬太陽吧?”
“曬過了,上樓吧。”
他們在眾人的注視下進了電梯。
透過噌亮的麵板,秦時琛看到了她紅透的小臉,他淡淡道:
“彆多想。”
“……”
溫晏寧沉默了一會兒:
“那您能彆做讓我誤會的事兒嗎?”
“比如?”
“讓我睡您的房間,讓我早點回家,讓我睡您的休息室,為我擦藥……”
“應該的。”他說。
“知道了。”
溫晏寧有些低落。
她裝的。
回了房間,她開始想辦法:秦時琛好像認不清自已的心,我打算給他下一記猛藥。
886:春*?
溫晏寧:……
她進去係統空間揪886的耳朵:你膚淺!我是這種人嗎?
886一邊逃竄一邊點頭:你是!
溫晏寧:好了好了,不鬨了,你記得給福利院的院長下無精打采散,彆讓她難受,沒力就行,我要請假幾天,去照看她。
886:No roble!
&
溫晏寧請假了。
一周,整整七天。
……
夜幕籠罩了城市。
輪椅上的秦時琛眼神有些空洞的望著窗外,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輪椅的扶手。
房間安靜得有些可怕,隻有輪椅的輕微滾動聲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回響。
……
溫晏寧離開的第二天,秦時琛已經有些控製不住自已的脾氣了。
出了車禍以後,他的脾氣越來越差,溫晏寧像是他的專屬滅火器,每次隻用兩三句話,就能讓他消氣。
他習慣了溫晏寧的照顧,習慣了她身上淡淡的馨香,習慣了她溫柔的聲音在耳邊環繞。
溫晏寧離開的第三天,李陽和管家他們都開始期待溫晏寧能快點回來。
因為秦時琛突然變得太難伺候了!
這不要,那不吃,胃口沒有,心情也不好。
然後身邊的人都要遭殃。
第四天晚上,秦時琛獨自坐在書房,他手中拿著手機,翻來覆去的把玩。
猶猶豫豫,他還是點開了和溫晏寧的聊天頁麵:「能不能提前收假回來?」
消息發送出去後,他緊緊盯著屏幕。
沒過多久,溫晏寧回複:「怎麼了,秦先生?」
看著這六個字,秦時琛有些心堵,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已的情緒。
猶豫再三,他隻回了句:「不習慣彆人照顧我。」
「七天假期結束了才回去。」
秦時琛眉頭緊緊皺起,他煩躁地將手機扔到一邊,可沒過幾分鐘,又忍不住拿起來,一遍又一遍地看著他們的聊天記錄。
當天晚上,秦時琛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第五天早晨,他鬼使神差的打開了溫晏寧的朋友圈。
最新的一條動態是她去看了電影,還配了照片,兩張票、兩杯可樂。
和誰去的?
是朋友嗎?
還是追求者?
或者是……
秦時琛越想越心煩意亂,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想要從朋友圈中找到更多的線索。
可她僅展示最近一個月的朋友圈,除了這條看電影的動態,其他都是一些關於福利院院長和孩子們的照片,以及文字。
他又給溫晏寧發了一條信息:「昨晚和誰去看電影了?」
他的眼睛一刻也不離屏幕。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半個小時了,溫晏寧還是沒有回複。
秦時琛閉上眼睛,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和溫晏寧相處的點點滴滴。
她為他搭配衣服時專注的神情,陪他做康複訓練時鼓勵的微笑,每天的早安和晚安……
他開始自我剖析。
他習慣了溫晏寧的陪伴,並且依賴溫晏寧……
……
第七天下午,溫晏寧終於收假回來了。
管家看到她的那一刻,熱淚盈眶,都想上前去擁抱她了。
“小溫回來了!吃飯沒?”
“李叔,我還沒吃,待會兒和您一起。”
“哎!好!”
溫晏寧徑直往餐廳走,準備去給她的老板雇主打個招呼,告知他自已回來上班了。
看到小保姆的瞬間,秦時琛表麵強裝淡定,嘴角卻不受控製地上揚。
他輕咳一聲,試圖掩蓋內心的雀躍,故作平靜的說:“回來了。”
溫晏寧覺得他有些好笑,還有點可愛,麵上卻恭敬地回應:
“是的,秦先生,我回來了。”
“過來坐下,一起吃。”秦時琛瞥了一眼身旁的座位。
溫晏寧微微一怔,連忙擺手:
“這不合適,秦先生,我隻是個保姆,哪有和您同桌吃飯的道理。”
聞言,秦時琛眉頭一皺: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說合適就合適,再說了,我們又不是沒有一起吃過飯。”
溫晏寧還是站在原地沒動:“秦先生,我隻是個保姆。”
她又強調了一遍。
秦時琛不喜歡她這樣說,但這是事實。
他隻好退一步:“那你坐下,幫我夾菜。”
“好的,秦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