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郭啟安幾人針對厲元朗和冷櫻花男女關係上,大做文章的同時。
厲元朗正在辦公室裡,聽取周國敦關於裁減代課教師最新方案的彙報。
教育廳回去後,連夜召開會議研究。
經過緊鑼密鼓的修改,決定推翻原有方案。
製定出更加人性化的修改計劃。
主要是充分吸取省政府意見,將裁減計劃分三步走。
其一,采取自願原則。凡是主動提出辭職的教師,將在政策允許範圍內,給予最大補償。
按照教齡計算,同意辭職的教師,會收到一筆可觀補償金。
這筆錢,可以用在社保方麵,自己補交退休前的費用。
等到了退休年齡,就能正常領取養老金。
用周國敦的話說,這一條,主要針對年齡大、教齡長的老教師。
如此一來,就會解決掉一部分裁減人員指標。
其二,就是剩餘教師的安置問題。
教育部門將把這部分教師推薦給培訓機構,還有私立學校。
既達到裁減目的,又補充私人教育機構教師短缺的問題。
並且,省教育廳還會拿出一筆專項資金,用於這類教師的個人補貼上麵。
其三,鼓勵裁減下來的教師自謀生路。
和之前的方案相比,教育廳更加靈活,更加照顧教師的困難。
組織有關方麵,免費培訓,讓教師們除了教學之外,學會彆的一技之長。
並且,凡是創業的教師,省教育廳出麵,聯係金融部門,為教師們爭取到低息貸款。
另外,自主創業的教師,還會領到一筆獎勵資金,可以用於做生意的啟動資金,緩解壓力。
總而言之,周國敦他們修改過的方案,照顧方方麵麵,非常周到。
厲元朗對此很是滿意,當即拍板,儘快將方案散發給其他省政府領導,讓大家討論。
達成一致意見後上會表決。
第二天上午,厲元朗帶著田澤等人,驅車數百公裡,趕往基地爆炸現場視察。
坐在中巴車裡的他,心情十分沉重。
隨著挖掘工作的深入啟動,林溪懷教授仍舊毫無音訊。
而且,時間越長,林溪懷生存希望越發渺茫。
一到地方,厲元朗儘快視察挖掘現場,了解進度以及聽取有關方麵的進程計劃。
原來那座二層建築,爆炸後已夷為平地。
現場周圍,到處是瓦礫碎片。
由這些可以想象出來,爆炸發生時該有多麼慘烈。
中午,在現場,厲元朗一行人吃了泡麵,都沒休息。
他馬上會見了沈放。
交談中,厲元朗了解到,這次爆炸事故乃是人為所致。
根據初步分析,爆炸來自於林溪懷教授團隊成員。
這人身上可能藏有某種爆炸裝置。
因為此人在爆炸發生伊始,就被炸得四分五裂,當場領了盒飯。
考慮到種種因素,沈放和公安部門分析,對方就是針對林溪懷本人。
好在炸死之人,與林溪懷教授之間隔了兩個人。
而那兩個人,一個死亡,另一個深受重傷。
以此推斷,林溪懷當時受傷概率很大。
不過,挖掘工作進行好幾天了,仍未發現林溪懷本人。
倒是讓人匪夷所思。
官方會見結束,打發走其他人,帳篷裡隻剩下厲元朗和沈放。
沈放點燃一支煙,深吸幾口,憂心忡忡地說:“元朗,這裡沒彆人,有些話我隻對你一個人說。”
“很明顯,這是一起蓄謀已久、針對林教授的報複案件。其幕後主使不言而喻,肯定與境外勢力脫不開乾係。”
“我手頭上掌握的信息表明,他們對林教授為我們服務,氣急敗壞。早就想方設法,對林教授下毒手。”
“根據那名死者的DNA檢測,我們發現他的頭發絲上麵,有一種極為特殊複雜的物質。”
“有關方麵專家分析,有了一個大膽猜測。懷疑就是這種物質,導致現場發生爆炸案。”
“估計,這類物質就藏在這人頭發絲上。而且,這類物質完全能夠躲避我們安檢設備的檢查。而這人壓根不知道自己身上安裝了這類物質。”
“隨後,敵方采取遠程遙控方式,啟動裝置,引起爆炸。”
“這起預謀的爆炸案件,給了我們一個極為深刻的認識。首先是,地方掌握到這種技術。一旦運用到軍事領域,將對我們造成重大威脅。”
“第二個,他們為了置林教授於死地,可謂煞費苦心,用心險惡。”
“計劃周期,很有可能準備了半年以上。這期間,派出他們的特工,接近林教授核心團隊的那名成員,得到這人的信任以後,迅速采取報複計劃。”
“他們也給了我們一個啟示。我們有關團隊,正在全力以赴分析這類物質,找出應對辦法。並且將來可以複製這類物質,為我所用。”
關於沈放給的這幾條,厲元朗關心不大。
直截了當問沈放,林教授有沒有生還可能。
有的話,概率多大。
還有一個重要問題,林教授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原因為何?
沈放彈了彈煙灰,“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厲元朗也不客氣,直說道:“當然是真話了。”
“希望有,頂多一到兩成。”
沈放之所以妄下結論,有他的根據。
生命探測儀,在爆炸現場進行了地毯式的探測,沒有發現一點有人生存的跡象。
由此判斷,其餘失蹤人員,生還可能性微乎其微。
用一句話總結,除非出奇跡。
厲元朗一聽,心情變得更加沉重,鼻子一酸,眼眶頓時濕潤起來。
沈放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元朗,我給出的一成預測,不一定準確。就像我剛才分析那樣,哪怕有一分希望,我們也要百分之百的努力,絕不輕言放棄。”
即便沈放說得豪言壯語,可在厲元朗內心中,認為他不過是安慰自己的一種方式罷了。
回去路上,心情不佳,厲元朗一言未發。
腦海裡回想著和林溪懷的過往,不禁黯然神傷。
雖說他與林溪懷交往時間不長,但厲元朗的傷心在於,假如林溪懷教授遭遇不測,失去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而是難以估量的損失。
林教授簡直就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尤其在科研領域。
他相繼提出的研發成果,已經給我們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無論能源領域還是其他,感覺林教授還有很多新鮮發明還沒有提出來。
每一項發明,帶來的都是改變原有印象的顛覆性認知。
說他屬於劃時代的科研領域翹楚,都不覺得過分。
然而,事實卻一次次的打擊著厲元朗,令他在無比的惋惜中,神傷不已。
就在這當口,王叢拿過工作手機,悄悄走到厲元朗身邊,低聲提示,“省長,簡書記電話。”
厲元朗緩過神來,隨手拿來放在耳邊,“喂,我是厲元朗。”
“厲省長,您方便嗎?”
一聽簡來意這麼問,厲元朗立時預感到不對勁,看了看車窗外,便對田澤說道:“前麵服務區停一下。”
田澤善於察言觀色,感覺出厲元朗有電話要聽,便吩咐司機找最近的服務區停車。
二十分鐘後,中巴車停在某服務區。
車裡全體人員,在田澤招呼下,全部下車休息。
給厲元朗提供了相對隱秘空間。
他這才回撥過去,簡來意省去繁文縟節,直截了當告訴厲元朗一件涉及他本人的重要情況。
那就是據他得到的消息,上級紀委方麵,恐要在近日,要求厲元朗接受組織聞訊。
厲元朗眉頭微蹙,“什麼原因?”
“有人在您和落鳳山風景區冷副總關係上做文章,您可要小心啊。”
簡來意點到為止。
冷櫻花?
厲元朗回想,他和冷櫻花並未有過多交集。
距離上一次,冷櫻花主動給他打電話,算起來已有大半年沒再聯係過。
況且,他們之間乾乾淨淨、清清白白。
在他們身上,能淘出怎樣的花邊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