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吵架嗎?”鐘小莉瞪著美目問。
喬秀玲說:“我看是你想吵架吧!”
“你!”
兩人針鋒相對,誰也不讓誰。
喬猛看的一愣一愣的,也沒聽說姐跟這個女的有仇啊,好好的咋就掐起來了?
郭陽卻是叫苦不迭,他剛要說點什麼,這時病房門被人推開,石武厚帶著一個白白胖胖的陌生男子進來了。
“小莉也在呢。”
石武厚笑嗬嗬把帶來的補品放下,介紹道:“小郭,這位是任中行任老板,咱們縣的建築業大亨。”
“臥槽?任老板?”一旁的喬猛大吃一驚,他對任中行的大名可謂是如雷貫耳,隻不過不是一個階層,有心都沒機會高攀。
任中行笑眯眯說:“不是啥大亨,我就是個搞建築的,小包工頭。”
郭陽平淡如水的哦了聲,禮貌性的與之握了握手,一臉茫然的看向石武厚。
他倒是聽過這個人的名字,也知道對方有點來頭,但這些跟他沒雞毛關係,他更想知道的是這個節骨眼,他來做什麼。
石武厚看了眼鐘小莉和隔壁床的喬家姐弟,簡單組織了下語言,開口說:“趙鵬是給任老板打工的。”
郭陽頓時皺眉,後麵的話不用說,他自然也猜得到。
任中行笑眯眯說:“也不算給我打工,就是我倆一起包點小工程,混口飯吃。”
說著,他也將帶來的禮物放過去,和石武厚放下的一比,顯然高了好幾個檔次,精致無比。
郭陽不冷不熱說:“你要是來說和的,那就免開尊口吧。”
任中行沒說話,還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看向石武厚,郭陽見狀心中一沉,石武厚的意思,他當然想到了!
“石哥,上午趙鵬帶了幾個人過去,差點把嫂子打了。”郭陽搶先開口。
石武厚神色微動,頓了兩秒,說:“我知道,但是……任老板親自過來了,這麵子肯定是要給的,而且他拿十萬給你,醫藥費另算,另外咱們村的項目,他個人捐五十萬。”
聽到這個條件,就連鐘小莉都忍不住動容,喬猛更是驚大了嘴巴,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我尼瑪,這是要發啊。
郭陽卻是一臉被糟踐到的表情,沉聲說:“意思就是有錢就好使唄?”
“小郭,這個事情金書記也知道了,他很關心你……”
郭陽打斷石武厚的話:“所以金書記也是這個意思,讓我拿了錢,息事寧人。”
每一句話都很衝。
石武厚的臉色不好看了,語氣也強硬了一些,沉聲道:“小郭,我知道你氣不過,但這個事情關乎到咱們村的集體利益,甚至關乎整個鄉鎮知道嗎?”
“所以我個人就是個屁唄。”
“你這小子,咋,哥說話不好使了是吧?!”
石武厚到底還是急了。
鐘小莉忍不住開口道:“石武厚,進了門之後,你都沒有問一句小郭的傷勢,你這個說客做得很儘職啊。”
石武厚頓時麵紅耳赤。
任中行笑眯眯說:“想必這位就是咱們建委鐘主任吧?都說鐘主任人美聲甜國色天香,是一頂一的大美人……”
鐘小莉一臉不耐,直接強勢的打斷:“少拍馬屁,我不吃這一套。”
任中行被撅了,還是一臉笑眯眯的,說:“我隻是說實話,對了,聽說最近縣裡有人新的人事安排,鐘主任你就在名單裡呢,依我看,你肯定能往縣裡走走。”
石武厚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附和說:“任老板人脈很廣,相信他肯幫忙的話,小莉你的事情一定沒問題。”
鐘小莉的瞳孔明顯擴了一下,但她看了眼郭陽之後,冷笑了一聲沒說話,任中行笑眯眯的看著她,目中閃出一道狡黠,仿佛已經看穿了一切。
“小郭,你怎麼說。”石武厚乾脆端起了態度,語氣很不耐。
郭陽說:“金書記也是這個意思唄。”
石武厚說:“金書記非常關心你,也非常重視你,但你要知道他心裡裝的是全鎮的老百姓,是大局,你應該多體諒他。”
郭陽深吸口氣,說:“錢我一毛不要,至於怎麼處理,讓金書記決定吧。”
“小郭兄弟深明大義,這個人情我老任記心裡了。”任中行笑眯眯說。
郭陽沒看他也沒吱聲。
石武厚走前排了拍他肩膀,語重心長說:“委屈你了,小郭。”
郭陽也沒看他也沒說話。
來到醫院停車場,任中行的手下拿來一個紙袋子,裡麵裝著兩瓶好酒,他接過來笑眯眯遞給石武厚:“石村長,辛苦你了。”
“你這是乾啥?以後就是朋友了,你這不是打我臉嗎?”石武厚假惺惺說。
任中行笑眯眯說:“就因為是朋友才得拿著,朋友不能隻是嘴上說啊。”
“這……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哈。”
石武厚也笑眯眯的揮手,目送任中行的座駕絕塵而去,他上車後打開酒一看,裡麵根本沒有酒瓶,隻有一張二十萬的發票。
石武厚心裡說不出的滋味,黑著臉,又忍不住笑出來,又板著臉,最後失笑著自言自語:“有錢人真他媽排氣。”
車上,司機總是時不時看一眼後視鏡。
看似眯著眼閉目養神的任中行忽然說:“有話你就說。”
司機悻悻笑道:“老板,就為這點事兒,花這麼多錢,多不值啊。”
任中行笑罵道:“你當他媽我想啊,為了個逼,我容易麼我?”
司機訕笑道:“趙鵬妹妹也不值這個價啊。”
“你懂個屁。”
“嘿,對了老板,你不會真把姓石的當朋友吧,他就是個小屁村長而已。”
“那必須的,老子給他二十萬,能不是朋友啊?”
任中行頓了一下,又意味深長的輕聲念了一句:“朋友就是用來背後捅刀的。”
司機醍醐灌頂,嘿嘿樂了。
安靜了幾分鐘,任中行忽然再次開口:“那個鐘小莉,確實有味道啊,聽說她是個寡婦,嘖嘖。”
司機一臉我懂的表情看了眼後視鏡,老板的胯下又要多一個玩物嘍。
郭陽很憋屈。
他也不是不能顧全大局,他氣得是金雪戰和石武厚直接就代自己決定了。
這他媽就是不尊重他。
還有一點他想不通,就算趙鵬是給任中行打工的,也犯不上花這麼多錢平事吧?
任中行這個人說話總是笑眯眯的,城府很深,趙鵬卻是頭腦簡單的那種人,任中行沒道理這麼器重他,肯定是有其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