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海波一瞪眼:“你他媽找死!?”
身後一幫年輕人還不服氣,立刻摩拳擦掌,要吃人。
這畢竟是派出所大門口。
任海波示意手下安靜,居高臨下的看著郭陽,倨傲道:“我看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行吧,那咱就走著瞧。”
郭陽笑笑:“同意。”
任海波冷笑一聲,招呼人把車都開過來,和手下分開坐下,呼嘯而去,上車前,他司機還衝郭陽比劃了個國際手勢。
老板帶著小弟,有車坐,舒舒服服就走了。
郭陽卻是一個人站在風中淩亂,繼續等車。
好多貪官汙吏,都拿這種懸殊、反差當墮落的借口,覺得心裡不平衡了,想過好日子了,甚至有想買棟小彆墅,約上三五好友,享受美好退休生活的。
在郭陽看來,都他媽是借口。
又等了一會兒,來了出租車,郭陽剛坐上車,就見劉濤從所裡出來了,出租車緩緩啟動,郭陽的目光隨著劉濤移動。
最後見他進了白玉潔剛才進的賓館。
郭陽心中一動。
“師傅不好意思,我還是去對麵那個賓館吧,太累想睡了。”
“行。”
司機調頭過來停在賓館門口,郭陽要掃個起步價,司機看著後視鏡,壞笑說:“給啥錢啊,陽哥。”
郭陽懵逼,等司機回過頭咧嘴一笑,郭陽又驚又喜。
“老彭!”
司機居然是在拘.留所時的“號友”彭鑫。
“哈哈,我還說半路假裝搶劫嚇唬你呢。”
彭鑫齜牙笑道。
“你出來也不說聯係我,不夠意思了啊。”
“這不是沒你電話嘛。”
“來來,趕緊掃個微信先。”
哥倆加了微信。
彭鑫說:“陽哥,你一個人住賓館啊?多寂寞,我給你找倆人陪你?”
“去,我不好這口,我這有正事兒,改天有空了聯係,喝會兒啊。”
“好嘞。”
郭陽抬頭看了眼賓館的招牌,想了想還是走了進去。
故意行色匆匆的跑到前台。
“趕緊的,我們劉副所在哪個房間!”
“嗯?你是?”前台妹妹有點懵逼。
“我對麵所裡的,看不出來啊?你趕緊的,有重要的事情!”
“你給劉副所打電話唄。”
“廢話,他手機肯定是沒電了,我要能打通電話,還跑這來乾嘛?”
郭陽煞有介事,見前台還猶豫,乾脆加上一磅:“你再磨嘰,耽誤了事情,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我告訴你!”
前台果然被唬住了,趕緊說了房間號。
“謝謝配合!”
郭陽繼續假裝火急火燎,跑進電梯上樓。
與此同時。
房間裡開著燈,很明亮,劉濤坐在沙發上,白玉潔則坐在對麵床邊,焦頭爛額說:“領導,您快說我該怎麼辦?”
“你看啊,現在是這麼個情況。”
劉濤一板一眼說:“宋雲飛涉黑,是我負責辦的案子,我不是說不能幫他洗脫嫌疑,但是吧,我肯定要負很大責任,換句話說,我得擔風險。問題就在這,我跟你非親無故的,我沒道理擔這個風險吧?”
白玉潔心裡一動,心想說了半天,還是想好處啊不就是?
“您說,多少錢合適?”
白玉潔問得還是非常直白。
劉濤失笑,說:“我對錢沒興趣。”
“那……那怎麼辦啊。”
“那就看你願意為宋飛雲犧牲多少了。”
劉濤笑吟吟說。
眼神耐人尋味。
“他是我未婚夫,你說呢?”白玉潔急道。
“那好說,你先去放水吧。”
白玉潔懵了:“放水?”
“咱們洗個澡,明白我的意思吧?”劉濤有恃無恐的釋放眼裡的綠光。
白玉潔美目圓瞪,總算明白了他的目的。
原來是自己太天真,他還真是想那個事情!
“你!”
白玉潔暴跳,急赤白眼的罵道:“你無恥!”
劉濤氣定神閒,惻隱隱的笑道:“我是無恥啊,但現在有麻煩的不是我,而是你和宋飛雲,我反正無所謂。”
“你!”
白玉潔語塞。
“你彆大驚小怪的了,你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裝什麼矜持啊?”
劉濤乾脆開門見山說:“你彆浪費我時間,給我句痛快話,到底行還是不行,我也不逼你,反正你滿足了我,我就幫你擔這個風險,談不攏就當我沒說,我現在就走。”
白玉潔怒目圓瞪。
劉濤乾脆再加一磅,笑著說:“我也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涉黑可是非常嚴重的案子,沒有十年下不來,而且不能減刑,你自己看著辦。”
“十年……”
白玉潔腦瓜子嗡得一聲。
劉濤笑吟吟的看著她。
看她那副擔驚受怕的表情,他就知道,大概率是有戲了。
“可是……領導,我求你,我給你錢行嗎?”白玉潔到底是過不了這關。
“嗬嗬,我不缺錢,算了,看你也沒誠意,那你就等著宋飛雲判刑吧。”
劉濤起身就走。
當然是假裝的。
眼看他走到門口,都打開門了,白玉潔失聲道:“等等!”
劉濤露出得意的表情,轉過身來,笑道:“想清楚了?”
白玉潔咬著嘴唇,紅了眼眶,呢喃說:“如果我……我肯……你真的可以讓飛雲平安無事?”
“當然,我說到做到。”
劉濤不假思索,語氣堅定。
白玉潔都要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了。
拳頭也攥緊了。
渾身都在發抖。
肉眼可見的糾結難定。
劉濤見她遲遲不肯下決定,歎了口氣說:“我也可以給你保證,過了今晚,我會什麼事都當沒有發生過,也不會認識你,所以你不必有任何後顧之憂。”
白玉潔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下來。
她咬牙看著劉濤,時間仿佛過得很慢很慢,不知多久,她終於鼓足勇氣,做了決定。
“好,我答應你!”
劉濤並沒有流露出多大的喜色,就好像,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聳聳肩,往裡麵走了兩步說:“那你是不是先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怎麼給你看?”
“脫掉,一件也不剩。”
“……”
白玉潔有種被黑暗籠罩,自己沒辦法做任何抵抗的感覺。
無助。
絕望。
可是還有一個信念,支撐著她。
那就是,絕不能讓未婚夫有事。
她緊咬貝齒,抬起小手,慢慢褪去一層,又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