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脆弱(1 / 1)

夜幕降臨,淩羽市一條偏僻的老街上,一個男人捂著腹部傷口,跌跌撞撞地向前跑著。鮮血不斷從指縫間滲出,在身後留下一路觸目驚心的血跡。

"救命啊!開門…誰來救救我!

男人絕望地呼喊著,拚命拍打著兩旁緊閉的卷簾門。

然而這條街上的店鋪大多已經搬空,隻剩下一些破舊的待拆鋪麵,無人回應他的求救。

突然,一股炙熱的氣息噴在男人的後頸上,夾雜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他慢慢抬起頭,隻見一個麵目猙獰的怪物從牆上的裂縫中探出腦袋,森森的利齒近在咫尺。

怪物咧開嘴,露出了滿口的尖牙利齒。

男人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怪物沒有給他再一次逃走的機會,身體從裂隙之中撲出。

一口咬向了男人的脖子。

可就在那一排尖牙即將接觸到男人脖子的瞬間,一顆子彈穿透了怪物的脖子。

巨大的衝擊力讓怪物半空中的身體直接被轟地飛了出去。

粘稠的黑色血液濺了男人一臉,他已經嚇得魂不附體,

幾近暈厥。

而擊殺怪物的神秘男子不緊不慢地走上前,用牛仔帽掩住麵容,左輪手槍還在冒著青煙。

怪物掙紮著爬起身,身體開始膨脹變形,發出震天怒吼後猛撲向持槍男人。

男人不屑地冷哼一聲:“聒噪。”

隻見他不慌不忙地抬手一槍,瞬間擊斷怪物的一條腿。

而後他另一隻手不斷撥動擊錘,三連射就在一瞬之間,怪物的四肢皆被子彈貫穿,轟然倒地,殷紅的鮮血噴湧而出。

牛仔帽男人緩步來到怪物跟前,平靜地說道:“願你靈魂得以安息,不再經受苦難。這一槍是我的憐憫。”

言罷,一槍擊碎了怪物的頭顱。

收起手槍,牛仔帽男人從怪物斷裂的脖頸處掏出一枚漆黑的晶體。

他端詳片刻,皺了皺眉,隨即掏出手機走向癱坐在一旁的傷者。

"喂,你們情報有誤吧?

男人用肩膀夾著手機,一把扯開傷者的衣服查看傷口。

【怎麼,沒遇到獸?】

“獸是有,但隻是斥候級的獸啊,說好的先鋒級呢?”

他慢慢蹲在男人的身前,而後一把扯開的男人的衣服,嚇得男人不停往後縮。

在看到對方腹部被劃了一道口子的時候。

牛仔帽男人從褲兜裡掏出了一張黃符。

【在附近搜尋一下,這是聯合討伐會放出的委托,應該不會有誤】

“嘿嘿,行,對了,現場有傷員,我來處理就行了,還有,這顆斥候級的內核我拿去賣錢了哦。”

【老嶽,這是不符合規矩的。】

耳機裡的聲音明顯歎了口氣,但他知道說這些話也阻止不了男人,而且男人也的確很需要用錢。

【下一次不要在通訊裡和我說這樣的事】

“哪兒那麼多規矩,行了,我先處理傷員了。”

掛斷電話後,牛仔帽男人將黃符直接貼在了那人的額頭之上,瞬間受傷之人隻覺得頭暈目眩,一股強大的困意朝他襲來。

牛仔帽男人神秘地念誦著:“汝所見皆為虛妄,待到天明,便可忘卻一切…”

“你......你你到底....”

傷者終於支撐不住,陷入了昏迷。

“若是你成為了感染者,我們自會再次相見。”

男人將他扛到路邊安置好,而後返身走向怪物的屍體。

望著地上斑駁的血跡,他點燃了一根煙,陷入了沉思。

……

……

此刻在薑槐的家中氣氛則是一片祥和。

薑槐的母親做了一桌薑槐魂牽夢繞的好菜,而陸晚吟也不用在小房間裡等到半夜才能吃上飯了。

可以說是雙贏。

當然,如果薑槐的父母沒有一直旁敲側擊問問題的話。

好在陸晚吟將功補過,她精湛的演技和靈活的腦子對所有問題都對答如流。

從如何相識到最後交往,所有的一切都讓她說的那麼順理成章。

“.....你該不會真是個間諜吧?演技這麼好?”

席間,薑槐偷偷湊近陸晚吟問道。

陸晚吟白了他一眼,低聲說道:“這是必備的生存技能。”

見兩人交頭接耳,薑母也樂得開心。

“怎麼還開始說悄悄話了?讓我們也聽聽啊。”

於是二人湊到一起的腦袋趕緊分開,各自吃飯。

飯桌上氣氛活躍,薑母絮叨起兒子的童年趣事,逗得陸晚吟前仰後合。

陸晚吟也提到了薑槐在學校不愛說話,上次被點名回答問題都憋不出一個字,把全班同學都急壞了。

在此期間,薑母也一直在給陸晚吟夾菜。

而薑槐發現,陸晚吟在麵對滿桌美食和薑母無微不至的關懷時,眼眶有些泛紅,似乎在強忍著淚水。

他分不清這到底是真情流露,還是這個小惡魔的演技。

但無論如何,他的心都為之一軟。

氣氛漸漸變得融洽起來,薑母又開口問道:“晚吟啊,你家裡人是做什麼的呀?”

果然,都逃不開這個話題啊。

薑槐心裡吐槽,不過想著母親應該也是對陸晚吟很滿意所以才會問這個問題的,於是也沒說什麼。

出乎意料的是,陸晚吟竟然遲疑了一下,沒有立即回答。

她的筷子停在半空,眼神黯了黯,小聲說:“我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是爸爸在工地上乾活賺錢把我養大的。”

這丫頭還真會編故事,把自己的身世說得這麼淒慘,不會是想博取同情吧?

薑槐暗自腹誹,卻見母親的表情立刻變得憐憫又內疚。

薑母一直都是挺多愁善感的女人,她趕緊放下碗筷對陸晚吟說道。

“晚吟,對不起啊,阿姨不該問這個問題的。”

“沒事,阿姨,隻要你們不嫌棄我家裡條件不好就行。”

陸晚吟笑著說道。

“我們家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姑娘,你不用在意這個。”

薑父雖然表情還是很嚴肅,但語氣已經緩和了許多。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連向來嚴肅寡言的薑父都眉目舒展,時不時加入討論。

薑槐看著父母與陸晚吟談笑風生的模樣,不禁有些恍惚。

他似乎成了局外人,但內心卻感到無比滿足。

晚飯過後,薑槐和父親在廚房收拾碗筷,陸晚吟則是陪著薑母在客廳看電視。

笑聲不斷從客廳傳來,聽得薑槐一愣一愣的。

陸晚吟還真是不簡單啊,這麼快就讓自己母親淪陷了。

當他們回到客廳時,陸晚吟和薑母已經聊得火熱,兩人挨在一起,言笑晏晏,仿佛一對多年未見的母女。

晚上9點左右,薑母和薑父卻沒有要住下來的意思,他們早早地就訂好了旅館。

在離開的時候,薑母告訴薑槐自己明天要去走親戚,過兩天再來給他做頓飯。

薑槐本來還想挽留,但二老似乎已經打定了主意。

薑槐也隻能順從,他和陸晚吟一同下樓送二老上車之後回到了屋子。

臨走之前,薑母還拉著陸晚吟的手,叮囑她要多吃東西。

麵對薑母無微不至的關心,陸晚吟也似乎很是感動。

她默默點了點頭,就像女兒一樣和薑母做了臨彆擁抱。

可剛回到屋內,陸晚吟立刻換了一副模樣。

她大大咧咧地窩在沙發上,一手拿著薯片狂啃,一手拿著遙控器換台。

薑槐無意中看見少女那短裙之下的若隱若現,無奈地搖搖頭:“你就不能稍微矜持點啊?剛才在我爸媽麵前裝得跟個大家閨秀似的,怎麼現在就原形畢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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