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暗線(1 / 1)

那一晚陸晚吟睡得很沉。

在薑槐的懷中,她的呼吸均勻,儘管眼角掛著淚痕,但她總算是可以睡個好覺了。

薑槐一直守在她身邊,直到黎明破曉之際自己才堪堪睡去。

似乎是自己的力量用得有些過度了。

這一覺他直接睡到了中午。

等醒過來的時候,撲麵而來的是一陣飯菜的香味。

他慢慢坐起身,不用想也知道是陸晚吟正在做飯。

他打著哈欠走到客廳,果然看到陸晚吟正在做午飯,她的精神稍微好了一些,在見到薑槐醒了之後。

少女微微轉身看著他,語氣溫和地說道:“快去刷牙洗臉。”

“你現在好點了嗎?”

吃飯的時候,薑槐有些擔心地問道。

“嗯,老嶽想要看到的未來,我一定會努力去實現。”

薑槐在其眼裡看到了某種決心,於是心也稍微放鬆了一些,他開玩笑地說道。

“老嶽還想看你結婚生孩子呢,你可得努力啊。”

然而就在說出這句話之後,兩人的目光不自覺交彙。

陸晚吟的聲音低沉但卻無比清晰地說了一句。

“那你願意娶我嗎?”

一時之間,碗筷碰撞的聲音停止了,薑槐嘴裡還有未咽下的米飯,而對麵的陸晚吟也似乎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句話。

兩個人幾乎同時彆開了目光。

“哈哈,哈哈哈哈,開玩笑的。”

陸晚吟率先擺著手笑著說道。

“我,我想也是。”薑槐繼續開始扒拉米飯。

接下來似乎是為了扯開話題,薑槐詢問陸晚吟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副麵孔。

“嗯?是在陰陽怪氣我?”陸晚吟用手托著下巴問道。

“不是,是真的挺好奇的。”

“......小時候的我,其實挺害怕和人相處的,老嶽送我去上小學,我就像是一隻刺蝟,誰靠近我,我都會非常緊張,表露出攻擊性,為此老嶽經常被叫到學校去批判。”

薑槐一邊吃飯一邊聽著少女的講述。

“所以老嶽告訴我,如果擔心被彆人傷害,那就用精湛的演技來編製一張又一張的麵具,來把自己給偽裝起來。”

而後她眼神挑釁地看著薑槐:“而你......薑槐,你是唯一一個揭開了我所有麵具的男人,你可得負起責來哦。”

薑槐在愣了片刻之後說道,自己的確是在無意之中接觸到了她最為柔軟的一麵。

“哈哈哈,你又開玩笑。”

“這次不是......”陸晚吟的聲音越來越小。

看著陸晚吟臉頰微紅的樣子,薑槐分不清,這是否又是一次精湛的演技大爆發。

好在這個時候,薑槐的手機響了。

拿起電話一看,薑槐發現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你好,不買保險,不買房,不買車不貸款。”

這種廣告電話太多了,薑槐已經條件反射了。

但就在他掛斷之前,對麵傳來了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女人聲音。

【是夜魔巡遊的薑槐嗎】

“嗯,是我,這是咋了......我被人開盒了?”

【今晚8點,夜魔巡遊據點,帶上陸晚吟一起來,有會議】

“啊?請問你是?”

【芸洛】

嘟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薑槐疑惑地看著電話屏幕,而後突然想起了什麼。

對麵的陸晚吟也有些疑惑。

“怎麼了?”

“我們夜魔巡遊,是不是還有一個出外勤的人員。”

“嗯,芸洛啊,怎麼了?”

薑槐指了指電話:“她剛才來電話了,讓咱倆晚上8點回去開會。”

夜幕降臨,城市的喧囂漸漸沉寂。

霓虹燈的餘暉在遠處的高樓間閃爍,仿佛是夜的眼眸,窺探著人間的悲歡離合。

夜魔巡遊的據點,那破舊的二層樓小房子就這樣靜靜佇立在夜色之中,仿佛一位曆經滄桑的老人,默默守護著過往的回憶。

陸晚吟站在據點的門前,她的手輕輕觸碰著那扇斑駁的鐵門,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就好像是在害怕著什麼。

而後另一隻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走吧。”

薑槐笑著對陸晚吟說道。

陸晚吟深吸了一口氣,而後點了點頭,隨即二人一起推開了鐵門。

二人進入了一樓,當那扇門緩緩打開,一股冷風從屋內吹出,帶著一絲潮濕和黴味。

再也沒有坐在沙發上抽著煙的嶽秦山朝她揮手打招呼了。

此刻的據點一樓沒有亮燈,一片寂靜,隻有幾縷月光透過窗戶,灑在斑駁的地板上,顯得格外淒涼。

陸晚吟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放慢,她的眼睛在黑暗中四處掃視,試圖尋找那些熟悉的角落。

沙發、茶幾、書架,每一處都顯得空蕩蕩的。

薑槐拉住了站在門口發愣的陸晚吟的手腕。

“二樓的燈亮著,我們上二樓吧。”他儘量溫和地說道。

“好......”

陸晚吟點了點頭。

來到二樓之後,他們發現杜輕鴻的辦公室燈亮著,於是便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內,一名身形高挑的女人正在整理著杜輕鴻的那些手寫文件。

“你們遲到了五分鐘。”

女人背對著二人,聲音淡漠地說道,而後慢慢轉過了身。

她的身影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高挑。

女人看上去二十多歲左右的年紀,比薑槐要稍微大一些。

頭發如瀑布般披散在肩上,幾縷發絲不經意間垂落,增添了幾分柔美。

她的目光專注地落在手中的文件上,手指輕輕翻動著紙張,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優雅與從容。

然而,她的麵容雖然柔美,但卻沒有任何的感情可言。

“芸姐。”陸晚吟小聲呼喚了女人的名字。

芸洛微微點了點頭,眼睛卻依然不停掃過手上拿著的那些文件,沒有看向二人。

“我叫芸洛,夜魔巡遊外勤組組長。”

良久,她才微微抬眼,看著薑槐說道。

“薑槐,剛加入夜魔巡遊的新人。”薑槐禮貌地朝她伸出了手。

芸洛看著薑槐的手,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現在局勢嚴峻,我就直接說了。”

而後她自顧自開啟了後麵的話題,薑槐隻好慢慢又放下了手。

協會雖然解除了一些禁令,但我們現在依然欠下了大量的外債。”芸洛繼續說道,她的眼神和語氣都沒有半點波瀾。

就仿佛夜魔巡遊現在的困境與她沒有任何關係一般。

“我們需要找到新的資金來源,維持組織的運轉。”

薑槐皺了皺眉:“我以為覺醒者協會已經免除了夜魔巡遊的外債。”

“協會沒有權利替那些死在上一次獸潮中的人原諒我們。”芸洛放下了資料,眼神淡漠地看著薑槐。

而薑槐也發現。

這女人好像有些奇怪,自己的感知力很強,一般人說話的語氣和動作都能讓他發現一些這人的情緒變化。

但眼前這個叫芸洛的女人,她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個動作,都讓薑槐感覺不到任何的氣息。

說難聽點。

芸洛在薑槐的眼中,就好像一具會說話的傀儡。

沒有半點的情緒波動。

陸晚吟輕輕拽了拽薑槐的衣袖,似乎是在用眼神暗示薑槐,不要在意。

薑槐微微點了點頭,而後看著芸洛說道。

“芸姐有什麼好辦法嗎。”

“夜魔巡遊在大規模縮水之後,協會也限製了我們接取任務的大部分權限,在這種情況下,杜輕鴻和嶽秦山支撐起了整個組織的日常開銷。”

說著他拿起了一份手記賬本。

“這是杜輕鴻的手寫賬目,他用為數不多的資金在運作一些小生意,換取一些可以周旋的現金流,但這遠遠不夠支撐夜魔巡遊的日常維護。”

“所以......您的意思是,夜魔巡遊的經濟來源,大頭都在嶽老師?”

“沒錯,但嶽秦山明麵上是一名建築工人,他的薪水絕不可能支撐這麼龐大的債務與日常維護。”

芸洛用手指敲了敲桌麵,語氣依舊冷淡道。

“所以我懷疑,嶽秦山有自己的暗線。”

“他在私自販賣感染者與獸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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