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絕望(1 / 1)

“人各有命,我也不為難你,這次是你們先來招惹我和那些孩子,所以.......”

就在薑槐打算就此作罷的時候。

突然,一把匕首從黑暗之中猛地投擲而出。

這匕首速度極快,目標直指那斷臂男人的腦袋。

說時遲那時快。

薑槐直接用骸骨包裹住了自己的後背。

猛地替男人擋下了這一匕首的襲擊。

讓薑槐震驚的是。

這把黑色的匕首竟然穿透了自己的骸骨,刺進了他的左肩。

一股不亞於百骸與暗帝的力量迅速從刀口釋放而出,開始侵染薑槐的身體。

薑槐也沒有猶豫。

他的尾巴猛地從椎骨處伸出。

尖銳鋒利的長尾巴狠狠地刺入了自己的左肩,而後直接將他被侵蝕的左半邊肩膀連帶著腰腹一齊撕裂。

鮮血如泉湧一般噴灑在男人的身上。

他呆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完全不清楚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啪啪啪啪——

就在此時,一陣拍手的聲音從匕首投擲出的地方響起。

很快,黑暗之中一位長發女人緩緩顯現。

她小麥色的皮膚與暴露的穿著都讓她顯得無比性感妖嬈。

女人那猩紅色的瞳孔在黑暗之中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不管是對彆人還是對自己都是無比的狠心,我很中意你。”

她說著話,走在了夜總會頂部的霓虹燈球之下。

薑槐的身體開始慢慢恢複,但疼痛還是讓他的額頭滲出一絲冷汗。

“姐姐,放冷箭不是什麼好習慣,太陰險了。”

女人拍手之後輕輕抬手,地上那些本來還躺著的屍體們

“謝謝你的誇獎,陰險狡詐,都是對我的稱讚,況且這一刀並非衝著你去的,是你自己要撞上去。”她捂著嘴,輕笑一聲。

“報上你的名字,獸。”

薑槐不再去管身後的男人,他一步一步走向了女人。

這女人身上沒有任何力量的氣息。

甚至是沒有活人的感覺。

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可她卻讓薑槐感到十分不安。

“您說的很對,是我唐突了,初次見麵,薑槐先生,以及......好久不見了,百骸。”

當女人提到百骸的時候。

薑槐猛地感覺到不對勁。

而後胸口一涼。

他低頭一看。

一把砍刀從他的後背刺入,此刻刀尖正從在他的胸口處滴淌著鮮血。

“.......?”薑槐疑惑的微微側頭。

發現這偷襲自己的,竟然是剛才被自己捏斷了脖子的那名覺醒者。

沒有任何的征兆,也沒有絲毫的殺氣。

更沒有感染者和獸的氣息。

就連骸骨也沒有啟動防禦,這究竟......怎麼回事?

砰——

薑槐抬手捏斷了胸口的砍刀刀刃,反身一腳踹飛了這已死的覺醒者。

但下一秒,又有一名已死的小混混站了起來。

接著是第二名,第三名。

那些被自己殺掉的,或者還沒斷氣的。

包括那斷臂男人和他的妹妹,都身姿詭異地站了起來,一步一步朝著自己靠近。

“......什麼鬼,生化危機啊?”薑槐皺了皺眉。

這些人身上沒有任何感染者的氣息,也沒有死靈係覺醒者的痕跡。

完全就像是被人用提線操控著一般。

“......我的身體,不受控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斷臂男人一邊撿起了一把刀,一邊朝著薑槐走了過去。

但這明顯不是他的本意。

這倒是挺稀奇。

就算是之前電影院的巢母,或者黑蠅王所控製的那些屍體,都有著明顯的感染者氣息。

原理都是將屍體進行感染轉化。

可現在這些屍體或者傷者並沒有被轉化。

就純粹是被某種力量牽引著在行動。

薑槐也不含糊,剛才被偷襲是因為完全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氣息,現在他有了準備。

但是在場這麼多人,他也懶得去一個一個擊碎對方的身體。

而那女人就好像是在看戲一般,想看看薑槐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結果沒想到的是,薑槐的背後突然伸出了無數的淡藍色絲線。

這些絲線迅速在他腳下蔓延,就如同蛛網一般鏈接到了那些行屍走肉的脊椎處。

在被絲線連接的瞬間。

所有人的身體都慢慢停止了動作。

女人眼前一亮,她的手捏著下巴,似乎對薑槐的做法很感興趣。

“如此強大的支配力,新晉的典獄長有點兒意思,作為對您的尊敬。”

她抬手,放在胸前,微微彎腰對薑槐行了一禮。

“我會報上自己的名字,我叫.......”

噗嗤——

薑槐已經出現在了女人的眼前,他的手直接貫穿了女人的胸口。

“有什麼話,我們去監獄開個房,慢慢說。”

薑槐冷冷地注視著被自己的手貫穿的女人。

女人的眼神愣了一下,她沒料到,薑槐下手如此迅速,完全沒有和她交涉的意思。

但她也不惱怒,甚至沒有任何的痛苦。

反而是輕輕抬手,抱住了薑槐,嘴湊到薑槐的耳邊低聲說道。

“我的名字,叫......偃師,典獄長,有緣再見。”

薑槐低頭看了一下穿過了她身體的手。

沒有任何的鮮血,隻有一股冰冷的淡藍色液體。

唰——

她抽出了手,女人已經緩緩地倒在了地上,眼神失焦沒有了半點生氣。

薑槐蹲下身子看了看女人,發現她並非人類,而是製作非常精巧的人偶。

那些淡藍色的液體也和男人的那條金屬手臂裡的液體類似。

薑槐回過頭,看了一眼斷臂男人。

他仍舊被自己支配著。

“把你的聯絡方式給我。”

薑槐冷冷對男人說道。

“我會再聯係你,不要想著逃走,我已經記住了你的氣息。”

他的話語沒有半點感情,說話間,薑槐瞥了一眼男人的妹妹。

“當我需要時,我會叫你,如果你拒絕我,我也不介意請你妹妹去我家吃頓飯。”

蹲下身子,薑槐揪住男人的頭發,咧開嘴笑著說道:“我做飯很好吃,你妹妹會喜歡的。”

男人的瞳孔倒映著薑槐那英俊但是此刻又無比邪惡的麵龐,心裡的恐懼大過了斷臂的痛苦。

不過薑槐剛才確實是救了他,也救了他的妹妹。

“你放心,從現在開始,你隻要有需要,我還有我的兄弟........恩,還活著的兄弟,我們隨叫隨到。”

與此同時,淩羽市墨家彆墅之中。

一輛大型的冷凍庫運輸車正停在墨家宅院的後門。

運輸車的門敞開著,裡麵是無數的鎖鏈和鮮血。

仿佛這裡之前曾經關押著什麼極其可怕的東西。

在宅院內部,飯廳的燈光顯得格外詭異。

隻有一半的燈光亮著,將長餐桌的一側照亮,而另一側則沉浸在黑暗之中。

這種不均衡的照明為房間增添了一種神秘和不安的氛圍。

餐桌上,精美的菜肴擺放得整整齊齊,散發出誘人的香氣,但這種誘人的景象卻被一種不祥的氣氛所破壞。

墨羽身著一件純白色的連衣裙,坐在餐桌明亮的一頭。

她的長發柔順地披在肩上,臉上畫著精致的淡妝,這與她平日裡那種冷漠、高傲的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在餐桌的另一頭,那沒有燈光照耀的黑暗處,也存在著一些東西。

從那一頭傳來的鎖鏈的叮當聲和類似於野獸的低吼,讓人不禁聯想到那裡可能隱藏著某種生物。

這些聲音在寂靜的飯廳中回蕩,為這個不同尋常的晚餐增添了一抹詭異的感覺。

“媽......我身體很好的,您不用擔心的。”

墨羽輕輕切下一塊肉,放進嘴裡。

“小時候,您總是想讓我多吃點肉,可是家裡太窮了.......當時我記得能吃一次方便麵,就已經是非常幸福的事了。”

沙沙沙——

黑暗之中的東西慢慢地蠕動著。

但是被鎖鏈束縛,所以它的動作隻能讓鎖鏈哐當作響,其他什麼也做不到。

“您失蹤之後,我被一家好心人收養,那家人有一個小哥哥......他一直都把我當男孩兒,可能是我當時太瘦小了吧,頭發也是短發。”

想到這裡,墨羽臉上露出了一抹懷念的笑容。

沙沙——

那東西似乎對墨羽的話有反應。

而在那黑暗中的餐桌上,原本安靜擺放著的東西開始有了動靜。

那竟然是一頭還活著的小羔羊。

咩——小羔羊發出了一聲無助的叫喊,打破了這壓抑的沉默。

然而,這聲叫喊卻成了它的最後哀鳴。

那東西伸出了她那巨大的爪子,動作迅速而殘忍,撕裂了羔羊的身體。

“......後來,父親找到了我。”

墨羽的聲音帶著哽咽,她的手在顫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幾乎要溢出來。

她的心中充滿了矛盾和掙紮,她想要無視眼前正在發生的一切,想要否認這個怪物就是她的母親。

但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她必須要麵對的現實。

“.......我,我知道您還活著,所以,我很努力,努力學習,努力鍛煉刀術,在任何事情,我都努力做到最好......”

“您知道嗎......媽媽,我又遇到他了,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心思很多,喜歡讓自己看起來很冷漠,但他總是有意無意去關心身邊的人。”

“即便是一開始對他並不算友善的我,他也一直想要對我伸出援手......”

“可是媽媽......我,我不能,現在還不能握住他的手......”

她切肉的手顫抖地越來越厲害。

“所以.....母親,請您再忍耐一下,我.....一定......”

哢嚓——

鮮血從那黑暗之中噴灑而出,那屬於小羔羊的溫熱鮮血濺射到了墨羽的臉頰和她眼前的那盤肉上。

淚水順著少女的眼眶無聲滑落,她臉上保持的笑容和那濺射到臉上的血漬,讓這一抹淚痕顯得更加絕望。

“媽媽.......薑槐......我到底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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