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依賴(1 / 1)

背著外賣箱,不對,是保溫箱。

薑槐回到了夜魔巡遊所在的偏僻街道。

遠遠地他就在路燈下看到了正在等候他的白裙少女。

“主人。”

霜冉恭敬地給薑槐微微點頭行禮。

“人送到了嗎?”薑槐問道。

“孩子們都平安送到了他們姐姐的手上,小家夥們睡得很香,主人不必擔心。”

“隻有陸晚吟和尹佳見過你,對嗎?”

薑槐又問道。

霜冉點了點頭。

“那位陸小姐很是有趣,她在看到我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有些恐懼,真是讓人忍不住想要欺負她呢......”

薑槐瞥了她一眼。

霜冉趕緊捂著嘴笑著說道:“開玩笑的,主人,我當然知道您寶貝這位小姐,我不會欺負她的。”

“她對你的身份有說什麼嗎?”

“沒有,那位冰係覺醒者倒是有些緊張,似乎對我的存在感到十分詫異,但陸小姐告訴她,我是您的人......”

說到這裡,霜冉的大尾巴微微晃了晃。

“主人,我是您的人嗎?”

“當然。”薑槐點了點頭。

這麼直白的回答讓霜冉突然愣住了,她可沒想到薑槐會回答的這麼爽快。

“你是我第一位獄卒,好好為我效力。”

說完薑槐掠過她走向了夜魔巡遊所在的那間破房子。

【哎呀,您就不能多說點好聽的話嗎,什麼獄卒,太煞風景了。】

少女化作了小狐狸,跳到了薑槐背後的保溫箱上。

在看到薑槐背著外賣箱回來。

陸晚吟指著他笑得前仰後合。

“哈哈哈哈,你說你,有事....哈哈哈,有事要去辦,結果你是去送外賣了啊哈哈哈哈哈。”

薑槐白了陸晚吟一眼,當他把箱子放在,把那蓋子打開的瞬間。

陸晚吟的笑容僵住了,而後她吸溜了一下口水。

“我我,我就知道薑槐你最好了!我都快餓死了!”

薑槐把鋪過來的陸晚吟拎起來,笑著說道。

“我是送外賣的,小姐,麻煩先付錢。”

“哎呀!剛才是我不對!快點!讓我吃讓我吃!”

看著陸晚吟,尹佳還有她的妹妹們坐在一起大快朵頤,薑槐則是獨自走上了二樓。

他來到杜輕鴻的辦公室門。

“杜老師,我買了燒烤,吃點嗎?”

“年齡大了,吃不得上火的東西。”

杜輕鴻一邊整理著文件一邊說道。

“您現在不用擔心身體問題。”

薑槐笑著說道。

杜輕鴻摘下眼鏡,抬眼看了看薑槐,無奈地歎了口氣。

“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還像個人類。”

薑槐沉默了。

杜輕鴻知道自己或許是表達錯了意思。

趕緊笑著說道。

“人對人類這個身份的執著,有時候挺深的,不是你的問題,薑槐。”

“杜老師,我明天要去一趟海洋公園,就是那家剛修好,還在試運行的。”

“和陸丫頭一起?恩,你們難得放假,該休息一下。”

薑槐搖了搖頭。

將自己和丹朱商會的交易告訴了杜輕鴻。

後者微微皺了皺眉。

“你應該把這些事提前告訴我,薑槐,不是為了控製你,而是我作為一個老東西,有時候還是能給你一些建議的。”

“之前您在住院,我不便打擾您。”

“你得告訴我,薑槐,你到底要做什麼,你這段時間先後接觸了許多勢力,可我看不明白,你想要做什麼。”

薑槐沉默了半晌,最後看著杜輕鴻說道。

“殺掉嶽老師的那隻獸,您還記得嗎。”

杜輕鴻深吸了一口氣。

那一天可能會成為他永遠也無法忘懷的日子。

儘管自己的雙眼已瞎,隻能無力地癱坐在廢墟的牆角。

但嶽秦山的生命氣息消失的那瞬間。

杜輕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自己是六星覺醒者,可以說就算在協會裡也是個中翹楚。

但這副身體卻讓自己成了他的累贅。

那個男人直到最後都貫徹著自己的信念

“我沒見過那隻獸,但我能感覺到它那令人窒息的氣息,你要做的事和它有關?可它不是已經被你.....不,是被X獸給......”

即便是在自己的本部,杜輕鴻也讓薑槐一定要謹言慎行,不要暴露太多身份有關的信息。

而他也在薑槐用獸的力量將他救活之後明白了,薑槐就是那隻X獸。

“是,那隻核心領主已經被我吞噬,而我現在必須要斬狩另外七隻獸,它們每一隻的力量,都不是核心領主能匹敵的。”

“我一個人做不到,杜老師,所以我需要更多的幫助。”

“而我們都不相信協會。”杜輕鴻點了點頭說道。

“所以你接觸丹朱商會,接觸暗行者,莫非是打算讓暗行者成為你的助力?”

薑槐再次搖了搖頭。

“我所追獵的其中一隻獸,偃師,她此刻就藏身於暗行者之中。”

“既然無望山上那隻暗帝現在躲著我,那我便從另一隻開始入手吧。”

杜輕鴻沉思了片刻,最後歎了口氣。

“你這孩子,怎麼老是去做這些危險的事,你成為覺醒者才多久,這樣吧,我明天和你一起去。”

的確,他並沒有成為覺醒者太久。

但從沈安安挖掉了他的心臟那一刻,從監獄辦公室的那扇門打開的那一刻。

從百骸的目光注視到了自己的那一刻。

薑槐就已經變了。

不僅僅是外表。

而是某種發自內心的東西。

曾經的薑槐膽小怯懦,唯唯諾諾。

但他城府很深,這一點幾乎無人知曉。

而現在,他內心的那種黑暗麵就仿佛是被某種力量給撕開,無限被放大。

今天他殺了很多人,覺醒者,非覺醒者。

雙手沾滿鮮血,但他卻連看也沒去看那些死去的人一眼。

如果是普通人,會惶恐,會害怕,會顫抖。

如果是嗜血之人,會興奮,會癲狂,會狂歡。

但當溫熱的鮮血浸滿他雙手的時候。

他沒有任何的感覺。

看著那些人死前的哀嚎和掙紮。

他沒有任何感覺。

“杜老師。”

薑槐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

“或許這世界上,還願意將我當成孩子的,除了我的父母,就隻有您了。”

“所以,我不會讓您,讓晚吟牽扯進任何可能會遇到危險的事情當中。”

“薑槐。”杜輕鴻的眼神也變得嚴肅起來。

“不要把我當成一個老不死的廢物。”

他的拳頭死死捏緊。

“我現在的身體雖然還無法發揮所有的力量,但我能幫上你的忙。”

“明天,我自己去,杜老師。”

薑槐也絲毫不讓步。

兩人僵持半天,最後杜輕鴻猛地歎了口氣,拉開抽屜,竟然是點起了一根煙。

“杜老師,您的身體。”

“滾蛋。”

這位本職工作是老師的男人罕見地罵了一句臟話,然後衝著薑槐擺了擺手。

薑槐被罵了之後非但沒生氣,反而還笑了笑。

心裡想著。

真不愧是能和嶽秦山搭檔的男人啊。

這脾氣也不小。

他轉身離開了杜輕鴻的辦公室。

可卻沒發現,在二樓沒有燈光照耀的角落裡,少女一邊啃著排骨,一邊看著他下樓的背影。

陸晚吟冷哼一聲。

“哼,想甩開我,門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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