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沈確心有餘悸地點點頭,“屬下急著向主子彙報審訊結果,一時忘了府中的忌諱,下次絕對不敢怠慢。”
見鳳西爵沒有繼續追究的意思,沈確又問:“赫連玉那邊,主子要不要見他一麵?”
鳳西爵冷笑,“他骨頭這麼硬,便關他在牢中好好享受。至於見他,等著吧。”
沈確懂了主子的意思。
先關在裡麵慢慢折磨,待意誌力摧毀得差不多,再捏其軟肋,攻其不備。
猶豫片刻,沈確還是鬥膽問道:“如意樓老板是放是留?”
鳳西爵若有所思地看了沈確一眼,“你的意思呢?”
沈確刻意擺出公事公辦的態度,“經過屬下多番審問,初步斷定如意樓老板與赫連玉之間沒有勾結。所以屬下的意思是,放人!”
樓殿衝沈確使了個眼色,提醒他不要觸了主子的黴頭。
主子又不傻,豈會不知如意樓老板是無辜的。
之所以下令監押此人而不是下令嚴審此人,不過是利用他拿捏那個薑歲歡。
揣摩主子心思這方麵,沈確的確不如樓殿通透,自然也就沒看懂對方的暗示。
“不瞞主子,屬下與如意樓老板打過交道。”
“這次抓捕前,屬下查過他的生平履曆。”
“他半年前接管如意樓,身份背景還算乾淨,做生意的手段也沒有如意樓上一任老板那麼臟。”
“他祖父司雲海曾在京城任職京府尹,不滿當初官場腐敗,三十多年前便辭官歸隱。”
“子孫後代也因看不慣官場黑暗,從此棄文從商,遍布各省各個角落。”
“司辰是司雲海的嫡長孫,來京城定居,據說是為了完成司老爺子生前的遺願,京城畢竟是司家的祖籍。”
樓殿聽得嘖嘖稱奇。
“你連人家祖宗八輩都查了?”
沈確神色不太自然地咳了一聲。
“初遇時,與他發生過一些不愉快,還在情急之下對他動了手,害他受了很重的傷。”
那次他帶領侍衛抓捕敵國細作,機緣巧合下把司辰當成了抓捕目標。
明明罪證並不清晰,隻因他當時抓人心切,便在司辰理論時往他胸口踢了一腳。
他的腿功很少有人招架得住,不幸成為倒黴蛋的司辰當場就被踢到吐血。
經過下屬一再確認,他屬實抓錯了人。
更讓沈確懊惱的是,司辰的祖父,若乾年前對他沈家還有過救命之恩。
恩人的後代,卻一連兩次被他當罪犯抓捕,沈確心裡有點過意不去。
便徇了私,試圖在主子麵前替司辰求情,趕緊把人給放了。
鳳西爵沒點頭也沒搖頭,隻模棱兩對二人說:“時機成熟時再提放人。”
沈確和樓殿都是一臉懵,實在揣測不出主子口中所說的時機,究竟是哪一個時機。
府中的管家這時來報,“長公主派人來傳,請郡王現在過去一趟。”
郡王府與長公主府隻有一牆之隔。
鳳西爵懂事後,不想與母親住在一處受其管製,便提出建府的要求,準備搬出去獨立。
長公主舍不得兒子離自己太遠,於是動用手中的權勢,將郡王府的地址選在公主府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