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鳳西爵這三個字,也儼然成了眾人的噩夢。
薑政言覺得自己任重而道遠。
彆說同僚們對皇城司心生忌憚,就連他這個當朝丞相,也不想與皇城司這個邪惡的部門打交道。
“諸位同僚冷靜一些,皇城司是陛下授意成立的特殊監察部門,主要抓捕的除了一些不法官員,還有潛伏在我朝細作和敵人。”
“雖然行事手段過於乖張,落入法網的犯人可是個個不無辜。”
宜今為止,沒聽說哪個被皇城司處決的犯人是冤枉的。
周文海嗆聲道:“丞相大人有所不知,犬子雖然紈絝一些,卻從未做過有損朝廷顏麵的事情。”
“就在前日,犬子與三五好友去如意樓聽戲,隻因不滿皇城司差役無故囚禁多說幾句,就被那沈確打得麵目全非。”
“在朝的同僚都知道,沈確是鳳西爵養在身邊的一條瘋狗。除了他主子,對誰都是六親不認。”
“他不但毆打我兒子,還胡亂給他扣個罪名,丟進刑部大牢挨了整整五十大板。”
雖然刑部最終還是放人了,可兒子被抬回來時,虛弱得隻剩一口氣。
得知兒子慘遭皇城司苛待,周文海發誓要為兒子報仇。
他周家可是百年世家。
唯一的妹妹十七年前嫁入皇宮,成為陛下身邊的第一寵妃。
這樣的門庭,皇城司也敢不給顏麵,他周文海必須教對方做人。
“下官以為,抓捕敵國細作一事,可以由刑部和大理寺代勞,皇城司並沒有存在的必要。”
“從該部門成立到現在,鳳西爵上朝聽政的次數屈指可數。”
“如此不將朝廷規則放在眼中的臣子,為何要對他無限縱容?”
晉朝的大權多數都掌握在世家手中。
要不是長公主在陛下心中有點重量,鳳西爵不可能爬到這個位置。
祈郡王?
空有虛名,卻是個連親爹是誰都不知道的野孩子罷了。
這樣的人,沒有資格在朝堂蹦躂。
“周大人,慎言慎言。”
薑政言提醒周文海切莫在議政殿內放飛自我。
皇城司眼線無處不在。
掌管皇城司的那位主兒,又是個獨斷專行的狠角色。
從皇城司成立那天,陛下就賜他一塊特殊的令牌。
令牌在手,如朕親臨,背後所代表的份量可是不輕。
周文海非但沒有收斂自己,說出口的話更是充滿了攻擊性。
“我所說之言句句屬實,且各大世家對皇城司的存在早已心生不滿。”
“長此以往,必會寒了眾人的心。陛下也不希望他一世英名,被肖小之輩毀於一旦吧。”
話音剛落,周文海便捂著腦袋哀嚎一聲。
眾人都被嚇了一跳。
仔細觀瞧,周文海額頭處不知被什麼利物打破了,正在汩汩向外滲血。
不知是誰大喊一聲:“快來人,有刺客。”
然而守護皇宮安全的禁衛軍並沒有任何動作。
各個站在自己的位置,眼觀鼻,鼻觀口,絲毫沒把周文海受傷的事情放在眼裡。
直覺告訴薑政言,某個麻煩人物即將出場。
果不其然,身穿官袍的鳳西爵如入無人之境般踏進了議政殿。
食指上掛著一隻彈弓,晃啊晃,擺明了告訴眾人,周文海受傷,與他有關。
捂著流血不止的額頭,周文海怒不可遏地問:“方才是你拿彈弓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