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曲梅狠毒的一計(1 / 1)

“虎子,冬生咋整的這是?到底出啥事了啊?”

石大山瞅著李冬生那火急火燎跑遠的背影,心裡頭不踏實,趕忙問石虎。

石虎三言兩語,把事情的前前後後給石大山講了一遍,說完拔腿就要追上去。

石大山一把拽住他:“欸!先彆著急麻溜走,照你這麼說,那林家是跑來訛人的唄?”

“我上哪知道去?這不趕著過去瞅瞅到底啥情況嘛!”石虎也一頭霧水。

“你說的那個林倩,是不是昨黑兒咱瞅見的那個姑娘?”石大山接著問。

“昨黑兒?”

石虎昨晚上酒喝得迷迷糊糊,腦袋裡跟漿糊似的,啥都記不起來了。

經石大山這麼一提醒,他才有點印象。

昨黑兒李冬生扔給林倩倆饅頭,就關上屋門不管了。

石大山和石虎在外麵,瞅著一個大姑娘家怪可憐的,心裡不放心。

石大山索性好人做到底,親自把她送回了家。

石大山一路跟著,瞅見她進了家門才轉身回小石棚村。

這咋睡了一覺,今天就整出這麼一檔子事兒?

“不中,我也得去瞅瞅!”石大山心急如焚。

“走!”

石虎應了一聲,兩人火急火燎地往村部趕去。

……

村部那兒。

早就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

大夥都是聽著動靜,跑過來看熱鬨的,把個村部圍得水泄不通。

“彆扯了!彆扯了!有話好好嘮,這軍大衣都快讓你給我扯爛乎了!”

李長貴手忙腳亂地護著身上那件軍大衣,臉上寫滿了慌張。

他眼巴巴地瞅著周圍的同村鄰居,指望有人能搭把手。

可瞅了一圈,愣是沒人上前。

大夥心裡頭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一來,這事兒來得突然,誰都摸不清狀況,貿貿然上去幫忙,萬一惹一身騷,犯不著。

二來,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李長貴這兩天有點飄了。

以前村裡家家戶戶都窮得叮當響,你吃野菜,我也嚼野菜;你去刨樹根,我也跟著去。

可如今不一樣了,李長貴家隔三岔五就能吃上肉,這日子過得和旁人拉開了差距。

人不怕日子過得苦,就怕不公平。

再加上李長貴這人愛顯擺,天天在村裡吹噓自家的好日子,時間長了,不少人心裡都對他有了意見。

村支書和民兵隊的人倒是想上前勸勸,可手還沒碰到曲梅呢,她就扯著嗓子喊起來:

“都彆碰我!你們這是合起夥來欺負我這個沒男人的寡婦啊!你們小石棚村就會欺負彆村人是不?”

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誰還敢伸手啊。

可要是想講講道理,曲梅根本不給機會。

她跟中了邪似的,翻來覆去就那幾句話:“你們家李冬生昨黑兒欺負俺家閨女,這事兒必須給個說法!”

李長貴眼睛瞪得溜圓:“妹子,可不能這麼瞎說啊!咱兩家早就沒啥瓜葛了,你可彆血口噴人呐!”

“呸!誰血口噴人了!俺家閨女昨黑兒去你家,回來就哭得稀裡嘩啦的。”

“我一問才知道,你家那混小子喝醉酒,管不住自己,見著俺家倩兒,就動手動腳的。”

“俺家倩兒往後可咋嫁人呐!”

曲梅邊哭邊嚎,那眼淚鼻涕一把抓的模樣,看著怪可憐。

旁邊圍觀的群眾一聽,頓時炸開了鍋。

“哎呀媽呀,還有這事兒?冬生咋能乾出這種事兒呢?”

“你們忘了老李家那小子打小啥德行啦了?乾出這事兒,也不稀奇。”

“就是,還以為他能改邪歸正呢,哪有那麼容易!”

“可不嘛,不過是運氣好,打了幾隻野牲口,骨子裡還是那副德行。”

大夥你一言我一語,議論紛紛。

由於李冬生過去的底子太黑,這話說出來,大多數人都信。

更何況,這還是人家娘親口說出來的,那能有假?

在這年代,可不比現在開放。

那時候,女人的名聲和貞潔,那可是比啥都金貴。

天底下怎麼可能會有,親娘拿自己閨女的名聲來訛人?

但曲梅會!

實際上,林倩壓根就沒被李冬生欺負,也不可能被欺負。

昨天林倩回到家,曲梅問她去哪兒了,林倩就把事情的經過大概說了說。

曲梅一聽他們在喝酒,心裡就打起了歪主意。

反正自家閨女眼瞅著也嫁不出去,名聲壞了就壞了唄。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現在用閨女這點名聲,能從風頭正盛的李家訛點好處,咋算都不虧。

李長貴聽到曲梅這話,當場就愣住了。

昨晚上他們幾個確實在家喝酒了,這事兒曲梅沒說錯。

可李長貴酒量不行,是第一個喝得爛醉如泥、不省人事的。

後麵到底發生了啥,他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但再怎麼說,他也是李冬生的爹,打心眼裡還是相信自家兒子的。

緩過神後,李長貴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俺家冬生可不是那種人!”

“哼,酒後亂性的事兒多了去了,你憑啥就這麼肯定!”

林倩的兩個哥哥,此刻滿臉怒容,胸脯劇烈起伏著,義憤填膺地回懟道。

“俺妹子都被你家那混球給糟蹋了,你還在這兒死不承認!”

“咋地,你還覺得俺們能拿俺妹子的清白跟你鬨著玩啊!”

兩個正值壯年的大小夥子,滿臉凶相,再加上地上還有個曲梅,正撒潑打滾,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

李長貴被這陣仗弄得完全沒了主意,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直冒,眼神裡滿是慌亂和無助,下意識地扭頭看向老支書。

老支書在村裡一直是個實實在在為大夥辦事的人。

可碰上這種事,也犯了難。

俗話說得好,清官難斷家務事。

更何況這事兒還牽扯到男女之間的敏感問題,他一時間也沒了辦法。

老支書眉頭緊皺,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些,對著曲梅問道:

“那曲同誌,你到底想咋整啊?”

“我想咋整?這還用問呐!他家冬生把俺家閨女給糟踐了,這事兒必須得有個說法!”

曲梅一聽這話,立馬從地上爬起來,雙手叉腰,扯著嗓子喊道。

“行,那你想要個啥說法,你倒是痛痛快快說出來啊!”李長貴又氣又急,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也簡單,俺也不是故意訛你,就是想討個公道。”

“俺閨女被你家糟蹋了,以後肯定不好嫁人了,你們家把彩禮錢給俺補上就行,不多不少,一百塊!一分都不能少!”

曲梅眼珠子一轉,獅子大開口。

又是一百塊!

這簡直就是要了李長貴的命。

雖說他家現在因為李冬生打獵,日子比以前好過了些,手頭有點積蓄,但也不是這麼個花法啊。

“啥?一百塊!你這不是搶錢嘛!”

“嫌貴?那也行。俺再跟你說一遍,俺真不是訛你。”

“要是不想掏錢,這樣吧,你家冬生,把俺家倩兒娶了,倆人結婚!彩禮錢不讓你掏了,娶進門就行,這總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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