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生和石虎一路狂奔,呼出的白氣瞬間消散在冷風中。
等他們趕到西山頭時,一眼就看到了那匹被困在陷阱裡的狼。
此時,陷阱周圍的雪地上灑滿了殷紅的鮮血,在潔白的雪映襯下格外觸目驚心。
一根根削尖的竹子深深紮進狼的身體,由於它之前的拚命掙紮,竹子已經刺破皮肉,甚至洞穿了整個身體,場麵格外淒慘。
狼的胸膛劇烈起伏,氣息微弱,顯然已經奄奄一息。
然而,當它那雙銳利的眼睛瞥見李冬生和石虎時,瞬間綻放出凶狠的寒光,充滿敵意地瞪著二人。
還呲出尖銳的獠牙,發出低沉的嘶吼,似乎在警告他們彆靠近。
這凶狠的目光,把石虎嚇得心裡直發虛,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不用怕,它已經活不長了。”
李冬生伸手拍了拍石虎的肩膀,輕聲安撫。
同時,他警惕地上下觀察著四周。
仔細查看有沒有其他狼群的蹤跡,確定周圍沒有腳印,這才放下心來。
李冬生又看向受傷的狼,隻見它身上的皮毛有很多地方結著血痂,這並不是新傷,而是舊傷。
很明顯,這是和同類搏鬥留下的痕跡。
這應該是一頭和同類搏鬥落敗,被逐出狼群的獨狼。
再看它的年齡,從那略顯滄桑的麵容和斑駁的毛發判斷,極有可能是上一任狼王。
隻可惜歲月不饒人,英雄也有遲暮之時。
曾經威風凜凜的狼王,如今也隻能渾身是傷地苟延殘喘。
李冬生沒有絲毫猶豫,熟練地給槍上膛,穩穩地對準狼的腦袋,抬手就是一槍。
“砰”的一聲巨響,子彈精準地貫穿狼的頭骨。
鮮血四濺的瞬間,狼的身體一軟,沒了聲息。
“叮!擊殺老狼王,增加打獵點:70!”
係統提示音在李冬生腦海中響起。
石虎震驚地看著李冬生,嘴巴張得老大,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好家夥,哥,你咋把它給殺了?”
李冬生對這個問題感到莫名其妙,皺著眉頭反問:
“那不然呢?我不殺它乾嘛?留著過年啊?”
“不是,我看你剛才連個鳥都舍不得殺,還以為你得了啥怪病呢,還好還好,我哥還是我哥!”
石虎一邊說著,一邊朝李冬生豎起大拇指,臉上露出劫後餘生的笑容。
李冬生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想啥呢?我還能轉性了不成?”
“嘿!哥你彆說,你當初突然不娶林倩,所有人都說你是轉性了啊!再轉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聽到林倩的名字,李冬生就覺得不耐煩。
前幾天聽說他們一家好像沒事了,上次的處罰也結束了,現在一家人已經回了村,隻是日子似乎越來越淒慘了。
“彆在這兒貧嘴了,趕緊把狼給搬起來,趁著天還沒全黑,咱們回家了。”
“哥,不把這頭狼藏山上了啊?”
“沒必要,帶下去吧,這頭狼老了,肉也柴,,分出去三成也沒啥,皮子咱們留著就行。”
石虎連連點頭,“好嘞!”
兩人俯下身,吃力地抬起狼的屍體,一步一步朝著山下走去。
……
……
“草!哥,我的軍大衣被狼血弄臟了!”
石虎聲音裡滿是心疼。
他視若珍寶的軍大衣,平日裡都舍不得多穿,這下可好,被狼血濺得到處都是。
“沒事,”李冬生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臉上帶著幾分調侃。
“染點血顯得有野性,帥的嘞,唐素穎看到指定被你迷死。”
“真的假的!?”石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隨後居然真的又伸手去蘸狼血,往軍大衣上抹。抹完還擺了個自認為很帥氣的姿勢。
“哥,你覺得我這樣看上去,是不是更霸氣一些?”
李冬生瞧著石虎那認真的模樣,權當他是在給自己表演小品,敷衍地點點頭,順著他的話說:
“對對對,帥的嘞!這麼帥,你這不是讓彆的男人都沒活路了?”
石虎聽了,誌得意滿,臉上笑開了花,還美滋滋地整理了下軍大衣。
仿佛自己真成了村裡最靚的仔。
兩人抬著狼,好不容易回到村裡。
這打到狼的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瞬間傳遍了整個村子。
沒一會兒,不少村民都紛紛圍過來看熱鬨,討論得熱火朝天。
現在村裡的人都知道李冬生是獵戶,這狼他拿得名正言順。
於是一些人開始在旁邊競相討好,想著能從李冬生這兒分點狼肉。
畢竟在這物資不算充裕的年代,肉可是稀罕玩意兒。
而且食肉動物的肉一般都不咋好吃,但狼肉卻是極少有的例外。
據說狼肉那叫一個香,大家都想嘗嘗鮮。
“冬生啊,你可真是好本事,這狼都能打到!”
“就是就是,等會兒可得給咱也分點,讓大夥也開開葷。”
李冬生笑著應和。
這狼皮可比狼肉值錢多了,狼肉倒是可以分給大夥一些。
李冬生和石虎抬著狼來到村長家。
此時,村長家的煙囪正冒著嫋嫋炊煙。
陸田川早就聽到了消息,早早就在門口翹首以盼。
一看到李冬生和石虎的身影,他立刻滿臉堆笑地迎了上去,聲音裡滿是讚歎:
“冬生,你可太有能耐了!這才剛上崗第二天,居然就打到狼了!”
說著,他還繞著狼轉了一圈,眼裡滿是羨慕。
“我還正打算去你家跟你嘮嘮呢,咱村山頭有個木屋,是以前的獵戶留下的,老長時間沒人住了,現在都是民兵隊往裡頭放點東西。”
“你要是用得上,我跟他們說一聲,讓他們把地方騰出來,以後那兒就算你一個據點。”
陸田川拍了拍李冬生的肩膀,熱情地說道。
其實獵戶打獵大多在夜晚行動,因為夜裡獵物多。
所以在山上有個固定住所,就方便多了。
不過李冬生卻另有打算,他笑著擺擺手說:“陸叔,謝謝您的好意,不過不用了。”
“我在家裡住慣了,一個人又不會做飯,去山上住也不方便。那屋子就留著給隊裡用吧。”
把這個話題翻篇,李冬生指了指狼,“陸叔,這個月生產指標不是已經達成了嗎,我這狼肉按理該上繳三成。”
“隻是這狼皮我想留著,我也知道大夥都饞狼肉。”
“您看這麼著行不,這裡又沒外人,肉我多給您一成,該咋分您來定。”
陸田川一聽,心裡樂開了花。
狼皮他們拿去也就是換點錢,換錢還不是為了買糧食和肉?
現在有現成的肉,何必再費那勁去賣狼皮?
更何況,多出的這一成肉,自己想私留一部分,還是全部分給大夥。
那可都是自己能做主的事兒,怎麼看都是劃算的買賣。
“哎呀!冬生真是太為村裡著想了!”
陸田川連忙拉著李冬生和石虎往屋裡走。
“快快快,狼的事兒先放一邊,趕緊進來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