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的了?生啥氣呢?”李冬生湊到唐素君跟前,聲音軟和地問。
唐素君把臉扭向一旁,悶聲說道:“沒生氣。”
她這副模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賭氣。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深不見底,現在李冬生可算是深有體會了。
莫名其妙就置氣了。
不過該說不說,平常的時候唐素君整天冷著一張臉,可今天這一生氣還挺反差的。
當然沒有昨晚那股反差勁兒來的猛就是了。
看來李冬生對自己的準媳婦,還缺乏不少了解呢。
那就得多了解了解。
他趁著唐素君轉身的空當兒,從後麵伸手把她摟住了。
這一摟,唐素君那身子先是僵了一下,不過她到底還是沒掙脫開。
李冬生順勢把她往懷裡帶了帶:“到底咋的了呀,跟哥說說唄。誰要是敢惹你,哥幫你揍他。”
唐素君被摟著,就象征性地扭了幾下身子,並沒有真的用力。
折騰了一會兒,她還是就那麼安安靜靜地待在李冬生的懷裡。
接著,她伸出那白淨的像蔥管兒似的小手,朝著李冬生的鼻子就戳了過去。
“你惹的我。”
“我哪惹你了呀?”李冬生被戳得鼻子癢癢的,有點莫名其妙。
“你還在這兒裝?”唐素君柳眉倒豎,趁勢擰了一下李冬生的手。
李冬生疼得吸了口氣。
她接著說道:“你還在我這兒蒙混過關,我還以為你是啥可靠的爺兒們呢,沒想到這麼快就露餡了。”
“你跟我說實話,今天是不是跑老鄰老居,跟隔壁屯子的寡婦湊一塊兒孩子去了?”
李冬生一聽,心裡還挺奇怪,尋思著她咋知道這事兒了?
不過他在頓了頓之後,還是把事兒一五一十地跟唐素君說了。
畢竟身正不怕影子斜,他隻是看母女可憐而發揚博愛之心。
“……”
幾分鐘後。
“知道了吧?我也是瞧著那孩子可憐,娘整天守著個寡婦的光環,天天受人排擠,孩子一個人沒人照顧,我哪能眼睜睜瞅著不管?”
“你要是不樂意,那我以後就不瞎摻和了,畢竟你才是我老婆,我聽你的。”
李冬生邊說邊注意著唐素君的表情。
唐素君聽著聽著,手裡的勁兒就小了。
尤其是聽到李冬生突然叫自己老婆,臉一下就紅了。
“誰說是你老婆了!你連個媒都沒讓下,不許亂叫!”
“哎呀,這不是早晚的事兒嘛。”李冬生說著,手還不忘在她那頭發上輕輕撓了兩下。
聽到這話,唐素君心裡那點氣也就消散得差不多了。
"說啥早晚的事兒,沒扯證就是沒名分。
唐素君揪著他軍大衣的銅扣子,煤油燈把兩個人影投在土牆上。
李冬生一聽,鬆開了懷裡唐素君,就著炕沿寫起字來:
"那你這麼說,明兒我就找支書開介紹信,咱上公社扯證去!咱趕在你妹前頭!紅紙裹門框上
話沒說完,就讓唐素君掐了手背,她耳根子紅得透亮:"誰說要嫁你了!
唐素君抄起炕笤帚假裝要打,李冬生順勢攥住她手腕。
粗糲的繭子磨著細皮嫩肉——讓兩人都想起昨晚上黑燈瞎火裡那些事兒。
唐素君彆過臉去,“好了好了……不生你氣了還不是嘛……”
李冬生抓住手腕順勢給她拉進懷裡,“我認真的,隻要你願意嫁,我隨時都娶。”
"等開河了,我把西屋拾掇出來...得添個新炕席,先住上一段時間,就咱倆……”
“彆說了。”唐素君頂了頂他,“事兒還早呢。”
“先說說蘇姐那兒吧。”
她手指頭絞著大辮子梢,“這事我就不怪你了。”
“你沒準兒還得接著幫襯幫襯那對母女呢,我聽著這事兒,心裡不是個滋味,咱們都是這革命大家庭的同誌,互相幫襯那是應該的。”
“但是……這樣下去也不是長久之策啊,偶爾幫襯幫襯還好,總不能一直幫吧。”
唐素君有些擔憂的說道。
這就是不清楚他男人的實力了。
李冬生隻是從來沒刻意展示過,如今大半個山頭都是他的囊中之物,隨便打個大貨那都是普通人半年口糧。
彆說養活她們一家母女。就是開個六宮後院也綽綽有餘。
不過,這種話自然是不可能當著麵說的。
“你放心就好了,這不是你該擔心的事兒。”
李冬生的語氣帶上了一絲壞笑的感覺,唐素君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不過當她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有些晚了。
李冬生把她按倒在炕頭,順勢拉了旁邊的油燈。
李冬生摸到她棉襖底下自己那件秋衣改的小褂,手法嫻熟的捋了下來。
“你討厭!”
外頭北風卷著雪粒子撲棱窗戶紙。
灶坑裡柴火劈啪炸響。
震得牆上的灰簌簌地抖。
……
……
雞叫三遍時,李長貴掀開了兒子炕頭的棉被。
寒氣裹著雪粒子撲進來,驚得李冬生一個激靈坐起身,後腰頓時酸得直抽氣。
"快起了!日頭都曬腚溝了!
見兒子裹著棉被蛄蛹,李長貴伸手就掀被角。
李冬生一骨碌坐起來,後腰眼酸得直抽抽,齜牙咧嘴的。
“昨個跟你說今兒早點起,還要我來叫,冬生呐,爹可得說你兩句,你這都還沒娶媳婦,都開始賴炕頭了,那可不行啊!”
李冬生睡意朦朧的擺了擺手。
“知道了知道了爹……這不是起來了嗎,你們先吃著,我穿衣裳。”
李長貴歎了口氣便出去了。
李冬生活動了一下腰,昨夜似乎戰況有些過於激烈了。
這唐素君平時看著端莊矜持,李冬生怎麼也想不到,在這方麵她居然會這麼猛烈。
哪怕是他這種前世總去溫暖女鄰居的隔壁老李,都有點吃不消。
看來以後要多節製一點了。
不然沒等結婚,自己都快被吃乾抹淨了,到時候“交不上公糧”了。
他現在可算是知道,之前那些個虎鞭鹿鞭啥的,送過去都讓領導們搶著要。
他還當人家饞肉呢。
這會兒摸著自己的腰子,他總算咂摸出滋味來——這玩意兒可比十全大補湯還金貴。
以後打到獵物了,可得先把這玩意給自己留下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