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陳富貴和陳哲天回來,瞧見後院劈柴的嶽淩陽,兩人跟見了鬼似的。
特彆是陳哲天,臉色黑的快要滴出墨,陳富貴察覺出他的變化,問了一句:“你認識他?”
“他是京都人,姓嶽,叫嶽淩陽。”
聽言,陳富貴的臉色也變得黢黑:“他是來找雪兒的?他們倆戀愛了?”
“沒有。”陳哲天歎氣,“今天過後,怕是不好說。哥!我還沒跟雪兒待夠,不想她那麼早結婚。”
“我也不想。”陳富貴拍著胸脯,“想娶我女兒,得先過我這關。彆怕,咱會會他去。”
李青香在廚房裡忙活晚飯,聽見陳富貴和陳哲天兩人的話,忍不住在心裡發笑。
老頭子真會說大話,彆閃了舌頭就行。
陳富貴和陳哲天進了後院,嶽淩陽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向兩人,打了個招呼:“兩位好!我是嶽淩陽。”
“你想娶我家雪兒?”陳富貴開門見山,一點不客氣,“有什麼優勢,說出來聽聽。我女兒不嫁不學無術之人,更不嫁不知道疼媳婦的人。”
陳哲天站在一旁,沒有說話,他想聽聽嶽淩陽會怎麼介紹自己。
嶽淩陽說話,從來不多費口舌,專挑重點講,幾句話說清楚了自身的一切情況。
聽完,陳富貴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回頭看向陳哲天:“條件不錯,跟雪兒挺般配。”
陳哲天錯愕:“哥!你這麼快就同意了?不再考慮考慮?”你那什麼關?也太容易過了。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雪兒能找著這麼好的小夥子,是她的福氣。”
還有一句陳富貴沒說,這小子能在後院劈柴,顯然是過了我媳婦那關。
媳婦都同意了,他要不同意,就是沒事找事。
“老弟!我勸你也同意了吧!”陳富貴壓低聲音,“你嫂子沒意見,咱們就沒轍,不如早點同意,跟她統一戰線。”
陳哲天轉頭看了看廚房裡忙活的李青香,再又轉頭看了看後院揮著斧頭劈柴的嶽淩陽,感覺腦袋瓜“嗡嗡嗡”的。
他就出去了一下午,回來女兒的男朋友都找好了,這速度,快的讓他無法接受。
嫂子為啥輕易答應?他還沒答應呢?
陳雪看他臉色不好,給她端來一杯涼茶:“爸!你先坐下歇會兒。”
“雪兒!你真答應他了?”陳哲天接過茶,沒急著喝,盤問女兒,像是被拋棄了似的,“真要嫁給他?”
“沒呢。”陳雪知道陳哲天在害怕什麼,拍著他的背安慰,“我媽說了,可以交往,不會急著結婚。我還沒畢業,這麼早結婚做啥?
爸!你彆怕,就算我要結婚,也不會把你一個人丟下不管。”
提著的一顆心終於落到了實處,陳哲天笑了,安心喝了一大口涼茶,感覺暢快。
他就知道,他的女兒,不可能這麼快出嫁,她還有學業,得等兩年才畢業。
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誰知道中間會發生什麼。
不管怎麼樣,他都會把女兒留在自己身邊。
孩子的戶口已經落到了他的名下,畢業會想辦法讓她留校任教。
他就這一個孩子,不會讓她去彆的單位。以她的成績,留校任教的可能性極大。
交往就交往,嶽淩陽的家世不錯,本人條件也好。哥說的沒錯,女兒能嫁給他,的確是福氣不小。
陳富貴去廚房給李青香燒火,兩人聊了會兒嶽淩陽的事。
“青香!我覺得這小夥子不錯,公安部的特彆行動隊隊長,官職不小,能力應該很不錯。
瞧著挺能吃苦,劈柴也劈的好。”陳富貴心裡美滋滋,“他做我四女婿,我沒意見。”
李青香在切菜:“這人是不錯,家裡怎麼樣還得陳哲天去看看,把把關。女孩子嫁人不容易,得跟人多接觸,看看有沒有什麼咱不知道的事。
他們家遠在京都,有啥事我們也照看不到,得靠陳哲天,你要跟他多提提。”
陳富貴笑:“放心吧!雪兒的婚事,他比我們還緊張仔細,小心謹慎。不用提,我猜他一定會去打聽。”
“那就好。”菜丟進鍋裡,發出“呲啦”的聲音,李青香拿起鍋鏟,動手翻炒,“雪兒的事,他是得多上心,畢竟他離的近,我們離得遠。”
菜出鍋,上桌,陳富貴出去招呼嶽淩陽洗手吃飯。
嶽淩陽放下手裡的斧頭,從容不迫地從井裡打水洗臉,洗手。陳雪瞧著,感覺他就沒拿自己當外人。
來了這裡就跟在他家裡一樣自在,絲毫不露怯。
臉皮真厚,如果是她的話,保證做不到。
陳富貴和陳哲天兩人多少得喝點酒,嶽淩陽也倒了一小杯陪著,三人喝酒聊天。
李青香和洋洋,陳德海,陳雪幾人吃飯。
陳哲天跟陳富貴碰了一下,又跟嶽淩陽碰了一下:“你的心思我都知道,隻是雪兒還有兩年才畢業,你要是能等就等,不能等也不能耽誤了你。”
嶽淩陽眼都不眨一下:“我都等了二十七年了,不在乎多等兩年。我這輩子,隻要雪兒。”
“那得說好了,是你自己願意等的,可怪不了我家孩子。”陳富貴重申,“要是你父母爺爺遷怒我女兒,你得出麵調停。
雪兒膽小,極少跟人臉紅脖子粗,可不能因為這事被為難。”
說起陳雪膽小,嶽淩陽不由得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她時,她被嚇得瑟瑟發抖,臉色慘白的樣子,心裡沒理由揪成一團,有一絲絲尖銳的疼意劃過。
“不會,我保證,誰都不會為難她。隻要是我看中的人,我爺爺和爸媽都特彆喜歡。
不瞞大家,我一直沒找到能讓我見過就想衝動結婚的人,家裡的長輩不管我看上誰,在他們心裡都是救我與水深火熱之中的恩人。感激還來不及,怎麼可能為難?”
“這就好。”陳富貴鬆了口氣,“隻要沒人為難,我就放心把孩子交給你。女兒長大了,遲早都要找人成家,你的年紀是大了些,但不是不能接受。”
陳雪臉紅,喊了一聲:“爸!能不能彆說了?”
陳哲天溫和地看向女兒:“該說的要說清楚,爸爸也是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