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香看了李清逸一眼,承諾:“我不但不會說,還會認為他沒病,他好好的,跟我們正常人一樣。”
雖然聽不懂,但不妨礙李清逸讚同李青香的話。
“姑姑說得對,爺爺身體很好,根本沒啥事。”
拍了拍李清逸的肩膀,李青香起身走了,她要去做晚飯,一會兒洋洋該放學了。
陳風到家,把東西放好,沒多久,邱驚雷也下班回來了。
一家人吃完飯,兩孩子寫作業,陳風拉著邱驚雷進屋,將四枚金戒指拿出來,放在掌心,捧到他麵前。
邱驚雷呆愣愣地看著,拿起一個金戒指仔細檢查,不像是假的,他很意外。
“哪兒來的?誰給你的?”
這東西不可能是買的,市裡還沒金鋪,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一定是誰給她的。
“我外公回來了,給了我們家四個金戒指,三個孩子一人一個,剩下那個給我。”
“外公?”邱驚雷將戒指放下,非常意外,“怎麼突然回來了?”
拿起一個金戒指戴在自己左手的無名指上,陳風自我欣賞:“不是突然回來,是計劃了好久。
當年他是被人從海城碼頭抓走的,在船上待了整整十年,之後才被允許上岸成家立業。遇上國家政策好,就回來了。”
“被人抓走?”
呢喃了一下這四個字,邱驚雷不由得想起父親臨終前說的話。
說他還有兩個叔叔,跟著黑幫闖蕩,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是呀!他們村一共去了五個,其餘四個都死了,就留下我外公一個。”將戴著金戒指的手伸到邱驚雷麵前,美滋滋地問,“好不好看?”
認認真真地打量了一眼,邱驚雷抬手握住:“好看!去京都送四妹妹出嫁就這麼戴。”
“嗬嗬嗬!媽也這麼說。”陳風苦惱,“去京都時,咱們帶不帶建設和慧慧?”
“都帶上,難得的機會,孩子們難得去一次京都,就當是免費旅遊了。”邱驚雷將陳風的手放在自己臉上,“建設長大了,他可以沒文化,但一定要有見識。
人都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讀書肯定是指望不上的,他沒那天賦,彆的方麵我看他還可以,特彆是接人待物,總有自己的一套。
慧慧就是個嬌嬌女,在家裡被嬌慣壞了,跟洋洋比,哪兒哪兒都差太多。帶出去走一走,見見世麵,希望長大了也有跟同齡人炫耀的資本。”
陳風沒意見:“行,那我就跟他們說,想去可以,不能亂跑,走丟了是他們自己的事,怪不了彆人。”
“你就放心吧!”邱驚雷放開陳風的手,“建設機靈的很,去年就跟著幾個孩子在市裡到處穿梭,我悄悄盤問過他,不管市裡的那個犄角旮旯他都知道。
隻是怕你生氣揍他,就沒告訴你。這孩子不是讀書的料,但人不傻,問他想乾什麼也不知道,就喜歡吃。
等再長大一些看吧!要是真有自己的愛好,咱們就朝這方麵培養。”
將手指上的戒指拿下來,放回原處,陳風陷入了沉思,記得媽說過,建設會晚婚,可她沒問建設以後會乾什麼。
這麼多年過去了,再問的話,媽還能記得嗎?
算了,還是不要問,泄露天機,老媽要是有個什麼可怎麼辦?外公剛找到女兒,不能因為自己給老媽帶來不好。
不管建設以後乾什麼,總之不會殺人放火,還能娶上一個溫柔孝順的媳婦,給她生孫子孫女,這就夠了。
“聽你的。”
邱驚雷微微一笑,拿起鉤針,熟練地鉤了起來:“外公給了我們這麼貴重的東西,我看你得買點什麼給人回禮,不能白拿,四個金戒指可不便宜。”
“我知道。”陳風也拿起了鉤針,“我打算把家裡養的鵝送去給外公嘗嘗鮮,媽家裡沒養鵝,再買幾十個雞蛋,他在家裡就待一個多月,下次能不能來還不好說。”
“老人家身體怎麼樣?”
“不太好,很瘦。媽跟我說他到羊城時因為水土不服,差點沒了。”
邱驚雷停下手裡的動作:“你什麼時候去?我陪著一起。”
“我打算星期天過去,把家裡的兩個小的都帶過去給外公看看,你那天不正好休息。”
“也行。”
陳風歎氣:“唉!我擔心大姐知道外公回來,要回家鬨騰,到時候可彆嚇著老人家。他的肺有問題,總是悶悶的難受。
看見他,仿佛看見了公公,同樣的毛病,同樣的瘦削,讓人心裡難過。媽這段時間一直讓外公喝草藥,希望休養一個多月,身體能好起來。”
“大姐夫賭博賭的很大,上次我去北郭鄉有事,看見他的拖拉機停在村口,找人問了一句,人家說他打牌能打兩天兩夜不用合眼。”
“啊?”陳風愕然,“他這麼賭?大姐知道嗎?”
“肯定知道,夫妻倆能有啥是不知道的。我要是一晚上不回來,你能不知道?”
陳風一想也是,大姐夫要真一個晚上不回家,大姐肯定知道。雖然她跟自己斷絕了關係,可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姐妹,聽說這事,她心裡不舒服。
“大姐夫太過分了,一天天作妖,攛掇著大姐跟家裡離心離德,跟兄弟姐妹不來往,就為了自己能肆無忌憚地賭博,大姐為什麼不管管他?”
“人管人是管不住的,得事管人才管得住。”邱驚雷看了眼陳風,“你當大姐是什麼好脾氣的人?要是能管,不早就管住了?
就是管不住,才會撒手不管。大姐夫自己不回頭,誰管都沒用,他連他父母的話都不聽,哪裡會聽你大姐的。”
放下手裡的鉤針,陳風憤憤不平。
“他就是故意的,以前有我爸媽在,還能聽上一句兩句。跟家裡沒了關係,估計誰的話都不聽。他是痛快了,在外頭吃香喝辣,逍遙快活,不知道大姐過的是什麼日子。”
“不管她過什麼日子,都是她自找的。爸媽對女兒女婿算是仁至義儘,非得胡鬨,誰也救不了她。
你彆為她操心,要真過不下去,肯定會回來,不回來,說明日子過的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