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聽聽，你媽多聰明。”陳富貴大笑，“這就是我尊敬她，愛護她的原因，跟她在一起，我心裡安寧。”
“說霜兒的事呢，扯我頭上乾啥？”李青香沒好氣瞪陳富貴。
“哈哈哈！聽你說話我開心。”
“去去去，趕緊去給再為打電話，晚了他該下班回家了。”
李青香催促，陳富貴笑著起身：“好！我馬上去。霜兒！把電話號碼報給我。”
陳霜說了一聲，陳富貴怕自己記不住，拿了紙筆寫上，帶著老花鏡去了郵局。
家裡沒有電話，必須去郵局才能打。
此刻，牛再為難得在辦公室坐下來休息，這段時間為了接待一位京都來的專家，可把他累壞了。
好不容易那位專家走了，他才有功夫喘口氣。
這次的項目是他負責的，從頭到尾他都盯著，不敢有任何差池，連四妹妹結婚都沒趕上。陳霜去了，還是賭氣去的，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在老丈人麵前說什麼。
唉！陳霜有時候真的很麻煩，一點自信都沒有，整天疑神疑鬼。那位專家是個女的，可人家結婚了，連孩子都有了，來這裡幫他們提供方便，廠裡讓他出麵招待。
他能推辭嗎？他是副廠長，上頭還有廠長和書記壓著，得他們信任，才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必須全力以赴做好。
書記年底就退休了，這是有意栽培他，想讓他再升一步，偏偏陳霜不知道聽了誰的閒言碎語，回家就跟他鬨。
為了能順利完成任務，他冷落了陳霜一個多月，就怕他越解釋越說不清楚，影響他工作。
乾脆冷處理。
冷著她，什麼都不說，她反而消停了。
等專家走了，乾出成績，再跟她解釋也一樣。
也不知道她啥時候回來，他都想兒子了，好幾天沒看見了，實在有點想念。
突然，桌上電話鈴聲響起，他順手接起來：“您好！牛再為！哪位找？”
“再為！我是你老丈人，你抽空回來一趟，霜兒在家裡。”
“爸！”牛再為臉色一凜，表情凝重起來，“你們從京都回來了？”
“是！回來了！在家裡呢，你來一趟。”陳富貴也不跟電話裡的牛再為多說，直接下命令。
牛再為隨即答應：“行！我明天去。”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等你，掛了。”
話音落下，陳富貴掛斷了電話，電話費挺貴的，能少說幾句就少說幾句，不想浪費錢。
看著手裡的話筒，牛再為茫然了一瞬，放下後看了看手表，下班的時間差不多了，鎖上抽屜，拿起自行車鑰匙，提著公文包，準備回去。
明天要去丈母娘家，得跟書記請個假，不能電話裡說，當麵說一聲比較好。
走到書記辦公室，敲了敲門，書記不在，估計下班走了。
隻能明天早上跑一趟，親自過來交代一下再走。
騎車出了工廠，直接回家。
牛母和牛父已經回來了，夫妻倆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廚房牛家二兒媳婦在忙活。
二弟去深城了，沒帶她去，她跟女兒在家裡，夫妻倆兩地分居。
沒辦法，父親說深城機會多，省委在那邊設立了一個辦事處，需要人手，就把二弟推過去了。
等他在深城站穩腳跟，也許會將弟妹和侄女都帶走。
剛進家門，牛母就拿眼睛盯著他，一瞬不瞬，盯得牛再為有點不自在。
“媽！你這麼看著我做啥？老丈人來電話了，讓我明天去把霜兒接回來。”
知道老媽想聽什麼，牛再為趕緊說話，晚一步，怕老媽的眼神刀了他。
“你還好意思問？你說我盯著你做啥？”牛母壓低聲音，生怕廚房裡的二兒媳婦聽見，“你跟陳霜是不是吵架了？前段時間你忙，我也就不說什麼，現在你不忙了，好好跟我說說。
你們吵架不要緊，為啥把我孫子帶走？牛再為我告訴你，要是把我的正祥弄丟了，我跟你沒完。”
牛父沉著臉，放下手裡的報紙，也盯著牛再為，事關孫子，他必須拿出態度。
“老大！我不管你心裡怎麼想，總之你記住一點，陳霜是你當初死活要娶的，我跟你媽怎麼攔都攔不住。
她是個有福氣的，一來家裡就給我生個小孫孫。你要真在外頭胡搞，我不會攔著，但你必須保證我的孫子安然無恙。我們家下一代就他一個男娃，不能有任何閃失。”
“放心！不會有閃失，我明天就去把陳霜接回來。我老丈人來電話了，讓我去接。”
牛再為也愛自己的兒子，儘管他調皮搗蛋，不好好讀書，那他也喜歡，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孩子，當爸的哪兒有不愛的。
牛母舉手隔空打了牛再為一下：“你是要氣死我？好好的你跟陳霜鬨什麼？那孩子一直就是個老實人，來家裡這麼多年了，從來不跟家裡人說一句重話。
對我們也挺好，不管吃啥買啥，都會想到我們。在大院，誰不誇我一句有福氣？你要是真把她氣走了，上哪兒找這麼個好媳婦？”
牛再為笑著點頭：“我知道，霜兒很好，她一直替我儘心儘力照顧父母，照顧孩子，照顧家庭，我都知道的。
當初我就跟你們說過了，霜兒是個極好的人，現在你們都相信了吧！我跟她就有點誤會，回去把她接回來就沒事了。”
“誤會？什麼誤會要讓你老丈人打電話？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媳婦的事？”牛母到底是女人，十分敏感，說話抓重點。
“沒有。”被老媽質疑，牛再為感覺自己很冤枉，“我不是那樣的人，都說了是誤會。”
“最好是誤會。”牛父的語氣嚴厲，“你要是因為自身不檢點，做出丟臉的事，我就把你趕出去。”
“對，你一個人自生自滅去好了，我和你爸帶著霜兒和正祥過。”牛母依然盯著牛再為，“現在外頭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就喜歡打男人的主意，可你也不想想，再弄一個進來，能不能保證一定給你生個兒子？”
越說越離譜，牛再為舉手發誓。
“媽！我沒有跟外頭什麼不三不四的女人來往，我發誓，這輩子隻有霜兒一個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