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沒想到最了解我的人是你，謝謝！我不理霜兒，是怕她去廠裡鬨騰，那樣葉專家不好做人，我也沒辦法跟書記交代。
廠裡把這麼大的機會給了我，不能被我毀掉，項目進展順利，葉專家也回去了，我打算跟霜兒說清楚。工作是重要，老婆孩子也重要。”
說完，牛再為轉頭看著陳霜，鄭重承諾。
“霜兒！我發誓！我這輩子，隻有你一個女人，你是我喜歡的，不可能丟下你去找彆人。”
陳霜頓時紅了眼眶：“我知道了，以後不會胡亂猜忌你。其實你跟葉專家的事也可以告訴我，我不是不講理的人，你越是不說，我心裡越難過。
我們還是不是夫妻，能不能共患難？你的事業重要，可對我的信任也很重要。以後不管遇上啥事，隻要你肯說，我就會信。”
“好！以後我會把事情告訴你，不跟你冷戰。”
李青香在邊上敲打牛再為：“這次的確是你做錯了，霜兒是耳根子軟，可不是傻蛋，能分得清輕重緩急。你不說，她更懷疑，好在膽小，沒鬨出什麼來，不然就是個笑話。”
牛再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是，媽說得對，是我欠考慮了。”
看他的態度這麼好，李青香也不想再說什麼，說多遭人煩，何苦呢？
陳富貴不這麼認為，吃完晚飯，乘涼時還是找牛再為好好談了談，女兒一個人在省城，要是男人對她不理不睬，她還能依靠誰？
夫妻一體，本該同心同德。
談完，大家各自安睡。
陳霜和牛正祥，牛再為一家三口自然睡一間屋子。
牛正祥玩了一天，早就睡著了，陳霜洗完澡進來，牛再為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夫妻多年，怎麼會不明白他的眼光代表什麼，趕緊推開伸手要抱她的人，警告：“你彆胡來，這是在爸媽家。”
牛再為依然將人摟在懷裡：“我知道，不會胡來的，就抱抱，好久沒抱了，很想。”
陳霜莞爾一笑，靠在他身上：“我那天心情不好，把二姐得罪了，明天咱們去一趟二姐家，給她賠個不是。”
“好！”
牛再為沒反對，他雖然對二姨姐不是很熟悉，但也知道那是個挺不錯的人。每次陳霜從娘家回去，總會跟他叨叨家裡的姐妹兄弟，誰好誰不好。
特彆是家裡的大姨姐，她很不喜歡，說她忘恩負義，一天天盯著家裡的東西，都出嫁了還回來要這要那，不給就撒潑打滾地哭鬨。
他見過大姨姐幾次，沒看出來她還是那樣的人。
“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惹我，我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二姐難堪，明天咱多買點東西，再把洋洋帶著，爸媽也一起，人多我心裡才不虛。
二姐對我挺好的，每次回來都給我弄好吃的，我卻那樣說她，她心裡一定很難過。我是她妹妹，親妹妹，卻瞧不起她。”
“是我的錯，明天我代你向她賠不是。”
牛再為歎氣，覺得二姨姐挺冤，他們夫妻倆鬨矛盾，最後卻是她承受了陳霜的怒火，太不應該。
“霜兒！以後說話辦事小心些，咱們難得回來一趟，彆得罪了家裡人。他們是你的親人，是你的依靠。
彆的不多說，你要跟媽學習學習，媽都能看出來我是什麼性子，會乾啥事，不會乾啥事，為啥你看不出來？
一天天就愛胡思亂想，還總聽人忽悠，你那位好姐妹一定收了誰的好處，不然不會跟你說我跟葉專家的壞話。
我負責項目，許多地方不懂，自然要請教專家。人家願意教，願意跟我講解，總不能站在招待所的大院裡說話吧？
那天你鬨完以後我就克製住了，再不去葉專家住的地方請教問題，都是在廠裡，或者是飯堂，辦公室裡請教，我真是怕了你。”
“噗嗤！”
陳霜笑了出來，趴在牛再為肩膀上，越笑越大聲，實在是他那委屈巴巴的語氣太搞笑。
“啪！”
牛再為拍了陳霜的屁股一下，像是在泄憤。
“你還笑？你還有臉笑？我都快要被你氣死了。要是這次項目搞砸了，多少人看我笑話你知道嗎？
我升不上去不要緊，還得連累書記，人家好心好意給個項目，讓我做點成績出來，好順理成章往上提。
你倒好，不支持就算了，還拖後腿，氣死我了。記住今晚我說的話，不管是啥時候，不管你聽見什麼，看見什麼，都不要相信，隻有我告訴你的才是真的。”
陳霜抬頭，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問：“如果我看見你跟彆的女人脫光了滾一張床上呢？也不能信？”
牛再為很認真地點頭：“對，不能相信，你忘了我跟白玉潔那晚？你要是沒及時趕來，說不定我就被她算計了。
地位越高，遇到的牛鬼蛇神越多。你得多學學我媽，不管我爸遇到啥事，她永遠不急不躁，不慍不火，冷靜沉著。
跟你說一段往事，那時候我還是個初中生。有一天中午，一位婦女喊我去一個地方，說我爸出事了。
我很害怕，跟著她走了，到了地方，她把我推進一間房間。我看見一個女人騎在我爸身上，正在解他的衣服。我爸呼呼大睡，啥都不知道。”
“啊？”陳霜驚詫地看著牛再為，“爸喝醉了？”
“沒有，他被人下了安眠藥。”
“什麼？那些人也太可惡了。”陳霜義憤填膺，“為了達到目的，居然給人喝藥？”
“鬥爭永遠是殘酷的，你被爸媽保護的太好，沒見過肮臟手段，我見過。”牛再為坐直身體，繼續往下說，“那女人被我一把掀翻在地，好事沒成，轉頭跟人舉報，說我輕薄她。
我媽也被人拉了來，她什麼都沒說，抬手就給了那女人幾個大嘴巴子，用繩子將她捆綁起來，掛上破鞋，送去遊街。自始至終都沒跟我爸鬨，我爸醒來後啥都不知道。”
“婆婆真厲害。”陳霜由衷地感歎。
牛再為看著她的眼睛：“如果是你，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是不是要哭哭啼啼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