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再多說,發動車子便碾壓著我身邊積雪離開了。
看著她離開的方向,我一陣懊悔。
早知,還是選擇飛機了,就算轉機折騰也比在這兒半死不活的強吧。
可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我得想辦法讓自己清醒一點。
就在這時,童童的那輛車突然又退了回來,她將車窗半開後,衝我甩了下頭:
“上車。”
我壓根沒猶豫,拖著沉重的身軀便鑽進了副駕駛裡。
坐好後,她就對我說道:“我沒打算再走了,而且這大晚上的走夜路也不安全,你要是實在不行,就聯係縣城醫院的車,可能價格有點高。”
“沒事,錢……錢不是問題,我現在,就是冷……”
她也不再說話,似乎還加快了一些車速。
大概又行駛了十多分鐘,車子突然開進了一個藏區小院裡。
停下車後,這姑娘便下車用藏語和裡麵的人交談著,我也聽不懂說了什麼。
隻見童童伸手朝我指了一下,然後一個年紀稍大一些的大哥便向我走過來,敲了敲車窗,示意我下車。
這些人看上去麵向有些凶,但我現在這個樣子,哪裡管得上那麼多,打開車門虛脫似的下了車。
那大哥立刻伸手扶著我,雖然長相彪悍,可人卻挺好的。
那大哥伸手在我額頭上摸了一下,然後嘰裡呱啦的說了一通,我一個字都沒聽懂。
童童這才給我翻譯道:“他說你發燒了,現在也沒辦法去縣城那邊,今晚風雪大,縣城醫院的車也來不了。”
我頓時天塌了!
我以為我隻是感冒,結果還發燒了。
見我一臉苦難的模樣,那大哥又嘰裡呱啦的說了幾句。
童童又幫我翻譯道:“他說今晚就現在這裡住下,給你喝點酥油茶,能緩解一些高反症狀。”
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我趕緊道謝。
這大哥連將我扶進了小屋裡,又讓我躺在一張小床上,然後他老婆便給我端來一碗熱騰騰的酥油茶。
我也是第一次喝這個,一直以為是甜的,喝了才發現是鹹的,那種口感我喝不太慣。
可聽說這個能緩解一下高反,我也硬著頭皮喝了。
躺下後,那大哥的老婆又給我擠了一條濕毛巾敷在我額頭上。
昏昏沉沉中我仿佛看見了滿天的星空,還有戴寧的笑容,以及一些五顏六色的色彩……
我伸手想抓住戴寧的手。
可我一伸手,那些色彩就開始在我眼前變幻形狀,整個世界也開始扭曲起來。
等我醒來時,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整個小屋隻亮著一盞馬燈。
那種靜謐的感覺,讓我感覺自己好像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迷迷糊糊中,我聽見小屋外麵傳來說話的聲音。
我這才拖著疲乏的身體走出小屋,就看見那個叫童童的姑娘正抱著她的那條馬犬,坐在火堆旁和那個藏族大哥正聊著天。
我現在感覺我的高反好了一些,但發燒的跡象並沒有好轉多少,精神也還是有些恍恍惚惚的。
我走到火堆旁,出於熟悉程度的原因,我坐在了童童身旁。
一時間卻又陷入交流恐懼症,主要是我也聽不懂他們的交流,也怕她擠兌我。
於是,我隻能將注意力放在那條馬犬身上。
我看它一眼,它也看我一眼。
再看,它還看我,我就一直盯著它,它也一直盯著我。
持續了一段時間後,童童看了看它的狗,又看了看我,疑惑道:“怎麼,你倆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