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急救室的門依然緊閉著。
童欣的情緒越來越低落,她的手指緊緊攥著我的衣袖,仿佛這樣能給她一些安全感。
我輕輕握住她的手,低聲說道:“彆怕,有我在。”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急救室的門打開了,醫生走了出來。
童欣立刻衝上前去,急切地問道:“醫生,我奶奶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神情嚴肅:“病人是急性尿毒症,情況比較危險。我們已經做了臨床處理,暫時沒有危險了。”
聽見這話,童欣踉蹌地退了一步。
我心裡“咯噔”一下,我不知道童欣了不了解尿毒症這個病。
這種病是無法根治的,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腎衰竭。
隻能通過血液來做透析,相當痛苦。
曾經我同一個病房裡有一個病友也是這種情況,他是慢性轉為急性。
那陣子它一直在做透析,但效果並不是很好。
不到一個月,人就沒了。
所以剛才我聽見醫生說出“尿毒症”三個字時,隻感覺有點晴天霹靂。
奶奶這麼好,那麼慈祥溫暖,我實在有點接受不了。
醫生接著又說道:“我們先控製住病情的情況,看你們需不需要轉院?”
童欣似乎也拿不定主意,她看了我一眼。
其實她看我這一眼,我就明白了她應該不太了解這種病。
如果這邊醫院能控製,也不會說轉院這種話了。
我沒有猶豫,當即當即說道:“行,那麻煩醫生幫我們辦一下。”
醫生點頭就離開了,童欣已經淚流滿麵,她轉身向我問道:“尿毒症是什麼病?嚴重嗎?”
這個時候我也不能再刺激她,稍稍沉默了一下,才對她說道:“不算嚴重,放心吧,會沒事的。”
童欣不停點頭,又看向急救室門口,嘴裡一直念叨著:“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可我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因為這個病即使做透析,做化療也是很難存活的。
現在隻能聽天由命,看後麵做透析的效果能不能讓奶奶多活一些時候了。
又繼續等了一會兒,醫護人員終於將奶奶從急救室裡推了出來。
奶奶已經清醒了,不過整個人看上去仍然很虛弱,臉上的血色恢複了一些。
童欣立刻衝上前去,握住奶奶的手,焦急的問道:“奶奶,你感覺怎麼樣?還疼嗎?”
奶奶微微睜開眼睛,聲音虛弱但依然溫柔:“沒事,奶奶不疼……你們彆擔心。”
童欣的眼淚再次湧了出來,她緊緊握住奶奶的手,聲音哽咽:“奶奶,你一定要好起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呢……”
奶奶輕輕笑了笑,伸手摸了摸童欣的頭:“傻孩子,奶奶沒事的……彆哭了。”
我看著這一幕,心裡一陣酸楚。
奶奶的堅強和溫柔讓我更加心疼,我知道她不想讓童欣擔心。
但我也知道,她的病情並不樂觀。
童欣緊緊握住奶奶的手,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奶奶,您一定要堅持住,我們會治好您的。”
奶奶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童欣的手,眼神裡滿是溫柔和堅定:“傻孩子,奶奶沒事的,你們彆太擔心了。”
醫生這時走過來,打斷了她們的對話:“我們已經為奶奶安排了轉院手續,現在就準備轉到市裡的大醫院去,那裡有更好的設備和專家團隊。”
童欣點了點頭,眼淚又在眼眶裡打轉。
這個看上很野的姑娘,實際上挺脆弱的。
也許她的堅強就是她的一層偽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