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根據《民法典》第一千一百七十九條,侵害他人造成人身損害的,應當賠償醫療費、護理費、交通費等為治療和康複支出的合理費用……”
我看見安寧緊緊抓住她哥哥的手臂,眼神慌張。
安寧的哥哥也終於坐不住了,猛地站起來:“夠了!”
何雅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慢條斯理地收起手機:“考慮好了?”
安寧輕輕拉了拉她哥的衣角,小聲說了什麼。
男人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地說:“你想怎麼談?”
“很簡單,”我直視著安寧的眼睛,“我隻想確認一件事。”
安寧警惕地看著我:“什麼事?”
“你左邊胸口上是不是有一顆痣?很明顯。”
房間裡瞬間安靜得可怕。
安寧的臉色刷地變白,她哥則暴怒地又要衝上來:“你他媽!……”
警察及時推門而入:“乾什麼!還想再打一架是不是?”
我舉起雙手表示無辜,眼睛卻一直盯著安寧。
她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如果是陌生人,聽到這種問題隻會覺得被冒犯。
但她的表情分明是震驚和恐懼。
“警察同誌,”我平靜地說,“我們談完了。這件事我不追究了。”
警察狐疑地看著我們:“確定?”
“確定。”我站起身,最後看了安寧一眼,“打擾了。”
走出派出所時,天已經黑了。
我站在路邊點了支煙,腦海中全是安寧剛才的反應。
那顆痣的位置很特殊,在鎖骨往下三寸,除非是最親密的人,否則不可能知道。
雖然剛才安寧也沒有正麵回答我,但她的反應和表情已經告訴我真相了。
她身上有那顆痣,所以她才會覺得震驚。
那麼,我幾乎可以確定她就是安寧了。
可她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真的失憶了嗎?
手機突然震動,是何雅打來的。
“演得不錯吧?”她笑著問。
“滿分。”我吐出一口煙,“謝了。”
“所以,找到你的安寧了?”
“找到了,但又不完全找到了。”我苦笑道。
“這是什麼意思?”
我歎了口氣,說道:“她不認識我了,好像……失憶了。”
“失憶?你確定?”
“基本可以確定。”
何雅沉默了一會兒:“需要我幫忙查查嗎?”
“不用,我自己來,最近我都會在這邊。”
掛斷電話,我抬頭看向派出所門口。
安寧和她哥正走出來,看到我還在,兩人立刻變了臉色。
我掐滅煙頭,徑直朝他們走去。
“你還想乾什麼?”男人擋在安寧前麵。
我向他伸出手,友好的說道:“今天的事,對不住了!”
他看了一眼我伸向他的手,卻直接無視,又瞪了我一眼說道:“你最好彆再出現我麵前!”
我聳了聳肩,心想接下來我們還會接觸,彆著急。
他拉著安寧的手就往外麵走了,而安寧卻在離開時突然回頭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充滿了疑惑,可能她也很好奇吧,我為什麼會知道她那裡有一顆痣。
他們離開後,我也回了酒店又在酒店續了幾天房。
現在確定她就是安寧了,但是我還不能走,因為我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她到底是不是失憶了?
還有這個自稱是她哥哥的人,又是什麼身份?
他為什麼騙我,說他從小和安寧一起長大,這分明就是假話。
我點了一份外賣,而童欣的視頻電話也在這時打了過來。
這幾天晚上我們都會在這個時間視頻聊天一會兒,隻是今天我忘了我臉上還帶著傷,就這麼接通了。
童欣一看到我,明顯就愣了一下,急忙問說:“你咋了?臉上的傷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