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睡你的。
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白牧歌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當蘇無際出現在門口的那一刻,她已經做好了被拆穿的準備了,可是,她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是為了這事兒來的?
而在蘇無際的眼裡,這時候的白牧歌極美,美的毫無攻擊性。
這個東亞夜凰的身上,很少會流露出這種柔和的居家感。
她穿著一身純白色的睡衣,雖然長袖長褲遮住了幾乎所有肌膚,可是,那種美妙的線條還是根本遮掩不住,尤其是那毫無束縛的胸口,隨著動作輕輕顫著,那種柔軟又頗具分量的觀感,簡直妙不可言。
蘇無際雙手扶住了白牧歌的肩膀,表情很認真,一字一頓地說道:“白牧歌,我是來睡你的。”
說著,他的頭微微低下,嘴唇向著白牧歌的嘴唇探尋而去。
可是,後者卻掙開了他的手,往後退了一步。
“我說過,不要再和你有任何的關係。”白牧歌冷冷說道,“如果你想要和女人睡覺,就去找你的江晚星,她那麼善解人意,對你死心塌地,肯定不會拒絕你。”
說這話的時候,她又想到這一對狗男女在河裡摟摟抱抱的樣子了,麵色一下子冷了許多。
敢為了彆的女人打我!不爽,非常不爽!
“白牧歌。”蘇無際又往前跨了一步,說道,“如果你對我沒感覺,為什麼一見到我就紅了眼眶?為什麼自己躲在臥室裡偷偷哭?”
白牧歌的語氣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我沒哭。”
“可你的眼睛到現在還是腫著的!”蘇無際沒好氣的說道,“你能不能正視你自己的內心!不要再擺出一副死傲嬌的樣子了!”
“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白牧歌冷冷道:“絕對不是和彆的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
說完這句話,她在心裡輕輕一歎。
如果自己的身上,沒有那麼多的陰暗故事,該多好。
這種念頭一從腦海裡冒出來,讓白牧歌自己都驚訝了一下。
自己一直所追求的東西,怎麼到了今天忽然開始動搖了?當初踏上這條路的時候,不是義無反顧的嗎?
這個青年,居然成了自己生命中的最大變數!
無論是在新加坡,還是在東洋,自己在暗中所做的那些事情,不都是為了這個家夥嗎?尤其是對付武田羽依,那根本不該是以往的東亞夜凰所能做出來的事情!
“可我現在就是要你。”蘇無際的呼吸粗重了一些,眼眶也明顯變紅了,“你不在的這些日子裡,我是真的很想你。”
“我就不該回國來。”白牧歌的表情裡似乎有著一絲不甘心的倔強,她直視著蘇無際的眼睛,說道,“我還不如死在緬北。”
說著,她的眼淚再度不受控製的流出來。
我也有點想你。
“真不爭氣,哭什麼哭。”白牧歌在心中對自己恨鐵不成鋼,淚水卻明顯有些止不住。
看著對方流眼淚,蘇無際的心裡也堵得慌,他說道:“白牧歌,我不想讓你離開我,你不要再嘴硬了,行不行?”
“可你有江晚星,還有那個十八歲的宋知漁。”白牧歌流著淚冷笑,“或許還有其他人,一隻手都數不過來。”
什麼樸妍希蕭茵蕾龍青禾童悠柔中崎奈美的,還有那一對兒東洋並蒂蓮,我什麼都清楚,但我還得裝不知道。
蘇無際再度往前逼近了一步,說道:“我不管,我現在就是想要你。”
秦桂林這破主意,似乎對白牧歌根本不管用啊。
“你現在出去。”白牧歌冷冷說道,“如果你以後再敢踏入白家的門,你我就徹底變成陌生人。”
這裡其實並不是白家主宅,而是一棟麵積不小的彆墅,白牧歌的父母和其他家人平時很少會來這兒。
“我既然來了,就不會走。”蘇無際盯著白牧歌的眼睛:“白牧歌,你要明白,你對我很重要。”
白牧歌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蘇無際拉著胳膊,一把扯進了懷裡!
而他所扯的這條胳膊,正好是肋部受傷的那一側!
白牧歌疼得眼淚再度流出來了!
這疼痛,讓她渾身都沒了力氣,根本擺脫不了蘇無際的控製!
後者一隻手緊緊摟著她,另一隻手則是扶著她的後頸,嘴巴直接蠻不講理地吻上了她的唇!
白牧歌的肋部和胸腔還疼著,可是,蘇無際的凶猛進攻,卻又給了她些許溫暖慰藉。
白大小姐在心中輕輕一歎……既然躲不開,那就先這樣吧。
而對方這熱烈又忘情的吻,不是她在每一個夜晚都會夢見的嗎?
於是,白牧歌也抬起手來,摟住了蘇無際的脖頸,眼淚還在流,可是,唇與舌卻已經開始給予了回應。
雙方你來我往,毫不相讓,倆人的動作,完全就是縛舌交唇的字麵意思。
…………
幾分鐘後,穿著睡衣的白大小姐已經靠在蘇無際的懷裡,完全不複東亞夜凰的俾睨,柔弱無限,癱軟如泥。
“煩死了……”她在心中說道。
又疼,又無法拒絕,真的好煩。
蘇無際的一隻手,已經貼著睡衣,本能地覆蓋在了白大小姐的胸口。
“嘶……”白牧歌剛要倒吸冷氣,立刻咬住嘴唇,止住了吸氣的動作。
因為,這裡被江晚星打了一拳。
雖然白牧歌的實力超出對方不少,可江少校畢竟是王牌特種部隊的戰鬥精英,她這一拳要是落在普通人的身上,都能直接要了命的。
更主要的是,蘇無際那一記重拳所命中的側麵肋部,幾乎就挨著這邊的胸口了。
這一聲微不可查的“嘶”,並沒有瞞過蘇無際的耳朵。
哪怕他現在已經處於血衝腦門的狀態,還是瞬間冷靜了下來!
“怎麼了?我弄疼你了嗎?”蘇無際問道。
他連忙給對方揉了揉。
白牧歌的眼淚還沒乾呢,她把蘇無際的手打開,冷冷說道:“蘇無際,你對你其他的那些女人極儘嗬護,就隻欺負我一個人,是不是?”
這冷冷的話語裡,明顯有著一絲平日裡不會在她身上出現的委屈!
然而,蘇無際卻想到了彆的,他問道:“我剛剛也沒使勁,你怎麼會疼呢?”
這死直男!
居然在這種時候開始起疑心了!
一瞬間,某個概率已經被無限降低的可能性,從腦海之中湧出來了!
白牧歌說道:“我沒疼。”
蘇無際:“那你剛剛不是在倒吸冷氣嗎?”
白牧歌:“我……”
“我那不是疼……”她皺了皺眉,強行給自己找了個理由:“那是敏感。”
這句倒也是事實,但並非蘇無際所要的真相。
蘇無際卻盯著白牧歌的眼睛,目光裡透出了一抹銳利之意,說道:“牧歌,你向我解釋了,這不是你的風格。”
以往的白牧歌,做就做了,傷就傷了,疼就疼了,從來不會向任何人解釋什麼。
既然解釋了,就是最大的不對!
白牧歌的眼神一冷,她也沒想到,心細如發的蘇無際竟是在此刻發現了端倪。
她冷冷一笑,眼睛裡卻湧現出了一抹哀傷,說道:“怎麼,一邊親我摸我,還一邊懷疑我?你難道還要撕開我的衣服仔細檢查嗎?”
如果解開這件睡衣,會發現,白大小姐的肋間有一個非常明顯的青紫拳痕。
在白牧歌看來,決裂就在下一秒。
自己或許要永遠失去和這個男人之間的所有可能了。
然而,蘇無際卻並沒有撕開她的衣服檢查,而是上前一步,雙手張開,將她輕輕地抱在了懷裡。
這一次,他的動作無比輕柔,似乎生怕自己弄疼了對方!
這個舉動,大大出乎了白牧歌的預料!
她的臉貼著蘇無際的肩膀,眼眶又紅了。
這一次,她也沒有再掙開,但也沒有抬手反抱住對方,心中仍舊有些緊繃。
蘇無際的手輕輕撫著白牧歌的頭發,聲音竟是有種被眼淚浸透的感覺,他輕輕說道:
“我那一拳,打疼你了吧?”
這一刻,白牧歌再也忍不住了,淚水決堤!
…………
…………
白牧歌靠在蘇無際的懷裡,雙肩在顫動,無聲地流著淚。
蘇無際剛剛的那句話,讓這一隻總是在黑夜裡孤單飛行的鳳凰,感受到了溫暖的關心。
似乎,那一扇本來緊鎖的心門,直接被蠻不講理地撞開。
這種感覺,讓人不自覺地想要沉醉其中,無法自控地上癮。
蘇無際的衣服已經被白牧歌的淚水打濕了一大片了。
他輕輕抱著她,沒有多問一句。
從這持續不停的淚水裡,蘇無際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對方明顯是有苦衷的,心裡積壓了無數的秘密。
藏在她身心之中的壓力,似乎都在隨著淚水釋放而出。
“今天……就多哭一會兒吧。”
其實,就從蘇無際剛剛的那句話裡,白牧歌就知道,她沒看錯人。
她說道:“我沒有想瞞你,也沒有害過江晚星的父母,我……”
白牧歌又開始解釋了。
一旦解釋,就代表著在意。
她已經越來越在意這個男人對自己的看法了。
那一些潛移默化的改變,也是因在意這個青年而做出來的。
蘇無際摟著懷中的人兒,輕聲說道:“你不用解釋什麼的,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
白牧歌並沒有接這句話。
她抬頭看了一眼蘇無際的眼睛,眸中的迷蒙淚水逐漸被清醒的眼光所取代:“你不是想睡我嗎?就現在吧。”
說著,她往後退了兩步,雙手抓住下衣襟,直接脫掉了自己的長袖睡衣。
麵前白光滿室,蘇無際如遭雷擊。
白牧歌重新走到他的麵前,聲音裡透著倔強和決絕:
“蘇無際,我白牧歌,隻給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