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妮看到蘇無際的紫色長劍仍舊對準著特莫多的心口,隻能繼續喊道:
“我真的認識一個墜機案的幸存者,絕對沒有欺騙你們!你不要殺我哥哥!”
蘇無際直起了身體,抬起腳來,重重踩在了特莫多的肚子上!
這一腳正好踩在了那一道被貫穿的傷口表麵,強悍的力量從足底釋放而出,疼得後者的身體狠狠顫抖,鮮血從傷口的另外一端汩汩湧出來!
蘇無際扭頭,盯著康妮,眼神冰冷,說道:“你最好沒有騙我,不然,我會用你哥哥的腸子把他勒死!”
康妮走過來,說道:“我真的見過他,我帶你們去!如果我說了謊,你們現在就殺了我!”
看了一眼哥哥的慘樣,她的淚水再度橫流不止。
蘇無際抬起頭,看了看站在樓頂的蘇安邦,舉起手,對著上空做了個“OK”的手勢。
年輕的兵王抬起手,對某位年輕的大隊長豎了個大拇指,隨後轉身,消失在了烈焰大隊戰士們的視野裡。
…………
之前,在中央調查局呆了好幾天,伊文斯都一直未吐口交代。
一方麵是因為這個家夥受過嚴酷的反審訊訓練,精神意誌力極為強大,另外一方麵,也是因為伊文斯的身體狀況實在太差了,之前身受重傷,又經曆了漢密爾頓的那一通狠辣審訊,把他折磨的太慘,以至於宋鶴鳴剛想上一些手段,這家夥就承受不住的暈過去了。
後來,蘇無際的老爸蘇銳出手幫忙,從必康養老院調來了幾個老部下幫忙審訊麵具女人,而那時候,伊文斯已經被提前轉移,秘密送來了非洲。
而現在,伊文斯的腦袋又經受了車禍導致的劇烈撞擊,短時間內怕是從他的嘴裡審不出來東西了,蘇無際此時直接把這個失去戰鬥力的家夥交給了萬輝辰,讓他安排幾名戰士,在普勒尼亞找了一個國安的安全屋,秘密關押伊文斯,沒有隨隊而行。
此時,邵勇陽親自開著車,蘇無際則是坐在了副駕上。
嶽冰淩與康妮並肩坐在後排。
特莫多已經被反銬住手腳,嘴巴上貼著膠帶,丟在後備箱裡。
他的這種反銬方式比較特彆,左手腕被銬在右腳踝上,右手則是和左腳銬在了一起,根本不可能逃得走。
當然,保險起見,蘇無際還在後備箱裡留了一個人看守特莫多——小龐。
這兩個身材高大的家夥,已經把後備箱塞得滿滿登登的了,小龐隻能一屁股坐在特莫多的身上,把後者的骨骼壓得發出咯吱咯吱的哀嚎。
其餘烈焰大隊成員,則是繼續分散成小股部隊,隱匿行蹤。
“從一開始,你們就沒打算要交換人質。”康妮坐在後排,咬著牙,說道,“你們並沒有任何的契約精神,這不是你們華夏人該有的樣子。”
華夏方麵,把她釋放了不到五分鐘,就重新抓了回來,這似乎讓身為大學生的康妮經受了強烈的身心衝擊。
“廢話。”蘇無際淡淡說道,“少特麼的給老子扣大帽子,我跟你們一群毫無人性的恐怖分子,談什麼契約精神?”
“你不該這樣的。”康妮回想著自己哥哥之前受苦的樣子,抹了把眼淚,抬手指著蘇無際:“你的審訊過程,也不符合國際法的要求……”
的確,對於一個似乎從來沒見過血腥戰爭的女孩子而言,蘇無際當著她的麵,把特莫多捅成了重傷,實在是讓康妮無法承受。
“真特麼的幼稚。”蘇無際嗬嗬一笑,嘲諷地說道:“你隻是不習慣而已,接下來多捅你哥哥幾刀,你也就適應了。”
“你們……”康妮用力指著蘇無際,“此事結束,我一定會向國際法庭控告你們!”
她覺得,這群華夏人才更像是恐怖分子,赤色巴爾跟他們相比起來,簡直就是一群毫無威脅的溫順小綿羊!
嶽冰淩看了看康妮指著蘇無際的左手,神情驟然一冷,冰顏上遍布寒霜。
她將對方的手一把拉過來,乾脆利落地戴上了手銬。
康妮更加不滿了,她的眼睛似乎都要被這手銬的銀光給刺痛了:“我是無辜的,並不是你們的罪犯,為什麼要給我戴這個?”
嶽冰淩冷冷說道:“因為你抬手指他了。”
康妮:“……”
邵勇陽正在開著車,眼睛裡頓時流露出八卦的光芒——
聽聞嶽格格的原則性一貫極強,甚至稱得上是為人刻薄,很多人都說她的性格非常有問題,可是,這次見麵,怎麼和傳聞中的不太一樣呢?
似乎,在嶽格格的眼睛裡,某個男人,比她一直堅持的“原則”,要重要多了!
蘇無際說道:“康妮,我不是什麼好人,你要是敢耍花樣,我保證,你比你的哥哥更慘。”
康妮還想堅持一下:“如果真的找到了你們要的那個人,你們能不能放了我哥哥?”
蘇無際眯了眯眼睛,剛要開口,便聽到嶽冰淩冷冷道:“你沒有資格跟他討價還價。”
聽到了這句話,康妮的眼眶又紅了。
身邊這個氣質清冷的女人,總是給她帶來極為強悍的壓迫力,每次一開口,都能讓她的體感溫度驟降好幾度,仿佛直接置身於冰窖之中。
邵勇陽已經開始想著,要不要把嶽格格今天的表現告訴江晚星了。以這兩個女人的性格,嘖嘖……邵組長已經開始幻想著火星撞地球的刺激場麵了。
想到這種修羅場,他忽然有點同情自己的好兄弟了。
蘇無際冷冷說道:“康妮,你為什麼會知道墜機案?如實回答,要是敢騙我,我就把格鬥軍刀捅進你的喉嚨裡。”
康妮打了個冷顫。
她深吸了一口氣,連忙說道:“我會如實說的,我和我哥哥的性命都掌握在你們的手上,絕對不會耍花樣……”
“少廢話,講。”嶽冰淩冷冷打斷。
她的所有耐心,都隻對一人展現。
說完這句話,嶽處長已經打開了隨身的錄音筆。
“因為,我聽我哥哥說起過。”康妮連忙說道,“記得幾年前,我才剛上中學,有一次聽到我哥哥打電話,對方說要把一名墜機幸存的華夏軍官送過來,讓他好好看守,當時我哥哥還對墜機案表示很震驚,他並不知情……現在想來,那個給我哥哥打電話的人,應該就是伊文斯團長了。”
蘇無際眯了眯眼睛:“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墜機案,和你哥哥沒有半點關係?”
他顯然已經聽出來了這康妮的潛台詞——就是要把特莫多從墜機案中摘出去!
康妮深吸了一口氣:“我隻是說出我知道的事實,完全是客觀敘述,並沒有摻雜任何的感情和主觀因素……希望你保持耐心,聽我繼續講。”
蘇無際冷冷道:“繼續說。”
康妮接著說道:“三天後,我哥哥便見到了這個人,我也見到了他。看起來很瘦,皮膚微微有些黑,一條胳膊還骨折了。”
“然後呢?”嶽冰淩問道。
“我哥哥讓手下把他餓了三天,然後安排進了一個鑽石礦工作。”
蘇無際的眼睛眯了起來,一縷縷精芒從其中釋放而出。
非洲的血鑽事件,曾經鬨得轟轟烈烈。那些鑽石開采購工人的生活條件惡劣到讓人發指,和重刑犯都沒什麼兩樣,在那種生存環境下,工人們的身體素質會急劇下降,想要從嚴密看管之下逃走,難度極大,死亡率更是居高不下。
那根本不是一份工作,而是暗無天日的囚禁。
沉思了一下,蘇無際問道:“你說的那個鑽石礦,叫什麼名字?”
“阿德裡安鑽石礦,就在蘭斯尼亞。”康妮猶豫了一下,說道,“隻是,那個鑽石礦山,其實一直是屬於赤色巴爾的。”
其實,在非洲,很多割據軍閥和武裝組織的背後,要麼是有著大型國際資本的支持,要麼是所占領的地盤裡有著鑽石礦山,可以給他們提供源源不斷的經費。
蘇無際的聲音裡透著逼人的寒氣:“那就把赤色巴爾組織全都弄死。”
“不,我想說的其實不是這個。”康妮說道,“蘭斯尼亞的政府軍一直想要把這鑽石礦山搶回去,對礦山發起過許多次的進攻,但都失敗了,我並不確定,在數次激戰之下,你們要找的那個華夏軍官是否還活著。”
蘇無際冷漠地說道:“這很簡單,他要是死了,我就先把你哥哥給活剮了,然後讓整個赤色巴爾來陪葬。”
康妮再度打了個寒顫,眼眶裡再度流出了淚水。
蘇無際對通訊器說道:“老萬,目標,蘭斯尼亞,我去阿德裡安鑽石礦山,你們負責乾掉蘭斯尼亞境內赤色巴爾的各個遊擊隊,我要打廢他們。”
萬輝辰聽出了蘇無際的殺氣騰騰:“是,保證完成任務!”
…………
蘇無際的車子進入了蘭斯尼亞境內,沿著讚比西河穿越了北部省,進入了盧阿普拉省。
這是去往阿德裡安鑽石礦最近的路線了。
此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前方是一處村莊,村莊門口居然有著兩名持槍的崗哨!
這顯然不是普通的村莊!
這兩名崗哨皆是隻穿著大褲衩,光著腳站在地上,肩膀上掛著AK47,上半身的肌肉頗為精悍。
他們看到陌生的車子駛來,立刻舉槍喊道:“停車,接受檢查!”
康妮的眼神不變,但微微地攥了一下拳頭。
蘇無際扭頭看了康妮一眼,冷冷說道:“勇陽,不要停車,撞死他們。”
越野車發出了轟鳴,邵勇陽驟然踩下了加速踏板,直接把兩名來不及躲閃的持槍崗哨給頂飛了!
這兩名崗哨霎時被撞斷了好幾根骨頭,根本來不及爬起來,隨後那台凶悍的越野車便從這兩人的身上碾壓了過去!
輪胎所過之處,一片哢嚓之聲!
即便在車廂裡,都能清楚聽到他們骨骼發出了讓人頭皮發麻的斷裂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