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舒蘭舟笑著後退一步:“現在用藥才剛剛開始,中藥藥效反應又慢,我要是把答案都告訴你們。”
“你們為了拿到雙倍積分,任意的給病人用了不顧忌不良反應的特效藥,我們豈不是給你們做了嫁衣?”
在場眾人都被舒蘭舟明明白白的算計氣笑。
“所以你就是為了不被我們搶先救好病人,不被我們搶走你的積分,才不肯公開你們的發現?”維德表示懷疑:
“舒隊長,你這種行為,是自私的表現,可不是身為醫生應該有的行為,我年紀比你長上不少,不得不說你兩句。”
舒蘭舟笑了笑:
“我家長輩跟我說,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無,吉田教授一直都對我們咄咄逼人,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他的動機。”
“更何況,我可不承認我自私,更不會承認我隻是為了雙倍積分,而是根據病人的身體情況做出判斷。”
“任何緊急情況下研製出來的特效藥,副作用都非常嚴重,不是一般人的體質能夠承受。”
除非經過大量反複的臨床實驗,最終得到的特效藥,可對眼下的情況而言,顯然不適用,病人的身體可等不起他們去反複研究實驗。
“相反的,我們目前所有的中藥藥方,雖然藥效反應時間會稍微長些,但給病人帶來的副作用,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總而言之,我暫時不公開病因細菌的發現,是綜合考慮過後,對病人身體情況最好的決定,希望各位能夠理解。”
理解個屁。
吉田一臉憤憤——他根本不相信舒蘭舟他們已經找到感染的細菌是什麼,這明明就是舒蘭舟的謊言,她在撒謊!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伊維亞先維德開口:“隻不過,正因為為了病人好你才應該公開你們的發現,好讓大家一起想辦法。”
舒蘭舟笑了笑:“您說得對,好吧,既然大家都沒有什麼發現,那我也不介意公開我們……”
“不必。”維德臉色發沉:
“不瞞舒隊長,我們也已經找到病因,隻是在藥物的選擇上更加謹慎,本來想等再進一步測試後再給病人用藥。”
“目前看來,還是舒隊長的膽子更大,那就先容你們進行救治,但我醜話放在前頭,如果明天下午前,病人的情況還沒好轉,你們就得停藥。”
舒蘭舟想了想:“可以,如果到明天下午,病人的症狀還沒有絲毫好轉,我們可以換上維德教授的治療方法。”
見舒蘭舟一臉認同,維德的臉色好轉一些,衝幾人點了點頭,扭身離去。
維德一走,吉田傻眼了——什麼意思,何著小醜就他一個唄,兩個團隊都說自己找到了病因,隻有他什麼也沒發現,還在這裡蹦躂?
平白讓人看了笑話。
吉田氣不過,揚手指了指舒蘭舟:“舒隊長,你彆得意,明天之前,我一定會查出病因,用最好的藥治好病人。”
中藥藥效慢,這個病人他絕不能讓舒蘭舟搶了先。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伊維亞看向舒蘭舟:“你老實告訴我,你們是真找到了病因,還是……”
“自然是真的。”舒蘭舟笑了笑:“不然,我怎麼敢說公開的話?”
有什麼是她不敢的,伊維亞算是看出來,舒蘭舟就是料定維德不會在這時候逼她拿出相關報告資料。
畢竟沒有哪個團隊願意承認自己的能耐比彆人差,如果這事讓A國團隊搶先一步,不管舒蘭舟的報告內容是真的還是假的。
其他團隊都已經失去先機,就算最後他們拿出真的病因報告,也會被說是受了舒蘭舟他們的提點。
總之,在病人病還沒好之前,所有團隊都還有機會。
但就目前來看,這個先機,顯然已經被舒蘭舟團隊搶走。
伊維亞也沒再多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行,病人要出了事,我也救不了你。”
“我是醫生,不會拿病人的安危開玩笑。”舒蘭舟的臉色冷了冷:“伊維亞教授,我這句話可不是托詞。”
看著舒蘭舟離去的背影,伊維亞笑出聲——這個舒隊長還真是有點意思,希望這次也能給她個驚喜吧。
如果舒蘭舟的隊伍真能在比賽中取得名次,他們或許後續還會有更多的合作。
想到能跟舒蘭舟有更多的合作,伊維亞莫名的還有些期待。
舒蘭舟快步來到化驗室。
剛戴上手套就見薄子尹扶著旁邊的水池吐個不停。
“你這是怎麼了?”
“彆怪我沒提醒你,你最好多戴幾層口罩,臭死我了。”薄子尹指著旁邊的樣品袋。
舒蘭舟目光一喜:“看來我的猜測沒有錯。”
她一步上前,拿過樣品袋,直接進了裡麵化驗氣體成份的房間。
“你猜測了什麼?”薄子尹一頭霧水:“難道你真知道感染菌是什麼了?”
舒蘭舟點頭:“我要是猜測的沒錯的話,就是知道了。”
她拿過旁邊的紙,在上麵寫了幾個分子式。
薄子尹眸色一亮:“我怎麼沒想到,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
“可此種細菌從發現以來都沒出現過人體致病情況,更彆說傳染性,它從滋生到滅亡的整個周期非常的短暫,又是怎麼被康得利感染?”
薄子尹拿著寫有分子式的紙,感到十分疑惑。
“那它就得感謝幽蘭草上的真菌孢子了。”舒蘭舟手指在紙上點了點:
“至於怎麼會被康德利吸入造成感染,那你就得好好查查康德利的特殊體質,不過,我個人認為他是個特例,不適用其他人。”
也就是說,這種病例不會造成流行性疾病,她之前的擔憂暫時可以放下。
舒蘭舟稍稍鬆了口氣:“幫忙,把化驗結果打印出來,然後看看這類細菌的分子結構,還有消滅方式。”
“根據古醫書上的記載,這類病症最初出現在牛身上,是牛吃了被真菌覆蓋的幽蘭草導致。”薄子尹生出幾分好奇:
“而書上提到,此種病症並不會在人身上被傳播,可康德利偏偏被感染上,難道他的身體構造跟牛……”
舒蘭舟撇他一眼:“所以你就拿給牛開的藥方給他熬藥?”
“那不是死馬當活馬醫嘛!”薄子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過眼下不用了,我們有了分子式,我現在就去更改藥方。”
“但我還是不太放心,你說這細菌會不會變異了,能夠進入人體生存傳播。”
舒蘭舟搖頭:“我剛剛化驗的時候,做了個小實驗,實驗表明,它們並沒有變異,你的擔憂暫時可以放下。”
倆人忙活了大半夜,後半夜總算確定了新的藥方,事不宜遲,薄子尹親自去熬了藥端去病房。
舒蘭舟看著微微亮的天色,先回住處補了個覺。
醒來的時候已經十點,打開門看到來找她的慕思茜。